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菲当场就懵了。
她知道江以宁的数学成绩后，想了一夜。
整个计划很仓促，没有给她多少时间做准备，她只来得及打听到坐江以宁旁边考试的人，就急急忙忙跟对方做交易。
但，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暴露了？
对方当时还跟她拍胸口说，一定会完成任务，要她把东西准备好。
结果，他没有跟她商量一下，就直接把她卖了！
韩霜降扶着额头，一脸头痛。
“林菲！打赌是你先提出来的，你就是用这种手段跟人打赌？”
在钱启锋说要找林菲的时候，他就隐隐猜测到原因，所以听到钱启锋的话，他没觉得多惊讶。
不过，三观依旧受到震荡。
林菲回过神，连连摇头否认。
“不是，我没有！我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钱启锋这回学聪明了，立即道：“别想抵赖，我有证据呢！我们昨天加了微信，考试结束后你还问我有没有把握弄走江以宁呢！”
林菲闻言，身体控制不住地晃了晃。
钱启锋才不管她，这一回他知道光说没事，面对重点班的人，老师肯定信那些好学生，不相信他，当场就拿出手机，翻出他和林菲的聊天窗口，递给韩霜降。
“韩哥……”
林菲红着眼睛，看着面无表情查看手机内容的韩霜降，心知真的完蛋了。
半晌，韩霜降抬起头，对张老师点了点头。
张老师轻叹一声，示意钱启锋跟他走。
“别以为不叫家长，就等于没事，警告处分，五千字检讨，公开道歉，你一个也少不了，如果还有下次，你知道后果的……”
“老张老张，我知道！不叫家长，我叫你爸都行！”
“滚！”
两人说着话走出了办公室。
其他重点班任课教师也回了自己的位置。
韩霜降面前只剩下江以宁和林菲。
他目光扫过江以宁，最后落到林菲身上，声音冷冰：
“林菲，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林菲站在原地，低垂着脑袋，身子颤抖着，一句话也不敢说。
“没有的话，那就——”
“砰”一声巨响，有人闯进教师办公室，打断了韩霜降的话。
叶棠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目光一扫，轻易就看到站在韩霜降面前的江以宁。
随即又看到江以宁身边，红着眼睛快要哭出来的女孩。
就如赵雪娴说的那样。
不仅作弊，还想甩锅给别人！
叶棠深吸一口气，走到韩霜降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很抱歉，给学校添麻烦了，我今天之内会给江以宁办好理退学手续，把人领回家！这两周来给学校和韩老师造成了不少麻烦，明家会想办法给予补偿，希望老师看在还没有造成大影响，不要把事情公开！”
她早就该料到，除了作弊，江以宁能有什么办法赢过打赌！
当时就不该让步！
他暮三爷还真能插手她明家的家务事不成！
说完，径直走到江以宁面前，扬手就朝着江以宁的脸上打了一巴掌！
办公室里在场的老师懵了，都没想到叶棠会一上来就打人！
“我没有教育好你，就让你出来见人，是我的错！现在立即跟我回家！”
江以宁侧着脸，保持着被打的姿势，半晌，缓缓抬起手，摸了摸脸颊。
并不痛。
刚才她顺着力道方向侧过了脸，卸掉了大部分力道。
不过，吃惊是有的。
她没料到叶棠会动手打人。
这也是她……十七年来，第一次被人打脸。
“没有下次。”
女孩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此刻镀上了一层寒霜，泛着微微的戾气。
冰冷摄人。
怒火翻涌，让叶棠忽略了江以宁身上散发出来，与她自身年龄不对等的气势。
她气笑，“你还想有第二次？江以宁，是不是觉得进了我明家的门，我们明家就会纵容你放肆！我告诉你，绝对不可能！我不会给你第二次沾污明家门楣的机会！”
江以宁睨了她一眼，没有解释的打算。
“现在就跟我走！教室那些东西不要了！请韩老师帮忙处理掉吧！我真的没有脸让你再到教室去！”
叶棠说着，伸出手要捉江以宁的胳膊。
江以宁退了一步，躲开她的手，
“明太太，麻烦你看清楚，丢脸的是你，不是我，难道你不觉得大家都在看你笑话吗？”
叶棠脸色一沉，下意识转头朝四周看了看。
入眼的一张张带着鄙夷的脸庞。
身边叶家大小姐、明家当家主母，她什么时候被人这么瞧过？
顿时脸上一阵臊红。
“还不都是因为你——”
“咳。”韩霜降突然轻咳一声，“明太太，事情是这样的，这位跟江同学打赌的林同学，找人在考场上抄江同学的试卷，试图让江同学以帮助作弊的罪名取消成绩，现在我们老师已经调查清楚，还江同学一个清白，嗯……所以，我们是在看您的笑话，与江同学无关。”
韩霜降的话如同一道响雷，“轰”的一声，劈在叶棠的脑子里，瞬间炸开，变成一团浆糊。
震得她久久回不了神。
韩霜降最后一句话，让办公室里其他老师挂了一头黑线。
“韩老师，你怎么这样跟家长说话！”
再怎么渣也是家长，表面功夫还是得做的。
“实话实说呗，还是她自己送上门。”韩霜降耸肩，“难道你们不是看她笑话？”
其他老师无语。
韩霜降年轻，但后台硬，也没人敢说他的不是。
而且……他说得也没错。
叶棠自己送笑话门上来。
只是，这笑话，他们实在笑不出来，就有种感觉，在看一部毁灭三观的剧。
震撼且炸裂。
但，看破不说破啊！
女性老师实在看不去了，摇着头，拿起教材，“哎，到底不是亲生的……我们还是去上课吧！”
柯老师走过江以宁身边时，伸手轻轻拍了拍女孩的肩。
“不要害怕，只要你想念下去，老师们都会帮你的。”
“对呢，好苗子不能就这么毁了！”
“不行就找妇联那边过来帮忙调停吧……”
韩霜降等其他老师离开，也不管叶棠在想什么，转向林菲：
“你回去收拾东西，2-10班随便去一个吧，我早会已经打好招呼了，直接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