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了这个觉得有些羞耻的词汇后,萧知夏从容了不少,“对了,我还没有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苏亦寒愣了一下,“我叫苏亦寒,今年二十四。”
正如两个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苏亦寒又重新向萧知夏做了一个自我介绍。
“亦寒,你有没有吃饭啊,现在都晚上了。”
苏亦寒这三个字在萧知夏的舌尖转了一圈,他还是觉得亦寒这个称呼顺口很多。
好像他之前说过很多次一样。
现在已经晚上六点钟了,苏亦寒确实还没有吃饭,萧知夏的情况一直不稳定,他也没心思吃饭。
见他摇了摇头,萧知夏面色不虞,“那你快点去吃饭,在这陪我一个病人干什么?”
见苏亦寒还是一动不动,萧知夏有些着急。
他要不是双腿被纱布紧紧的裹起来,他怕不是会直接从床上蹦下。
“亦寒乖,你去吃饭好不好?我一个人在这里可以的,你要是手头紧的话,用我手机付款好不好?”
苏亦寒一脸狐疑的看着他,“你什么时候身上带着手机的?”
他身上不能有手机的吗?
“亦寒你为什么这么说啊?”
苏亦寒弯下身体,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萧知夏,生怕错过他脸上任何的表情。
“医院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你的身上没有任何的随身物品,你为什么叫我拿你的手机?”
萧知夏微愣,“抱歉,我失忆了,记错了。”
苏亦寒的眼神有些冰冷,“是吗,那你可以告诉我你是和谁一起打架才弄得浑身都是伤吗?”
萧知夏做出思考的表情,说来也奇怪。
他什么都记得偏偏忘记了自己的男朋友,还忘记了自己为什么会躺在医院里。
“我还是想不起来我和谁打的架。”
见他表情不是撒谎,苏亦寒直起身体,“好吧,既然你实在想不起来也就算了。”
苏亦寒拿起自己随手放在一边的外套便出了病房门准备给自己买晚餐。
走过医院大厅的时候,就看见一个穿着警服的人急匆匆的冲向了护士站。
本来苏亦寒没当回事,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听到对方说道。
“你好,我想问一下萧知夏的病房在哪间。”
萧知夏?
苏亦寒因为他们说的这句话注意到了他们,这人苏亦寒没有印象,应该不是西区派出所的民警。
见有一位护士主动站出来要带他去病房,苏亦寒立马走了过去。
“你好,我是萧知夏的家属,有什么事你们和我谈吧,萧知夏他目前还需要休息。”
这个陌生男人上下打量了一下苏亦寒,眼神轻蔑,“你是萧知夏的家属?骗谁呢。”
面对男人的态度,苏亦寒脸上并没有露出生气的样子,他只是淡淡一笑,“不如你问问这里工作的护士?”
刚刚要带领他的护士点了一下头,“这位先生确实是萧知夏的家属,有什么事你们聊吧。”
说完护士又进入到了工作的状态。
男人还是很怀疑苏亦寒,“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的萧知夏的家属吗?”
苏亦寒被他这个问题气笑了。
怀疑他?他还没怀疑他们的身份他们就开始怀疑他了。
“那你又怎么证明你是警察呢?难道就靠身上这一身的衣服吗?”苏亦寒一脸嘲讽。
男人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证件,上面写着“京市西区刑警大队大队长傅子尧”。
京市西区刑警大队?
好像萧知夏之前就是在那里任职的。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苏亦寒带着他来到一个无人经过的角落,靠墙站着双手环绕在胸前。
“萧知夏住院这么长时间,都已经从鬼门关上走了一遭,你们现在才过来?”
傅子尧表情很难看,“抱歉,我们工作比较繁忙,最近在处理一些事情,没抽出时间来。”
见他脸上的表情不似作假,苏亦寒带他去了萧知夏的病房。
刚一推开门还没走进去就听见萧知夏说着,“亦寒你回来了?怎么这么快……哦,是你啊。”
萧知夏脸上的笑容在看见傅子尧时瞬间消失不见,甚至他根本不想看见这位曾经的同事。
“我们来看看你现在怎么样。”傅子尧将手里的鲜花放在床头柜上,坐了下来。
萧知夏不想看见他,头一转就看见了傅子尧刚刚带过来的鲜花,直接就怒了。
“谁看病人送白菊花?傅子尧你盼着我死是不是!”
傅子尧耐心解释,“这叫小雏菊,什么白菊花,有没有点常识。”
“我不管我不管,赶紧把这破花给我拿走,我不想看见它!”
生了病的萧知夏似乎更是不依不饶,没办法,苏亦寒只好走过去将这束花带走。
临走前他还特意嘱咐了一下萧知夏,“人家特意来看你,你好好和人聊天。”
萧知夏笑着许诺着。
病房的门关上,萧知夏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黑哥现在应该已经被控制住了,你还过来干什么?”
傅子尧戳了戳萧知夏左臂上的石膏,砸了咂嘴,“你说你也是,抓黑哥交给我们就好,非得逞能,瞧瞧这身上这伤,数不胜数啊。”
萧知夏脸上的表情很严肃,“黑哥的目标是我,你们对他没办法的。”
“我听说你失忆了?还好巧不巧的把门外那位给忘记了?”傅子尧调侃道。
萧知夏眉头微皱,“黑哥虽然已经被抓了,但难保不会出现意外,假装失忆这件事对他好。”
“是吗?”
“哦?你是认真的吗?”
苏亦寒和傅子尧的声音重叠在一起,全部传到了萧知夏的耳朵里。
萧知夏的身体僵硬着,不可置信的转过头看向苏亦寒,“亦寒?你怎么回来了?”
苏亦寒眼神冰冷,双手交叉活动着手腕,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病床边。
“我要是不回来还不知道你装失忆骗我这件事呢。”
意识到情况不对的傅子尧当即觉得离开,“那啥,老萧啊,等我下次有空再回来看你啊。”
傅子尧走了,把他的战友一个人扔在了病房里。
独自一个人面对即将而来的狂风骤雨。
“亦寒咱有话好好说,我也是怕你又危险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