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八旗军进入北京城,即像篦子,将这座大明国都里,不论官府衙门、官员府邸、百姓家里都给篦了一遍:搜刮财富!
一时间,鸡飞狗跳,官哭民嚎,死伤无数……
这座古都啊,哪里还存有一国之都的骄傲,霸气与威严啊,她摇弋,颤抖,哀嚎……
帽儿胡同,原大明北镇抚司衙门。
这天早晨,一队蒙八旗兵,搜索着闯了进来。
“这里是个衙门!”
“呵呵,这里面这么宽敞,一定是个大衙门!”
“哎哎哎,这里面的房屋,半在地上,半处地面之下,还封闭了所有窗户,真是够隐秘的。”
“嗯……肯定就是之前大明某仓储。咱们好好查查,一定能够寻找出各种财物……”
蒙八旗兵们,怎会知道这里就是大名鼎鼎,臭名昭著的——大明诏狱。
这里,这时,这个曾经偌大的人间地狱里,“关押”着大明崇祯皇帝的太子:朱慈烺。
而看守这里的呢,又是满清狠人鳌拜手下的,五十个亲兵家将!
“找到仓储入口啦!快来,快来,大家一起进去,以致见到财物,谁都不便私藏一点于身上……”
实际上是:这些蒙八旗兵们,瞅见诏狱入口里面黑黝黝的,谁都不敢独自进入。
人多胆就壮嘛。或者狗壮怂人胆……
“什么人敢闯我大清朝廷之禁地?”
衙门后堂里这时冲出来数十名满鞑子兵,将十七八名蒙八旗兵,给围在了诏狱入口处。
这时正是吃早饭时间。
满鞑子兵们量定这时,无论谁都不敢闯进来。所以,连门岗都都不设置地,全部人员去到了衙门后堂吃饭。
听到蒙八旗兵吼声,满鞑子兵这就跑来。各个或手执刀枪剑戟,或拉弓搭箭……喝斥着,要阻止蒙八旗兵们进入。
“我们?大清蒙八旗军军队。现在要接管这里!”
蒙八旗兵头目,这时勇气十足,都没将满鞑子兵们放进眼里了。
这些天来,他们见多了满清散兵游勇的怂样,满清官员们的各种跪舔。
不就数十个满鞑子兵嘛,蒙八旗军进入北京城里的人数可有两万多。
然而,蒙八旗兵们没想到的是:他们这时面对的,可是满清第一勇士鳌拜的亲兵家将们!
这些个亲兵家将,什么时候见到有蒙八旗兵这么骄横过?
守卫这里,可是鳌拜在进军王平口之前,给予他们的任务。
鳌拜给他们的命令就是:配合洪承畴,死守诏狱。除多尔衮、鳌拜、洪承畴可以进入诏狱。其他人,不论官员士兵,进入者死!
而且,到这时,他们并不知道多尔衮、鳌拜都已死去。
满鞑子兵规矩:下命令者没有撤销命令,执行命令者必须将命令执行到底。哪怕下命令者死去,死命令要由下命令者上级才可以撤销。
鳌拜最小的弟弟,图昊是这里满鞑子兵们的统带,他这时看这些蒙八旗兵们就极度地不爽。
就这么个不爽,图昊即给了手下们这样的命令:
“动手,杀死他们!”
满鞑子兵们,也是早已忍耐不住了,听到图昊的命令,就是一涌而上,很快将十七八名蒙八旗兵给剁成了人肉块。
“不知死活的蒙人!这时给咱们送肉而来!他们之肉没有汉狗肉嫩,可是有嚼头,还香。”
图昊说过这个, 接着就吩咐手下道:
“十七八个呢,拣大腿,坐墩留下,做成腊肉,够吃一冬。”
“其余残渣清理,都清理出去掩埋了。留这里,会臭,闻着恶人鼻息……”
“图将军,外面什么情况?”
诏狱里面,这时传出来了洪承畴的声音。
“哦,洪学士啊,有不知死活的蒙人,要闯禁地,全都被剁碎啦。”
图昊回应过洪承畴,还想作弄他,“洪学士,你要不要出来扛回去条人腿,做成腊肉用于过冬?”
诏狱之中这就再没了任何动静。
“哈哈哈……哈哈哈……”
图昊大笑起来……
诏狱之中。等外面没了动静之后,即有了对话:
“享九先生,这些满鞑子兵们真的吃人肉?”
“子政先生啊,关外条件,历来比之关内更加艰苦。最近些年,农田也是由于气候恶劣,几乎年年绝收。”
洪承畴说道:
“满人食一切可食之物,已成其可以生存、壮大的根本。”
“杀死敌人,分而食之,就是惯例之一。”
“若到了一切可食之物吃尽这种程度,他们可以杀妻儿、父母充饥……”
“一切,只为能够活下去,能够战斗!”
“真就是野蛮,未得开化之人……之部族!”
这声恨恨之言,从一少年人口出,多少带有稚嫩、给人一种不谙世事的感觉。
“太子殿下说得没错。就是这样还没开化的部族,其辖地人口数百万。而抛开蒙汉人口,也就不到百万满人……”
洪承畴继续言道:“大明朝廷,数年来应对失措,终致其坐大建国,成就其入主中国之伟业……”
“老洪!你刚刚反正,咋又口出此逆我大明之言?”刘子政打断洪承畴而训斥道:
“ 满清入主中国?还要问我大明皇家、士子、百姓答不答应!”
“正如你所讲的,就在北京西山,满清朝廷眼皮子底下,就已有了反清复明之强大总部。”
“呵呵,仅两战,就已歼灭了多尔衮在京畿,赖以立足的两大主力军队。”
“以我估计:鳌拜进军王平口,肯定也是全军覆灭了!就是关外清廷匆匆而来,也是送死!”
朱慈烺这时插话进来:“刘先生,依你估计,北京西山里是何势力盘踞?能否为我所用?”
“崇祯太子!”
诏狱里突然多出个声音。
漆黑里,朱慈烺、洪承畴、刘子政三人皆是不知此人何时来的。
而且听声辩人,声音气息浑厚,声沉镇人心……来者必是位武林高手。
不知是敌是友,这就让三顿感人惊慌。
“你是谁?闯入这里,意欲何为?”
终是刘子政无所畏惧,问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