雪梨拿出包包里随身带着转接口,将U盘和手机连上,准备先看看内容再说。
就在毫无准备之下,看了一场活脱脱的阴谋大会。
直接把算计放到会议上来谈,这很M国!
而且,他们算计的对象,是她最重要的人,雪梨的怒气值直接翻了好倍,差点就想把手机给砸了。
“这不要脸!我要把他们公布出去!”
江以宁没有看U盘里的内容,但具体还是能猜到是什么,此时的情绪并没有特别大的波动。
SIM在冠军上面数次算计,都直观又直白地放在她的眼前。
明知道对方不是好人,做坏事……都在预料之内。
“先等等。”江以宁喊住她,“你先查啊。”
一口气公布出去,今年就将会是SIM的最后一届,峰会的影响也会直线下降,甚至有可能被踢出物数界的领导位置。
这不是江以宁的首要目的。
何况,这个人在这种情况下拿出会议记录,对华国队来说,算得上很大帮助。
一旦公布,必然会把对方牵连出来。
她想跟提供U盘的人见一见,之后再决定下一步该怎么做。
……虽然问任子栋会省很多事,不过,她宁愿绕些弯路,也不愿意其他不相干的人发现她在做什么。
雪梨这才想起来正事儿。
“我就是气!”
那些不要脸的人,不就是一个冠军吗!
搞得好像华国队很稀罕似的!
邀请别人来参赛,又不想给应有的名次……
早些说明不想把奖杯给华国队,他们就不来了!
国际竞赛那么多,华国队拿别的冠军,也一样,犯不着被计算来计算去。
“别气,明年SIM的影响力一定会下降,说不定过两年就没有SIM这个物数组织了。”
影响力一旦下降,资本就会跟着转移。
没了研究经费,必然会走下坡。
雪梨顺着她的话想了想,的确消了些气。
“行吧,我以后等着看那破组织的下声!现在先帮你调查这个人。”
说着,她顿了顿,迟疑地看了眼江以宁。
以前帮江以宁,江亦燃不在,她便也不作他想,而现在……
“你要不要跟你大哥说说SIM的事儿?”
她想说的其实是,说江正学有可能还活着的事儿。
如果用江家的力量去查,江以宁就不用自己去涉险了。
江以宁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摇头。
“都是些不确定的事,就先不说了。”
在江家,她被记在江正学的名下,是他的养女。
实际上,她没见过那个人,对他也没有太多的感觉。
养大她教育她的,是江家的长辈和几个哥哥。
但江正学这三个字却是家里的禁词,更是奶奶心里一个难以跨过的坎儿。
更重要的是,以江家的能力,都接受了江正学已死的事实,她凭什么就觉得自己能推翻这个事实?
她没敢自大到那个份上。
说出来不过是几句话的事,带来的却是不可预料的后果,她不想奶奶再崩溃一次。
雪梨想了想,大概也猜到小姑娘的想法。
“行,我给你查,明天之前,保证有结果!”
江以宁脑袋靠到她的肩膀上。
“雪梨,你真好。”
雪梨“噗呲”地笑了出声,伸手摸了摸小姑娘滑嫩的脸。
“这就好啦?”
小姑娘乖巧应声:
“嗯!很好!”
雪梨哪里受不了,就忍不住想要逗她。
“我以后也会对你好,你要不要答报我呀?”
江以宁顿了顿,直起身体,认真地看向她。
“要怎么报答?”
看着小猫咪似的小姑娘,乖乖一步一步顺从朝她走来,雪梨忍住想抱住她打滚的冲动,继续诱哄。
“你看,我对你好,你也想对我好,要不——”
“不要那些碍事的男人了,就我们俩,以后一起互相扶持生活,好不好?”
“姐姐努力演戏,以后给你钱花?”
江以宁:“……”
这个提议很好,但下次不要再提了。
“不要。”
拒绝得毫不犹豫。
雪梨演出被拒绝的恼羞成怒:
“好啊!你是不是还在想让暮三爷教你游泳啊!我这就跟你四哥告状去!”
说着,还伸出手,要搔江以宁的痒。
江以宁连忙朝旁边滚过去,还不忘记叮嘱:
“你小心些,脚还伤着呢!”
“刚才被你四哥押着去检查过一遍,没事儿!”
在一楼大堂的时候,她被顾妍气昏了头,什么都没顾,就冲过去揍人。
江亦灼过来善后的时候,也没忘记吩咐周主任帮她看脚。
雪梨心大,继续跟江以宁闹。
“说起来,你家那位一听你被打针,就像得了PDST(创伤后应激障碍)似的,抓着你不放手,谁靠近就瞪谁,我都没机会问你怎么样呢!”
江以宁张了张嘴,也想起暮沉刚才的样子,心里酸酸的,说难受也不是难受,高兴也高兴不起来。
以后,要更小心些,不能再让他担心。
将五味陈杂咽了回去,她只道:
“我没事。”
雪梨暗叹,心疼极了。
江以宁就在眼前,当然看得出她的身体没事。
她是想问小姑娘害不害怕。
不过,江以宁肯定不会说让人担心的话,索性也不问了。
她伸长手臂,揽住江以宁的肩。
“像顾妍这种人,会有,但一定不多,咱们不怕。”
江以宁点头。
“嗯,我不怕。”
两人没聊多久,门外就有人敲门。
雪梨扬声问:
“谁啊?”
门外传来一道低沉的男性嗓音。
“暮沉。”
雪梨看了眼时间,从江以宁进门到现在,正好半个小时,忍不住咂舌。
“你家那位来接你了,快去吧,我去给你调查去。”
江以宁拉好滚乱的衣服,这才跟雪梨道别,走向门口。
推开门,才看清楚男人的样子,下一瞬,她整个人就被拉进了温热的怀抱中。
耳边传来男人的抱怨。
“怎么这么慢?”
“不慢啊!我快呼吸不过来了……”江以宁艰难挣出一只手,去推他的肩膀,“你怎么上来了?”
说好,她要走再打电话给他的。
男人松开她,改握住她的手。
“要下去做笔录。”
江以宁顺从地被他牵着走。
“哦!警察来啦?”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