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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之后,苏若水便上了楼倒头睡了。
由于跟李婶说过不吃晚饭了,所以这中间也没人打搅她,待到她一觉醒来时,已是夜里。
月朗星稀。
夜色柔美。
许是下午睡得太多的缘故,醒来后只觉精神无比,一点儿倦意也没了。
自然也是无论如何都睡不着的了。
随意披了件衣服,苏若水便下了楼。
这个月份的夜风,还是有点凉的,混合着青草和牡丹花的香味,吸入鼻腔后,鼻尖便变得冰凉起来。
苏若水下意识的揉了揉鼻头,而后又紧了紧裹着的外套,在小花园的石凳上坐了下来。
月光如水,一园的牡丹花在这银色的光辉下更显得玉骨冰心、端庄秀丽。
苏若水勾了勾唇角,牵出了一个冷笑的弧度。
这牡丹花想必也是苏伯兴为白歆瑶种下的吧。
世人总爱用雍容华贵、婀娜多姿来形容牡丹,苏伯兴这么做看来是着实费了些心思的。
那端木彤呢?
端木彤对他来说又算是什么?
结发之妻,居然比不过一个蛇蝎心肠的小三,难道在男人的眼里,女人就只是附属品吗?
虽然苏若水和端木彤并没有过交集,但这具身体却是属于端木彤的女儿所有,因此,苏若水还是挺为她感慨的。
想到端木彤,苏若水便想到了这个身体的主人,同她一样,也叫苏若水的那个77岁的女生。
她呢?
她又去了哪里?
她们俩会不会是交换了身体?
这是一个平行的时空,只是空间里的人不同而已,也不知道是不是有着时间差?
或许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什么天上一天,地上一年,所以,这里仅是一天,而那边已是四季过去了?
又或者,在这里度过了漫长的半个世纪,那边才仅是眨眼的功夫?
也不知道爸爸妈妈在那边过得怎么样了,他们是不是已经发现自己不见了?
呵呵。
苏若水摇头自嘲的笑了下。
那两个只知道长年在国外做生意的精明人,什么时候对女儿上心过?
也许,指不定哪天她不在人世了,他们也不会知道,还得劳烦人家警察去通知他们呢。
其实,不管是在这里还是在那边,她的处境都基本相同,不是吗?
垂首长叹一声,苏若水突然发现脚下多了一条黑色的影子,忙惊恐的跳起转身。
月光下,那张银灰色的面具显得格外的清冷。
苏若水心有余悸的抚了抚“怦怦”跳得厉害的胸口,轻声嗔道:“阿牛,你吓死我了!怎么你走路连半点儿声音都没有的?!”
对于阿牛来讲,苏若水的问题显然是多余的。
他默不作声的在苏若水对面的小石凳上坐了下来,学着苏若水前面的模样,仰头望着皎洁的月亮。
不知在想些什么。
阿牛若有所思的样子,让苏若水莫名的感受到了孤独,她抿唇想了想,遂放弃原来的位置,紧挨着阿牛坐了下来。
阿牛身子略略一僵,很快便挪了个石凳。
本来这小石凳就是为小石桌配备的,四边各摆了一个,如此一来,苏若水便和阿牛面对面而坐了,中间刚好隔了张石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