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激动地来到公冶裕的面前,一下子跪在地上,一左一右地拉着他的裤腿,激动地带着哭腔说道:
“少主,我们可算是找着您了!”
公冶裕对二人找到自己,并不太惊讶,毕竟已经过了这么多时日,他们若是还找不到自己,真的就是太废物了!
加上他如今已经全部恢复,确实应该返回不周山,同他的“好大哥”好好清算清算了!
他平静地让二人起身,布置交待了一番。
那侍卫领了命,即刻去部署后续事项,和安排人手按照少主给的线索去寻找腾蛇族族长夫人了。
而那侍女,则跟着公冶裕一起往他和妺喜隐居的木屋走去。
在路上,公冶裕忽然停下来,对她说:
“待会要见到的女子,乃我日后的妻子,她名叫苏苏。
你是我一向最放心的,以后你就跟在她身边保护她。
用你的生命保护她,明白了吗?”
侍女静云听了,心中虽然有些诧异,但是她对公冶裕的话一向唯命是从,所以不疑有他的点头,然后立马跪下,回道:“少主放心!奴婢一定会竭尽所能护苏苏小姐周全,万死不辞!”
“我相信你,无论日后处境如何,今日的话都算数,你起来吧!”公冶裕虚扶了静云一把。
静云有些吃惊,少主失踪的这几年,好像变了一些。
二人继续走路,很快就回到了木屋。
公冶裕看屋外没人,猜想妺喜是不是在屋内。
于是就站在门边,对着屋内说道:
“苏苏?请问你在屋内吗?
我带了一个客人来,现在方便进来吗?”
静云听着公冶裕语气中的珍视和温柔,尤其是他刚刚的问话中还有“请问”“方便”这种字眼,简直是惊呆她了!
若是她回去告诉刚刚已经先行一步离开的侍卫子时,定是杀了他,他也不会相信!
这怎么可能会是咱们那个喜怒无形、杀伐果断、冷血冷情的二少主会说的话?!
静云还沉浸在二少主是不是被种了什么蛊的疑惑中,就听见公冶裕又问了一声:
“苏苏?”
仍是没有人回答。
公冶裕想着她是不是在小憩,甚至没有再出声,就这么干干的站在门边,又等了一会儿。
静云只感觉,要不是刚刚在河边见到二少主那副凌厉果断、运筹帷幄的样子,她怕是都不相信此刻的人会是她的主子。
终于,公冶裕的耐心告罄,他吩咐静云就站在门外等待,他先进去看一下。
静云点了点头,随后她就看见二少主轻手轻脚地推开门进去。
然后,屋内就发出了剧烈的声响。
那是桌椅被劈裂开的声音!
静云忙进屋内一看。
只见二少主手里紧紧地捏着一封信,手背上青筋暴起,眼中似有惊天骇浪翻涌!
糟了!
该不会是那姑娘将少主抛弃了吧?!
!!!
只留下一封书信?!
那苏苏姑娘可真是个勇敢的!
静云这样想着,大气也不敢出,只能跪在地上,劝道:
“少主息怒!”
公冶裕头也不抬地吼道:“滚!”
————
之后的几日,公冶裕和静云一直在附近寻找妺喜,他们把杻阳山和五河镇都找遍了,也没有见到她的影子。
公冶裕心中的怒火愈盛,脾气也渐渐恢复了往日高冷中带着暴躁的样子。静云觉得,自己熟悉的那个少主又回来了。
一连找了半个月,能用的方法都用了。仍是半点没有她的消息。
公冶裕的耐心和好脾气终于告罄,一怒之下,一把火烧了她的小木屋!
然后就连夜和静云赶回不周山。
————
因为妺喜在清河镇看到那副用她族人的头皮和头发做的假发的时候,就打算去不周山了。
后来因为裕突如其来的怒火,不得已停歇了几天,也算是短暂的让自己又享受了一下单纯的美好时光。
然后她在裕在河边练功的那日早晨,就悄悄留下一封书信,告诉他自己要先完成寻找族人的使命。就出发去不周山了。
而裕因为留在杻阳山寻找妺喜,耽误了半个月,故比妺喜晚出发了半个月。
所以,当裕返回不周山的时候,妺喜已经抵达不周山两日了。因为她脚程慢,所以虽然比他早出发了半个月,也就早到了两日。
这两日,她一直在不周山周边的小镇上晃荡,试图寻找族人的线索,距离不周山真正的王城还有不少距离。
而公冶裕,因为已经清楚了大哥的真实面目,先前派回去的侍卫子时已经提前返回不周山做了一些部署,所以公冶裕很顺利地就回到了王城之中。
甚至,还见到了他那消失多年的父神。
他对于父神的情感其实很复杂,一方面腾蛇族族长确实从他儿时就很宠爱他,亲自教他武艺,为他做新鲜玩意儿。
可是另一方面,他对于母亲的态度实在叫他捉摸不透。
说他不爱她吧,有一次她生病,他不眠不休地守在昏迷的她床前整整七七四十九夜。
说他爱她吧,他却从来不会在面上表现的对她多么宠爱。甚至有时候会纵容大哥对母亲的出言不逊。
直到10年前,他忽然就消失了。
又过了5年,母亲也失踪了。
不过,公冶裕后来已经知道,母亲的失踪是大哥的“杰作”。
父母失踪的前2年,他和大哥每日都在寻找他们,因着这份同病相怜,他们平日冷淡的关系也渐渐有了好转。
可是就在父母相继失踪后的第3年的一个夜晚,裕的生日,裕想念母亲,喝多了,也没有注意到那酒中有药。
大哥联合外援,在他不设防的情况下,设下阵法,将裕困住了。然后便开始了对他长达3年的折磨。
裕此刻看到父神安然无恙的归来,想到大哥口中母神已经被折磨的惨死,心中不由地涌出了一大股怒火!
这个不中用的男人!
他竟然一声不吭的就自己玩消失!
丝毫不顾自己妻儿的安危!
若是他日后没有寻回母神,他真的,会恨他一辈子!
————
虽然心中对父神有气,但裕明白,他真正的仇人是大哥。
于是,他与父神说明了这三年来他的遭遇,以及大哥口中母神的遭遇。
父神大恸!同时自责地说:“都是我,都是我害死了你的母神!”悲伤欲绝的神情不似作假。
然而,真正地治起大哥的罪来,他却只是将公冶苍下了地牢。甚至没有进一步的处罚。
公冶裕对此非常不满,他隐约觉得,父神这样,可能和大哥的母亲有关,可是那又怎样?
那样就可以对犯下了滔天罪行的大哥,高高拿起,轻轻放下了?
公冶裕绝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既然父神不忍。
那就他自己来做。
仇,还是亲自报,比较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