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听了闻焕章的话,张枫不由一愣,想不明白,这好好的谈徐宁被抓的事呢,闻焕章怎么又把话头,转到了宝甲上了。
不过张枫还是老实的点了点头。
“这个小可倒是有所耳闻,相传此甲乃是一副雁翎砌就圈金甲,披在身上,又轻又稳,刀剑箭矢,急不能透,却不知真假?”
“张头领所言不错。这副宝甲,是徐宁祖上留下的一件宝贝,世上无对,乃是徐家的镇家之宝。据说东京不少豪门权贵,都对此甲极感兴趣,不过徐宁对这副宝甲也是仔细的很,轻易不肯示人。”
“嗯!……”
听到闻焕章话题一直围绕着徐宁家的宝甲,张枫似乎有些明白了闻焕章的意思了。
“闻教授的意思是,此事与徐家宝甲有关?”
“嗯!”
闻焕章点了点头道。
“徐宁虽说官职不大,但是身份特殊,乃属天子近卫。曹头领在酒楼与其表弟相遇,就算被有心人见到。仅凭几个闲人供词,想必开封府不会如此大张旗鼓,此事背后必有人推波助澜。”
“那岂不是因为我等,叫那徐宁受了无妄之灾?”
听了闻焕章的话,张枫摇摇头说道。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此事也怪徐宁不懂藏拙,被人捉住了手脚,命中该有此劫!不过曹头领不用着急,此事无有实证,想那开封府尹,断不敢办成死案。徐宁性命无忧,只是那副家传宝甲唯恐不保罢了。”
“哎……”
听了闻焕章的话,张枫无奈的叹了口气,此番自己本无意招惹徐宁,没想到,徐宁却还是莫名的受到了牵连。张枫也只能感叹,命运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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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开封府大街上,一个头戴斗笠的汉子,行色匆匆的走来。
行至开封府大堂前,抬头望了一眼,便一头扎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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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汤隆去开封府自首了?”
听完时迁的通报,闻焕章好悬没有跳起来,瞪着眼睛,死死的盯着时迁。
闻焕章从未想过,世上还有如此愚蠢之人。开封府本就是寻个由头,想逼徐宁就范。他可倒好,自己主动把证据送上门去。
“是……是啊……”
时迁何时看过一向稳重的闻先生,如此失态过。原本抓着水杯的手,一哆嗦,一杯水好悬没洒出来。
“小弟,得到这个消息,便马不停蹄的送了过来。不得不说,敢做敢当,这汤隆,端得一个好汉!”
闻焕章看着一脸佩服的时迁,摇摇头,刚想说些什么,就见一旁的鲁智深站了,大声叫道。
“不错,一人做事一人当!此人算得一条好汉!”
“……当得好汉!”
“……好汉!”
广惠,曹正也纷纷挑起大拇指称赞道。
就连许久不曾露面的张教头,听完曹正的讲述,都不禁面露敬佩之色。
“哎……”
看着鲁智深等人,闻焕章突然感觉到有些无语。
“呵呵……”
张枫见到闻焕章一脸郁闷的表情,笑着摇了摇头。
说实话,这次汤隆的做法,让张枫都感觉有些意外。
没想到被自己认为自私自利的汤隆,会作出如此义气之事。
不管汤隆的作法是否有效,总之这番‘为救表兄,舍命赴死’的气度,着实令人侧目。
“闻教授莫要叹气了,虽说汤隆此番作法却有不妥,不过此人倒也不失率直,可爱。”
“可爱?”
听到张枫的话,闻焕章苦笑的摇了摇头,随即又轻轻的点了点头。
张枫说的不错,汤隆这次主动自首,把证据直接递到开封府,在闻焕章看来,无疑是愚蠢至极。不过仔细想想,像汤隆这种江湖汉子,做事往往简单直接,倒也不失可爱。和这群人打交道,总比和那些官员勾心斗角,强之百倍。
“哎啊,我说两位哥哥,如今就莫在说什么了。还要想个法子,救救我那兄弟才是。”
要说汤隆被抓,最着急的便是曹正了。他见张枫和闻焕章说来说去,也没说出个法子,忍不住开口叫道。
“曹头领,莫急,莫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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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徐宁被开封府抓了后,徐家便乱做了一团。
徐宁儿子才五六岁,尚不知事。徐娘子又是妇道人家,每日只会哭。余下丫鬟,婆子,更不顶事。
好在徐宁家还有一个老管事,在徐家已经几十年了,对徐家忠心耿耿。
徐宁出事后,这个老管事便使钱四下打点。
只不过相比林冲丈人张教头,徐家的老管事不过是老仆人,很多时候,明明拿着钱帛,却找不到关系。
夜,呼啸的北风,吹在人身上,如冰刀一样刺骨。在冰冷的北风下,徐宁家的小院越发的潇寂了。
徐宁家后门边,一个黑影如同一只狸猫一般,轻巧的跃墙而过,轻轻飘飘的落在院子中。
时迁打眼望去,小院中静悄悄的,只有一座小楼上,还亮有灯火。
时迁纵身一跃,从戗柱盘到博风板边,伏做一块儿,张那楼上时,见房中桌上点着两支蜡烛,一妇人坐在桌前,正抱着个五六岁的孩童,低声抽泣,桌旁两个丫鬟正在低声劝慰。
时迁摇了摇头,无声的叹了口气,知道这应该就是徐宁的娘子了。
轻轻的从怀中抽出铁镖,时迁一扬手,铁镖穿过窗棂,直直扎入了房间中的立柱上。
“啊!娘子!……”
…………
“梅香,你……你去看看,那镖上好像有一封信。”
听到房间中一阵大乱,时迁一笑,挺身翻上楼脊,三两晃,便消失在了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