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信却不认识林冲,只当是二龙山布下的伏兵,想也没想,挺剑纵马,直奔林冲。
林冲见黄信来势凶猛,紧忙摆丈八蛇矛迎敌。
两个斗了不过十几合,林冲看准时机,卖了一个破绽,放黄信的丧门剑刺入来,林冲挺蛇矛逼住剑身,把丧门剑逼斜了,林冲赶拢过去,轻舒猿臂,款扭狼腰,探出单手,便要把黄信走马生擒。
在后压阵的花荣,大惊,见主将要被敌将生擒,也顾不得许多了,急忙取弓搭箭,飕地一声,一支雕翎箭直奔林冲飞来。
好个‘豹子头’虽然此时心思全在黄信身上,不过听到耳边恶风不善,心知大事不妙,紧忙舍了黄信,身子后仰,紧贴在马背上,只见一箭贴着自己面门飞了过去。
林冲暗中松了口气,难怪自己来时,张枫哥哥特意交代,要自己多加注意花荣的箭术,今日一见,果真了得。
林冲挺起身,看着那员银甲少年,沉声喝道。
“‘小李广’花荣?”
花荣大惊,不知道敌将怎会知道自己姓名。不过那花荣少年将军,甚是自傲。见林冲一口叫出自己的名字,也不见怪,只是皱了皱眉头道。
“不错,正是花荣。不知将军是何人?”
林冲端坐马上,望着花荣,黄信,抱了抱拳,道。
“小可林冲!”
“什么!林冲!……”
花荣,黄信顿时大惊,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各自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忌惮。
他们刚刚还以为,林冲只是二龙山上的一个头领,却不想,竟然是梁山泊的人马。
要知道,如今随着梁山泊的声望越隆,如‘豹子头’林冲,‘花和尚’鲁智深等梁山头领,也是名头响亮,江湖上多有人传颂。
听到自己面前的这员大将,便是大名鼎鼎的禁军教头林冲,花荣顿时来了兴趣。想这花荣将门之后,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成就,自是一身傲骨。如今见到林冲,便想较量一番。
只见花荣挂好弓箭,从了事环上摘下银枪,枪尖一指,欢叫一声。
“不想尊驾便是‘豹子头’林冲,下官花荣,特来领教尊驾高招!”
说罢,挺枪跃马,直奔林冲而来。
林冲见花荣年少英武,也是心下欣赏。有心考量这少年将军武艺,便是一笑,摆矛迎了上去。
二马交锋,军器并举,一枪一矛阵上交加,两员虎将斗在一处。
二人都是枪马娴熟之辈,眨眼间,便斗了二十余合。
打斗中,林冲偷眼看去,见花荣虽说年纪轻轻,不过手中这杆银枪,却招数精熟,进退有度,看的出,花荣在这杆银枪上,是下过功夫的。不由心中欢喜,手中的蛇矛,不禁又加快了两分。
这下,花荣便倒霉了。原本与林冲相斗,花荣本就有所不及。只是凭借着一股心气,勉强坚持。此时林冲越打越兴奋,花荣便有些相形见拙了。
又斗了十几合,花荣渐渐有些敌不住了。心下不由暗暗吃惊,难怪这林冲天大的名头,今日一番交手,‘豹子头’林冲果然名不虚传。
想到这里,花荣卖了个破绽,拨马便走,林冲纵马赶了上去。
花荣见林冲果然上当,心中暗喜,把银枪挂住,勒定战马,左手拈弓,右手拨箭,拽满弓,刚想扭身,不想斜刺里突然飞来一枝箭矢,花荣大惊,急忙舍弃了身后的林冲,一个镫里藏身,那支箭帖着身子飞了出去。
花荣举目望去,但见侧面山路上奔来一队人马,领头的是一员金甲大将,手中一张大弓,不用想,刚刚那一箭定是此人所为。
那队人马赶到近前,一字摆开,那个使弓的大将,跃马而出,上下打量了一眼花荣后,哈哈一笑,道。
“哈哈……,久闻‘小李广’花荣大名,今日一见,果真不凡!”
花荣恼他刚刚那一箭,也不搭话,抬手便回了一箭。
那金甲将正是梁山泊的‘小养由基’庞万春,此人本就是神射将军,浸淫弓箭多年,自是知道神射的厉害,见花荣身形一动,紧忙侧身,一枝箭矢擦着庞万春的面门而过。
“好神射!花荣,今日你我便在这弓箭上分个高低!”
虽被花荣射了一箭,不过庞万春却丝毫不恼,反而大喝一声。纵马向前,同时右手暗扣两枝羽箭,“飕飕”两下,两点寒芒直奔花荣而去。
花荣大惊,知道那人也是箭术高手,哪里还敢有丝毫大意,侧在马身上,堪堪避开了庞万春的连珠箭。
同时,脚跟一磕身下的战马,这匹宝马跟随花荣多年,最是知道主人的意思,顿时嘶鸣一声,四蹄扬起,向战场上冲了出去。
花荣贴在马身上,抬手便是一箭。庞万春也不客气,举弓还击。
但见战场上两匹战马绕着空地上飞驰,马背上两个将军,搭弓引箭,那箭似流星,转眼间,两人便对射了六七箭。
“神箭!……”
“神箭!……”
两方人马哪里见过如此神技,顿时山脚下擂鼓震天,双方士兵奋力呐喊,只为自己的神箭将军助威。
却不知,自己眼中的犹如天神的花荣,庞万春二人,此时精神早已达到了极限。
要知道,像他二人这种以命搏命的箭术比拼,最是耗损精神。况且两人都是当世的箭术高手,如此搏命,哪个敢有丝毫大意。所以,别看花荣,庞万春两个只是对射了七八箭,不过一直精神高度紧张的二人,体力早已到达了极限。
恰在此时,二龙山上又奔下来一彪人马,众人望去,但见当前一个胖大和尚,骑着一匹白马,一马当先的狂奔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