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如果自己敢偷看的话，肯定会被世海逮个正着。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世海把头靠在椅背上，“我明明已经把手机带进晚宴，它却还能接收消息，这说明干扰器和屏蔽器失灵了。”
叶凡不理解对方的意思，为什么要说一些毫不相干的事，还是……
他没有开口询问，他知道对方一定会主动和自己解释清楚。
“而你并没有进去找我，刚开始我也觉得奇怪，只不过在看到车内整洁的内饰，和闻到车内的异味过后，就一切都想通了。”
异味……
叶凡愣了一下，思考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按道理来说，如果是因为担心对方遇到危险的话，自己应该是要进入晚宴去找的，而并不是在外面，一边拿着手机打电话，一边抽烟等的。
听对方说，那时候干扰器和屏蔽器失灵，对方的手机屏幕上就会弹出未接电话提醒。
结合这两点的话，就能判断出自己当时，已经确定了对方的处境并不危险，并且还能知道对方要出来，所以才像刚刚那样，在门口等。
那有什么条件能确定一个人的处境，和知道对方位置呢？
只有一种，那就是被监视了。
只要是被监视了，那么这一切就都说的通了。
至于车内的媚、药的味道，那应该是自己这边出现了失误导致的。
车内比较整洁，就代表自己并不是在车里抽的烟，那么对方应该就是闻到什么味了，可是不应该啊？
叶凡又仔细想了想，他猜到了一个结果，“世世，你在晚宴里面没喝酒吗？”
“没喝，只喝了一点肥宅水快乐水。”
世海的回答，完全超出了叶凡的预料。
他本来的计划是，先在车里的空调口内，喷上大量的特殊媚、药，然后在和世海上车前，自己先吃下解药。
上车后，打开空调，让媚、药发挥出来，媚、药的味道就会散布车内，同时还会产生催、情效果。
那药的味道很小，几乎不会被闻到，但风是对着人吹的，仔细闻的话还是能闻出来一些端倪。
而世海去的是夜总会这种地方，难免会喝酒，喝酒会扰乱世海的嗅觉。
这也就可以造成，世海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吸入一定含量的药。
就算知道有异味，那也只要骗世海说，这是香烟味就行了，之前在皇牌夜总会门口时，也是故意让世海看到脚下的烟，从而误导对方。
可是却出现了意外，世海并没有喝酒，而是喝了一点肥宅水，这是叶凡万万没想到的，这也就导致了世海在上车前还保持着绝对的清醒。
没想到也能理解，毕竟，什么人去夜总会，不喝酒，反而会去喝肥宅水？
这就像一个人去火锅店不吃火锅，而是喝茶；去吃自助餐，还要带着一筐菜一样，让人很难理解。
“真是败给你了！”叶凡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世海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导致他的计划，反而还被对方给扒拉出来。
世海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车窗外，那些街道上的霓虹灯光，忽明忽暗，仿佛有很多事情在闪烁。
八月十六号吗？
没有多少时间了啊……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明明已经都抓在手心里，却又偏偏握不住。
“唉……”
他轻声叹了口气，这叹气声虽然不大，却足够让旁边的叶凡听见。
“你其实不想回‘塔’对吧，陈路已经跟我说过了，那里似乎并不是什么好地方。”叶凡轻声道。
世海沉默半晌，终究还是点头承认了。
“在那种地方，每天都得经过系统性的训练，活的就跟个机器人似的。表现得好，没有奖励，表现得差，却要遭受惩罚，一点都不好玩！”
叶凡苦笑一声，“可你为什么还是要回去，因为那个BOSS吗？！”
“……”世海没有再说话，他的眼睛望向前方。
他在思索着，或者说在回忆着。
良久，他长舒了一口气，说，“我先休息，等到家了再说。”说完他就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起来，不再继续说话。
叶凡知道世海在逃避，可他不想放弃这个机会，他必须争取。
他坐直身体，双手搭在方向盘上，透过倒后镜观察着世海的状态。
他十分确定，药效已经发作了，虽然对方只吸了一点，但这已经足够引起小型的冲击。
接着他故意把车速放缓，让对方进入更加深度的昏迷状态。
他不敢开太快，毕竟现在的世海还在轻度昏迷，万一出了什么岔子就麻烦了，他必须尽量稳妥一些才行。
直到两小时后，叶凡再次确认副驾驶的世海没有任何异状后，这才把车停了下来。
他把后座的空调打开，然后下车，掏出他用于商务上的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
“喂，你的那个药，还有一些味道，我需要一些无色无味的。”
“想要做到真正的无色无味，恐怕不行，但是有一种可以混合在食物里的，还有一种是可以附着在香烟上的，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有一些副作用，但并不会伤及性命，反而会使人更加容易控制。”
“明天我过来拿。”
挂断电话后，叶凡把手机扔进兜里，在外面连续抽了几根烟后，才返回车上。
回到车内，叶凡将车窗摇下来，顿时一股微弱刺鼻的气味袭来。
叶凡微微皱眉，“这药……下多了！”
他还是来到车上，把空调关掉，又把车门关上，然后服用一颗解药，才驱除这些残余的药性。
转头看着副驾驶上，全身是汗，满脸通红的世海，叶凡露出一抹淡笑，伸出右手放在他的额头上，试探着温度。
“还真的有些烫。”
随即将世海的衣服扒开，发现他胸口的皮肤，变得滚烫如烙铁般，甚至连呼吸都带有热气。
叶凡在心底祈祷：世海，希望你不要睡着，否则的话，今晚你恐怕就没办法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