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与薛永吃喝了一回,身子便有些乏了,也没了游玩的兴致。眼看天色已然不早,宋江也不想再去寻戴宗,穆弘二人了,信步出了城,奔牢城营走去。
“哥哥!……”
便在宋江快走到牢城营大门之时,突然一旁的路边,有人惊喜出声,宋江闻声,扭头望去,顿时惊呼一声。
“兄弟!怎的是你?”
武松也没想到,会在江州遇到宋江,也是大喜过望,上前两步,一把拉住宋江的手道。
“哥哥,怎的也来了江州?”
宋江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武松,也是兴奋异常。如今的武二郎可是不得了,在景阳冈上,赤手空拳打死老虎,武松的大名早已名满江湖了。
能在江州城见到武松,宋江哪能不高兴。不过看到此处距离牢城营不远,不是说话之所,宋江紧忙拉着武松,寻了一处村店。
打发下去店小二后,宋江拉住武松的手,先是仔细端详了武松半晌,才开口说道。
“自从清风山与二郎分别,先是听闻二郎在景阳冈发威,赤手生生打死大虫。随后又闻兄弟被那阳谷县令赏识,就在县里做了个步军都头,宋江直替兄弟高兴。只是兄弟不在县里差事,怎的跑到这江州来了?”
这倒不是宋江有意为之,而是他真的没想到,会在江州遇到武松。至于武松做了阳谷都头以后的事情,宋江是真的没有时间关注。
毕竟这段时间,他不是被羁押在州府大牢,便是在被刺配江州的路上,自顾不暇,哪里还有闲心理会其他。
武松见到宋江也是十分高兴,虽然宋江做过些丑事,叫江湖中人有些诟病,不过能在千里之外,遇到自己的相识故交,武松满心欢喜。
“公明哥哥不是上了二龙山么?怎的……怎的被流配到这江州来了?”
武松没有先回答宋江的问题,而是看着宋江脸上的金印,有些疑惑的问道。
“哎!……”
宋江自然也看到了武松的目光,叹了口气,下意识的伸手,便想遮住脸上的金印,不过手抬到半空,却又无奈的摇了摇头,放了下去。
“兄弟不知,我是下山回家探视老父亲的时候,不慎走漏了风声,被郓城县拿住的。幸得朝廷册封太子,下了赦书,我才侥幸保住了性命。不过这样也好,苦熬几年也能回乡尽孝,总比上山落草,叫老父亲与我担惊受怕一辈子强些。”
宋江显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说什么,只是三言两语,便将自己的事情遮掩了过去。随后看着武松问道。
“兄弟来这江州牢城营,可是公干?”
武松自然也听出了宋江的敷衍,不过既然宋江不想多说,武松也不便多问。此时听到宋江的发问,武松摇了摇头,将自己兄长武大之事,讲述了一遍。
“什么!武大竟然是二郎的兄长?”
宋江听了武松的话,双眼发亮,猛地惊叫出声。
他是真没想到,自己原本只是无聊,发发善心,根本便没想过所图时,偏偏这回报便来的如此之快。哪个能想到,那‘三寸丁’一般的武大,竟然会是武松的嫡亲哥哥。
武松见宋江的反应,也是一愣,不由的问道。
“怎的,公明哥哥见过二郎的兄长?”
宋江呵呵一笑,道。
“却是巧了,今日我要出营时,刚巧碰到二郎兄长武大入营。我见他是山东老乡,便出手帮他在营中打理了一番。呵呵……”
“哎啊,二郎多谢公明哥哥!”
武松闻言,急忙起身,对着宋江,便是躬身一礼。
宋江虽然说的轻描淡写,不过武松素知宋江为人,有了他在营中帮忙打理,想必自家哥哥定是吃不到苦头了。
果然,看到武松行礼,宋江哈哈一笑,连忙扶起武松,抓着武松的手,道。
“兄弟这是作甚!你我兄弟,二郎的兄长,便是我宋江的兄长。都是自家人,二郎何须多礼。哈哈……,二郎放心,有宋江在牢城营一日,武大兄弟定然无恙!”
“那便好,那便好。小弟拜谢兄长了。”
听到宋江的话,武松也是长长出了一口气。说实话,这次他之所以赶来江州,也是实在放心不下自己哥哥武大。怕武大在江州牢城营被人欺负,不过如今看到宋江,武松也便放下心来了。武松知道,凭借宋江的本事,武大能得他的照顾,定然不会被人欺负。
“兄弟放心!哈哈……”
宋江也是十分高兴,拍了拍武松的手,哈哈大笑的说道。
以如今宋江在牢城营的地位,又有两院押牢节级戴宗的关系,在牢城营中关照个小小配军,还不是手到擒来的小事。似这种能交好武松的事,宋江当然不会错过了。
“今日能遇兄弟,实乃天幸!这里寡酒无味,配不得兄弟英雄。来,来,宋江知道江州城外,有个琵琶亭酒馆,是唐朝白乐天古迹。那里的玉壶春酒,当属江州一绝。我与兄弟去那里,痛饮几杯。”
原本宋江今日进城,偶遇薛永,吃了几杯水酒,身子有些乏了,便想要回营休息。
不过此时见到武松,又知晓了武松的嫡亲兄长,便是那受了自己恩惠的武大,宋江的疲倦,顿时一扫而光。瞬间春风满面,拉着武松便向店外走去。
武松只是呵呵一笑,任由宋江拉着,出了村中酒店。
“兄长不是说那琵琶亭酒馆在城外么?怎的,兄长却带着小弟入了城中?”
江州城门口,武松看着兴冲冲拽着自己进城的宋江,有些疑惑的问道。
宋江闻言哈哈大笑,脚下不停,一边进城,一边说道。
“吃酒不忙,宋江先去找两位好汉与兄弟认识。”
武松听了宋江的话,眉头不由的微微一皱。他来江州只为自己的哥哥武大,可不是为了结识什么好汉的。不过看到宋江一脸欢喜,武松也不好拂了他的好意。
只得摇头笑了笑,便随着宋江进了江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