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于直可是受不了了,他哪里是林冲的对手,两个战不到五合,于直一个招架不住,被林冲心窝里一蛇矛刺着,一声惨叫,翻落马下。
高廉见了大吃一惊,慌忙叫道。
“再有谁人出马报仇?”
军官队中又转出一个统制官,姓温,名双宝,与那于直最是要好,此时见于直惨死,一提黄骠马,舞一条点钢枪,早出到阵前。四只马蹄荡起征尘,直奔林冲。
那梁山阵前的秦明见了,心痒不已。原本这打头阵,当先锋的活计,都是他‘霹雳火’的。这次被林冲拔得头筹,又是赢得如此干净痛快。秦明早已手痒难耐,此刻见高唐州阵中,又冲出一员大将,哪里还能忍受,大叫一声。
“哥哥稍歇,看我力斩此贼!”
说罢,打马轮棒,奔出阵来,直取温双宝。
林冲刚刚斩杀一人,心情也稍稍平复了下来。他本就不是爱出风头的人,见秦明出阵,也便勒住战马,收了蛇矛,退回本阵,只留秦明来战温双宝。
那温双宝虽有心为于直报仇,怎奈本事也确实不济,与秦明争斗,不过十合以上,枪法已乱,被秦明找准机会,只一狼牙棒,便把温双宝削去半个天灵盖,死于马上,那马跑回本阵去了。
一见己方连失两人,高廉脸色阴沉,扭头看向左右,沉声喝道。
“哪位再去应战,莫教草寇小看了我高唐州!……”
只不过,两军阵前,于直,温双宝两个的血还未干,此时官军也知道了梁山泊的可怕,哪个又会想去送死。只见,高廉在旗门处叫喊数声,军官队中鸦雀无声,无一人应答。
“哪个出战,只要斩杀一个梁山贼寇,我必上报朝廷,高太尉那里重重有赏!”
高廉脸如黑墨,不过也知这些军官已被梁山泊吓破了胆,不敢出阵应战,当即摆出了自家哥哥,高声吼道。
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高廉承诺一出口,军官队中不再沉默,但见一个铁甲大将随着高廉喊声,应声而出,纵马舞刀,直取秦明而来。
秦明一笑,横起狼牙棒,只等那将到来。便在此时,秦明身后一个清脆声音响起。
“秦两军少歇,看我来战这厮!”
秦明闻言转身,但见本阵出跑出一匹青鬃马,马上端坐一个倩丽佳人,抡两口日月双刀,跃阵而出,直奔阵前,正是那梁山女将‘一丈青’扈三娘。
原来‘一丈青’扈三娘自从伤神中缓了过来,便被张枫任命为医疗队的主将,专门保护伤员以及医疗队中的医师。这次下山,医疗队也随军前来。
想那‘一丈青’本就是个心高气傲的奇女子,看到林冲,秦明两人在阵前争功,有心显露本事,见高唐州又有敌将出阵,便跃马舞刀的抢了出来。
秦明见是扈三娘,也不好与她抢功,索性收回狼牙棒,只道了句“小心!”便打马回归本阵。
高唐州出阵那将,本是为高廉的许诺吸引,有意豁出性命,搏出个高官厚禄。却不曾想,只是眨眼间,自己的对手便从一个莽壮汉,换做了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
那将忍不住心下狂喜,只觉老天眷顾,高官厚禄已向自己而来。纵马到了阵前,举起镔铁大砍刀,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直奔扈三娘头顶砍来。只求一刀便将这个好似走错了片场的小娘子,斩于马下。
不过往往理想越是丰满,现实便恰恰越是骨感。那高唐州副将的想法不错,可惜碰上了扈三娘。
好个‘一丈青’眼看大刀迎面而来,娇喝一声,身子灵巧一闪,避过大砍刀,手中日月双刀并举,直取高唐州那将的面门。
那将本还在得意,不想刹那间眼前寒光闪动,冷冽的钢刀已到了面前。顿时大惊失色,慌乱中也顾不得什么高官厚禄了,紧忙缩颈藏头,只听‘铛’的一声脆响,那将的镔铁盔,被扈三娘一刀砍掉。
“啊!……”
那副将只一个回合,便被扈三娘劈掉头盔,当即那点本就不多的士气,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再也顾不得高官厚禄了,拨转马头,披头散发的便走。
扈三娘岂会眼睁睁的看着到手的功劳飞走,赶将过去,只一刀,便将败将斩翻下马。
这一战确实漂亮,梁山阵中顿时喝彩声高起,擂鼓响喧天。
其实如若不是高唐州那名副将,见扈三娘是个女子,有些轻敌,被扈三娘一刀乱了心神,稳扎稳打的话,虽说也不一定是扈三娘的对手,不会肯定不会如此匆匆的便下线的。
不过那副将这一死,高唐州军马气势陡然全无。刚刚还暗自埋怨自己抉择慢了的军官,此时却都庆幸不已。
高廉见自己那个副将,竟然如此干脆的败在一个女子手上,一口老血险些喷出。不过他好歹也是在边军中厮混过的人物,知道如今己方士气全无,急需自己振奋士气。
想到这里,高廉咬了咬牙,一拍黄骠马,竟亲自出阵,挺枪来取扈三娘。
“一丈青”原本斩杀一将,取了功劳,便想拨马回阵。却不想高廉那厮竟然亲自出阵,扈三娘哪会放过这等大功,当即舞刀拍马迎了上去。
眼看高廉出阵,张枫的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直到看到高廉与扈三娘交上手,所用也不过只是普通武艺,全无半点古怪妖术,这才放下心来。
他便说嘛,自打他到了这水浒世界,便没见过哪个用过真正的法术。就是那大名鼎鼎的‘入云龙’公孙胜,也不过是对星象占卜有所涉猎,至于江湖上的名声,多半还是依靠自己那一身高强的道家剑术。
至于那‘神行太保’戴宗,所谓神行术,也不过是利用自己的轻功再辅佐一些道具,无非是跑的比普通人快了一些,并无甚出奇的地方。至少张枫知道,戴宗的速度便比山寨中饲养的信鸽差的远。
也许这个世界是有一些旁门左道,不过也都是些愚弄百姓的障眼法。绝不可能有什么撒豆成兵,呼风唤雨的法术。否则几年后,金兵也不可能仅凭铁骑,便可在中原肆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