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情阴冷道:“小伙子,你师父在喊你,你去还是不去?”
“我师父……我师父他不会害我!”我刚往前迈了一步,就又把脚缩了回来。
诗情笑道:“你不是说,叶三奇不会害你吗,你怎么不过去?”
“我……我现在就过去!”我正要往前走的时候,诗情说道:“这里的活人都死了,你要是再死了,可就没人解题了。”
“我被困在这里好久了,我也想有人带我出去啊!”诗情道:“你走到距离你师父三步的时候,要是觉得不对劲,就赶紧回来吧!别跟他死在一起了。”
“如果,他伸手抓你,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诗情的话让我打了一个激灵,伸手摸向了袖箭。
诗情眼中诡计得逞的笑意一闪而逝之间,叶三奇再次招手道:“小叶子过来啊!”
“好……”我的声音明显是在发颤,脚底下一点点的往叶三奇身边挪。
我好不容易挪到距离叶三奇三步左右的时候,叶三奇再次从藏天伞下面伸出手来:“小叶子,过来!”
“来了,师父!”我脚下忽然发力向叶三奇身边飞奔而起,等到诗情和妖人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站在了藏天伞下面。
叶三奇扬起藏天伞道:“不好意思,让两位失望了。”
妖人指着我厉声道:“你……你刚才不是已经动心了么?你怎么还往他身边去,你就不怕死么?”
我看向妖人道:“有些事情你不懂!”
“师父,可以为了我跟你们同归于尽,我也可以为了师父,死在落叶庄。但是,我们谁都不会让对方死。我师父,哪怕已经成了鬼魂,也会守着我。”
“师父不说话,并不是受了伤,更不是要抓我当替死鬼。而是,你们离我太近,他得让我离开你们才行。”
“我不顺着你们演戏,能走过来吗?”
妖人气急败坏的道:“第九关,只能活一个人。你们还是得师徒相残。”
这一次,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或许,诗情把我放过来的目的就是要看我们师徒左右为难。
叶三奇把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道:“小叶子,跟师父走,咱们还有一个人没杀。把他杀了,咱们再聊别的事情。”
叶三奇说的是:乞丐!
对啊!我从进穆家大院之后,就再没见过乞丐。
原来,他才是最为狡猾的那个人。
乞丐肯定是趁乱藏起来了,他能躲得过别人,却躲不过叶三奇。
穆家大院对于奇门高手来说,只不过是“巴掌大”的地方,叶三奇想要算出他的位置易如反掌。
诗情厉声道:“不行!我已经出来了,按照闯关的规则:我出来之后,你们必须死一个人。叶三奇,我要你死!”
我抢先道:“你说的是:一天之后出来。时间还没到,你就出来。你犯规了。”
诗情冷声道:“规矩是我们落叶庄定的,我说让你死,你就必须死!”
“去你-妈-的!”我暴怒道:“原来,落叶庄的规矩就是狗屁,比他么屎都不如……”
“小叶子,用不着生气!”叶三奇拦住我道:“诗情,我已经解开了第九关的谜题了,你还敢杀我么?”
“你没解出来!”诗情厉声道:“你现在才说自己解了题,不算数!你去死吧!”
诗情远在几米开外,忽然出手往叶三奇身上抓来。
诗情的手掌看似柔弱无骨,却像是调动了一方天地中所有灵气,万钧之力随着对方手掌向我们碾压而来时,我就像是面对崩塌的万仞绝峰,明明知道死亡就在眼前,却失去了逃生的勇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足以摧毁一切的狂暴之力往我头顶压落。
诗情是鬼神,否则,她无法号令一方天地为己所用。
我脸上血色褪尽的当口,叶三奇伸出了一只手指点向了诗情的掌心。
一指,一掌,凌空相撞的瞬间,灵气碰撞的声音在方圆十几米之内爆响如雷,我们四周的地皮被无形的灵气掀飞数米,大大小小的土块横空乱飞,叶三奇却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叶三奇一只手挡着诗情,对我说道:“小叶子,拿着我的白玉笛,过去杀了她!”
我握住笛子上的机关轻轻一转,笛中剑当即弹出玉笛,银白色的剑光瞬时间给小院添上了一层冷煞。
笛中剑在没人催动的情况下,挣脱了我的控制,剑身悬在半空,剑锋直指诗情,煞气暴涨。
叶三奇的笛中剑,难道是传说中能自行斩邪的仙剑?
诗情跟叶三奇僵持在了一处,她站在原地不动,必然会死在叶三奇的剑下;她想躲开仙剑之威,就躲不开叶三奇那一指。
诗情灰飞烟灭只是时间的问题。
我看着笛中剑目瞪口呆的时候,乞丐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跑到叶三奇身侧跪了下来:“求叶先生手下留情!在下愿意代诗情受死。”
乞丐出来要替诗情一死,后者却并不领情:“你给我滚回去,这里没有你的事儿!”
乞丐急声道:“诗情,你不是叶先生的对手,放手吧!”
“滚开!”诗情尖叫道:“在落叶庄没人能对抗解谜的规则,你马上给我滚!”
乞丐还要再劝,叶三奇却慢条斯理的说道:“穆少爷,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们解开谜底了?”
我猛然看向乞丐,他就是失踪的穆家大少爷?可他现在这个样子,怎么也都跟温文尔雅,风流倜傥挨不上关系吧?
乞丐的神色倒也算是平静,可是诗情却绷不住了:“叶三奇,你胡说八道什么?这里没什么穆少爷。乞丐,你给我滚回去。”
诗情急得连连跺脚,要不是她被叶三奇压住,我都怀疑她会不会冲上来亲手把乞丐拽走。
这一会儿,乞丐却像是平静了下来:“叶三奇说的没错,我就是当年的穆家大少爷。请先生高抬贵手,我愿意把这一关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
“闭嘴!”诗情挣扎着想要挣脱叶三奇的束缚,却怎么也挪不动脚步,只能喊道:“你给我滚出去,滚得越远越好,你那个什么身份我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