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宁顿了一下。
“如果是关于课题组的事，王老师应该去找袁教授，我只负责第二小组的课题研究，其他事，我说不上来的。”
虽然在课题组里，老师和袁天承给了她最大的自由和权力，但毕竟研究不是闹着玩的。
其中也涉及了各方利益。
所以，除了研究，她都尽量不碰撞其他事务。
王老师大约能猜到她的想法，笑着解释道：“不是关于课题组的……SIM知道吗？”
话音落下的瞬间，江以宁便知道这位老师过来找她的目的。
不过，教室门口不是谈话的地方，下课后，走廊总是人来人往。
知道江以宁要去实验楼，王老师配合地朝着那边方向走。
出了教学校，江以宁便开门见山。
“如果王老师是想要推荐我进SIM集训队……抱歉，我拒绝。”
之前因为老师给过她评委邀请函，虽然她没接那邀请函，但回去后，她还是大概地了解了一下SIM竞赛。
不同于她之前参加过的五科竞赛。
SIM是一场国际级竞赛，比赛地点也是在国外，从比赛到出结果将近半个月时间，需要待在国外。
重更要的是，SIM是以国家为单位派出参赛者。
参赛者首先要从国家集训队脱颖而出，才能到国外参加正式比赛。
集训需要时间，到国外参赛也需要时间。
眼下课题组刚起步，她小组里的五个人又全是问题人物。
在这五个人的去留全部定下来之前，她不可能离开学校太久。
王老师说道：“江同学，你先不要急着拒绝。我知道你在忙课题组的研究工作，不过，据我所知，铺开研究需要时间，目前课题组刚刚成立，一切还在起步，以你的能力，可以兼顾得过来。
而且，SIM含金极高，拿下这个比赛，不管是对你未来的科研道路，还是对学校，都有极大的好处，你先考虑清楚再答复也可以的。”
江以宁对这个“好处”的兴趣不大。
“一心二用，难免会分心，王老师，我目前只想专心课题组的事。”
王老师沉默了两秒。
“江同学，这两天……你应该也听到一些质疑声音吧？”
……是有。
她一个编外人员，一进入课题组便被委任为小组组长，虽然不是她主动争取要当，但，外界许多人觉得，她是利用陆谨学生的身份谋来的。
一个大一新生，就算是陆谨亲自教导出来，也始终是新生。
课题组里，和她同为组长的其他四人，都是物数界里有名的学者、教授，发表过许多有价值的论文。
她和那四个人一比，就显得有些苍白。
除了那响当当的“陆谨学生”名衔外，她就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
身上没有足够证明实力的“战绩”，如何带领一个小组完成研究？
甚至有人觉得，她在利用陆谨的课题组镀金。
明明什么也没有做，只待在课题组里，等到研究成果出来，她就是最大的功臣之一。
名成利就。
江以宁明白他的意思，没有接话。
王老师看了她一眼，随即，抬头看向前方，七号实验楼就在眼前。
他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拿出名片，递了过去。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江同学考虑好，可以打上面的电话联系我，也可以到行政楼112室找我。”
江以宁顿了顿，还是接了过去。
“好。”
王老师笑了。
“希望我可以早日得到你的答复。”
……
下午四点，七号实验楼。
江以宁走进205室。
小组内的五个人已经全部到场。
“江组长。”
杜婉主动打招呼，声音有些小心翼翼，收起了之前所有嚣张狂妄，摆出最乖顺的模样。
毕竟是“带罪之身”，江以宁手握着她的去留大权。
除了方宏业，其他人也跟着不尴不尬地打了招呼。
“嗯，开始组会吧。”
江以宁颔首，走到椭圆长桌的主位坐下。
“杜婉，你先报告。”
这是大组碰头会之后的第一次组会，又是落下坏印象后的上下级关系。
大家的皮绷得紧，把自己的短板藏了起来，下足了功夫来应付。
听到点名，杜婉打开PPT，开始阐述自己的报告。
江以宁神色平静地听着。
在座几人本以为这女孩会趁机找茬，挖坑给他们踩，赶他们出组。
然而并没有。
杜婉报告结束后，她只是点出了报告里存在的问题，让杜婉回去重新整理。
虽然他们身上多少有些问题，在组里是垫底的存在，但还是有一定水平，不至于刚起步就跟不上。
不然，不管怎么塞，袁天承也不可能收。
江以宁点出问题，他们就明白过来，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好的。”
杜婉松了一口气，回到自己的位置。
心里开始有些佩服这个小姑娘。
听一遍内容就能挑出其中的问题，之前带她的导师都未必能做到。
江以宁道，“下一个。”
每人十分钟的报告时间，很快就轮了一遍。
不知道是因为她没有抱着希望，还是因为吃过一次教训，打醒十二分精神，第一次组会非常顺利。
而且，这些人给她的感觉，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差。
除了方宏业。
“根据你们各自修改后的报告内容，每人准备三个研究方向，下次组会报到我这里来。”
江以宁布置下一个任务，便宣布散会。
正要起身离开，身后方宏业喊住她。
“江组长，我有话要说。”
江以宁顿住，随即，坐了回去。
“你说。”
方宏业盯着她的脸，一字一顿道：“我要申请换组。”
话音落下，其他人僵了僵，有些欲哭无泪。
这种话题不能等他们走了再说么？
本来室内空气就让人很难熬！
课题组才刚起步啊！
在成员增加，江以宁的注意力转走之前，他们都得绷着皮！
至于别的解决方法，比如离开课题组，都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内！
江以宁偏头看了过去，语气清淡。
“你只有两个选择，一是留在第二小组，二是离开课题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