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商凛松的家里。
商凛松打发走了厨师和服务员后,家里就只剩下他跟不省人事的安惠。
商凛松双手插兜站在沙发前,垂头看着倒在沙发上的安惠。
“哎。”商凛松声音低沉地开口,“你自己这样回去能不能行?”
说话的时候,他的手插在兜里并没有动。
安惠的脸埋在沙发里,颤颤巍巍抬起了胳膊,伸出食指冲商凛松比了个一。
“再……再来一杯。”
安惠的声音跟蚊子嗡似的,但在只有两人的顶楼露台,商凛松听得一清二楚。
他忍不住勾了勾唇角,轻声道:“人都走光了,就你还想着再来一杯……”
安惠不知道听没听见商凛松的话,过了一会儿,在商凛松正在思索着到底拿她怎么办的时候,她忽然开始往地上爬!
商凛松看着像条虫子似的在地上顾涌顾涌的安惠:“……”
“虫子”一边顾涌嘴里还一边嘟囔:“好……好……冷,你家里……连……连暖气都没有,真可怜……”
安惠一点一点往暖和的屋里的方向爬。
屋里有暖气,热流往外涌着。
安惠就是被那股热流吸引着往前“艰难”地爬。
前面那么暖和,怎么还没到。
难道要冻死在这里了?
好可怕,我不要冻死在这里!
安惠撑着最后一点还能知道冷暖的潜意识,拼命动着被酒精麻痹了的手脚,努力往暖和的地方爬。
但其实尽管费了这么大的劲,她都还在商凛松的脚边挪动。
哗啦,一件外套落在了安惠的身上。
商凛松用外套裹着安惠,将她抱了起来,抱进屋子里,然后去了他的卧室。
卧室内是纯白色装修风格,床上是一套黑色的床上四件套,叠放整齐。
商凛松抱着安惠走到床边,把她放在他的床上。
安惠接触到床后,就翻了个身,趴在了床上。
商凛松弯腰替她脱掉了鞋子,手托着她的腿把她的脚也放在了床上。
然后,扯过被子盖在了安惠的身上。
“你这样也说不出你在哪儿住,在这将就一晚吧。”商凛松自言自语,像是说给安惠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其实说完这话,商凛松心里有点心虚,说完就走出了房间。
他去露台拿了瓶酒,坐在客厅里喝。
客厅一片沉寂,除了偶尔发出的瓶口跟杯口接触碰撞的清脆声,没有任何杂音。
整栋房子跟以前他一个人在的时候一样的安静,悄无声息,坐在那里,都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但今天又有些不一样。
安静是一样的,可心绪却不同了。
商凛松靠在沙发上,手里端着酒杯,望着前方能照出他的身影的电视机屏幕,想着卧室里睡着的安惠。
第二天。
安惠醒过来的时候,睁眼先看到的是胡乱耷拉在脸上的工牌。
她眨了眨眼睛,伸手拿开工牌,慢慢坐了起来,手抓了抓头发,慵懒地打了个哈欠。
一个完整的哈欠还没打完,她便顿住了。
安惠嘴巴半张着,呆呆地望着眼前的一切。
这是哪儿?
……
这tm是哪儿??!!
安惠几乎是从床上连滚带爬着爬下来的,下了床后,正慌乱地找门在哪儿,突然听见一道声音。
“醒了,精神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