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泽一直都觉得蹊跷,以陈彦忠的能力,即便不是四大家族的对手,也应该安排后手才是。
最起码,也会给陈玉兰留一条后路。
然而,结果却出人意料。
不仅陈家灭了,就连钱都没给陈玉兰留下。
现在,听了刘伯的描述,陈天泽终于明白。
原来,叛徒不止一个!
不过,还有一个疑问。
“刘伯,按照你的说法,那小兰是怎么脱身的?”
身为人父,陈彦忠肯定会让陈玉兰跟其他人一起躲起来了,既然其他人因为被出卖都死了,那陈玉兰又怎么逃生的?
刘伯解释道:“陈董原本打算让小姐跟其他人一同藏起来的,但小姐不愿意,坚持要和陈董共渡难关,后来,因为郑书记等人的插手,小姐才保住了性命。
唉,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否则,小姐恐怕也......”
说到最后他停了下来,没敢继续说下去。
“原来如此。”
陈天泽微微点头,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陈天泽双眼眯起,温和的双眸瞬间化作冰潭,杀气涌动,杀伐之气激荡而出。
在这股杀伐之气下,周围温度骤降。
刘伯顿感内心一寒,连忙跪道:“少爷,都是我的懦弱才导致这种结果的,我愿意承担任何惩罚!就算是要我的这条老命,我也愿意!”
陈天泽俯视着他,冷冷问道:“你这段时间去哪了?”
刘伯答道:“我因为害怕,就躲到乡下了,但是,这段时间,我一闭上眼睛就梦到陈董,内心备受煎熬,后来,听说钱家被灭了,赵、孙、李三家也被人给制裁了,我这才敢过来。
少爷,我知道自己懦弱,但是,我愿意承担自己的过错。”
“起来吧。”
陈天泽扶起了他。
“少爷,你不怪我?”
刘伯一怔。
陈天泽淡淡道:“这件事跟你无关,也错不在你。”
对方毕竟是普通人,而且,也没做出卖陈家的事,即便当时他出面告发了,只是一个司机和管家的他,在四大家族面前也起不到半点作用,最终的结果就是,他会把自己的小命也搭进去。
而自己,也不会知道真相了。
“多谢少爷!”
刘伯连忙磕了几个头,随即保证道:“少爷,老奴这条命以后就是你的了,少爷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就算要我的命,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不至于。”
陈天泽摆了摆手,道:“你回到小兰身边,替我多多照顾她就行了,当然,在此之前你先跟我回去一趟,我需要了解具体细节。”
“好的少爷。”
见陈天泽还愿意接受自己,刘伯大喜,但又立马皱眉道:“少爷,小姐那边恐怕未必会原谅我。”
“不会的,小兰不是那种人。”
陈天泽笑了笑。
即便对于自己,她都刀子嘴豆腐心,他相信,她也会接受刘伯。
随后,陈天泽带着他回到了别墅,询问了一些具体情况。
根据他的描述,陈天泽掌握了全部信息。
陈彦忠的第二任妻子叫宋明月,比陈彦忠小上十几岁,她原本只是陈氏集团一个小小的文职,机缘巧合之下与陈彦忠相识。
在陈天泽入伍不久后,两人便举办了简单的婚礼。
自此,宋明月也摇身一变成了陈家太太,一人得道鸡犬飞升,她的亲属也在陈彦忠的照顾下获得了不少的利益。
对于这第二任妻子,陈彦忠虽然没傻到将集团股份给她,但对她也无微不至,无论是感情上还是物质上,都没有亏待过她。
然而,最终的结果却是,宋明月为了自保和贪欲,竟然在关键时刻出卖了陈家!
陈家在她的出卖下,全部都被害死了,而陈彦忠留给陈玉兰的三十亿,也都落入了她的口袋中!
而她,带着那三十亿改头换面,跑到汉东潇洒快活去了!
“好恶毒的女人!”
“她原本只是一个没有能力没有人脉的小小文职,在陈伯父的帮助下才山鸡变成凤凰,甚至连她的亲朋好友都获益匪浅,她竟然做出这么恩将仇报、丧心病狂之事,简直就是畜生!”
“比起韩枫,她更令人可恨!”
得知具体情况后,柳凌风、黄少龙、飞燕皆是露出愤恨之色。
常言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陈家落难,你抛弃陈彦忠而走,那勉强还能接受,结果,你竟然勾结外人,坑害自己的丈夫,坑害对你有恩的婆家。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忘恩负义了,这种行为简直令人发指!
陈天泽没说话,但脸色却冷如寒冰,周身杀气凛然,愤恨怒火宛如火焰般自双眸迸射而出。
对钱、赵、孙、李四家,陈天泽只有怒,没有恨,因为他们都是外人!
然而,韩枫和宋明月不同,他们可是陈彦忠最亲近最信任的人!
“义父就是太心善了。”
陈天泽吐出一句,手中的茶杯应声而碎。
刘伯吓了一跳,连忙站起。
“飞燕,收拾一下。”
陈天泽吩咐了一句,看向刘伯道:“刘伯,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吧,明日我叫车送你去小兰那里。”
“好的。”
刘伯连连点头,说完便朝着房间走去。
走到门口,他回头看了一眼,心中疑惑。
十年过去,少爷似乎变了,变得神秘、变得捉摸不透、变得让人害怕了......
这十年,少爷到底经历了什么......
等刘伯回房后,陈天泽看向飞燕、柳凌风、黄少龙道:“京都那边先放一放,明日与我去汉东。”
柳凌风提议道:“大哥,那个女人交给我来处理就行了,你跟少龙和燕子先去京都吧。”
飞燕、黄少龙赞同点头。
宋明月虽然可恨至极,但在他们看来,这么个小角色,根本用不着陈天泽亲自跑一趟,甚至,都用不着柳凌风出手,随便一通电话,就能搞定。
“不用,她既然是陈家的人,那我有义务亲手清理门户。”
陈天泽摆了摆手,目光带着两道幽冷寒芒道:“而且,义父的事,我都要亲力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