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仪过后,弘历继承大统,因雍正曾说与乌拉那拉皇后死生不复相见,所以她不能参加雍正的丧仪,悲痛万分,只能在景仁宫之内痛苦。
新皇接见诸位大臣,有大臣指出按照祖宗规矩,景仁宫作为皇帝嫡母,应尊为母后皇太后,而熹贵妃作为生母,应尊为圣母皇太后。弘历提出自己还应细细考虑。
熹贵妃听说了此消息后大为震怒,乌拉那拉氏若是成了母后皇太后岂非要压自己一头?她决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不过这一世的她并没有迁怒于青樱,因为青樱压根不得宠,对自己构不成任何威胁。她直接去了景仁宫,给了乌拉那拉氏一瓶毒药,还告诉她,新帝会追封她的姐姐,先帝前头的福晋为孝敬皇后,她一生所做的德行,都会记在她身上。
而乌拉那拉氏,不入史册,不附太庙,来日以无名无姓的先帝嫔妃的身份下葬。无声无息就成了后宫里一介尘烟,风吹过就散了,半点不留下痕迹。
乌拉那拉氏自知斗不过熹贵妃,便也认命,唯有保全青樱,让她为自己延续乌拉那拉家族的荣耀,所以她服下了毒药,再召青樱去见她。
夜路漫漫,青樱踏着满地月色悄然走进景仁宫,她推开沉重的雕花红漆大门,宫室里立刻散发出一股久未修葺打扫的尘土气息,呛得她掩住了口鼻。
“姑母!”
“青樱你来了!来,到姑母身边来,让姑母好好看看你!”
如今的乌拉那拉氏已是面容憔悴,满脸沧桑,混浊的眼珠,像一潭枯井的死水,她握着青樱的手,含着泪说道:“青樱,你听着,姑母时日不多了,你就是乌拉那拉氏唯一的指望,你要替姑母好好活下去。当年孝恭仁太后告诉我,乌拉那拉氏的女儿是要正位中宫的,如今我一样把这句话告诉你,你一定要做咱们大清的皇后。”
心头的惊动乍然崛起,青樱抬头怔怔地看着乌拉那拉氏,语气却十分坚定,“可是姑母,我从未妄求皇后之位,我只想跟弘历恩爱长久,哪怕只得到他一点点爱我也已知足。”
乌拉那拉氏唇角扬起讥笑,“你明明很爱弘历,难道你不想和他生同衾死同穴吗?你只有成为他的皇后,才能和他生死不离啊!”
“可富察氏是一个好福晋,她为弘历诞下二子一女,弘历也很爱她。而我,进府多年,弘历从来没有碰过我!我怎么可能赢得了她?”
提及悲伤羞愧的往事,青樱心如刀绞,眼泪如断线珍珠般滚滚而下。
乌拉那拉氏大失所望,痛心疾首,语气难免重了些,“庸庸碌碌、没有心性!咱们乌拉那拉氏怎么会有你这样没用之人?你和弘历有着青梅竹马的情分,这就比其他人强了很多,你为什么不好好利用这样的优势?还要白白便宜他人?你是想气死姑母吗?”
乌拉那拉氏情绪太过激动,说着说着,咳了起来,还喷出了一口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