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固愣了一会儿,随后大大地呸了一声,“你可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人家知意姑娘同意嫁给你了吗?你老爹只是安排了这个事,八字还没一撇呢,还什么朋友妻不可欺,她是你的妻了吗?”
“真不要脸!”
“夏固,你是不是想打架。”
“我可不敢跟你打架,你可是咱们南福城首富赵家的宝贝继承人,金贵着呢,打坏了我可赔不起。”
夏固咬着牙阴阳怪气地说的这番话,一边说一边往河里抛鱼线。
鱼钩抛到河中央后,他弯下腰准备在椅子上坐下。
赵霆川伸脚踹走了他的椅子。
夏固没反应过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水桶被撞歪,水桶里提前装的半桶水尽数泼在了他的身上。
“……”
夏固坐在水泊里扭头看向赵霆川。
赵霆川把墨镜往上抬了抬遮住双眼,不理会。
夏固把手里鱼竿一扔,饿虎扑食地扑向赵霆川:“打就打,来!”
赵霆川抬起胳膊挡住扑过来的夏固。
两人拉扯了一会儿,没几个回合,夏固扯着赵霆川往后拽,两人都没收住力,双双歪进了河里。
就算是掉河里了,谁也没松手,在河里继续打。
林知意今天跟滨叔来城外本来是看看周边零散茶户的茶田的,突然遇到赵霆川是两人都没有想到的。
林知意跟陈滨站在河边不远处,远远看着在河里打得水花四溅的两人,都沉默着没开口。
在河里摔得翻了个身的夏固最先看到林知意跟陈滨。
他立即推开扑上来要将从水里抓的河泥糊他脸上的赵霆川,连滚带爬地往岸上走:“这么巧啊,林老板,滨叔。”
人家都开口了,林知意也不能装没看见,于是往前走,“是挺巧,我们今天过来看周边茶户的茶田,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见。”
夏固上了岸,浑身上下往下滴答着水,他强忍住尴尬道:“我……我是来钓鱼的。”
林知意也装作什么都没看到,没多问。
滨叔这时候插话道:“知意,我昨天听老皮说月底要核账了,他在唠叨说跟你说一声让你找小夏过去,这不刚好遇见了。”
夏固是个闲散会计,国内知名高校毕业,在大城市待了七八年后回了南福城,没正儿八经地进什么公司工作,除了帮赵霆川做财务,剩余时间就是接点月底核账的散活。
听到滨叔的话,夏固立即道:“明白了明白了,我现在就去吧,刚好我今天没事,我早点做完,你们也方便。”
林知意:“那就麻烦你了,夏会计。”
夏固甩了甩鞋子里的水,声音爽朗道:“小事。那我就先走了。”
夏固一点不开玩笑,说现在去就现在去,转身就开始收拾自己的钓具。
林知意让滨叔开车送他一程。
两人走后,岸上就剩了林知意一人,还有站在河里的赵霆川。
河里的水不深,赵霆川站直身子,水面只到他膝盖。
赵霆川站在水里,头发衣服全湿透,看着林知意。
也不知道他看了多久。
林知意也看着他。
好几次,她尝试性地张了张嘴,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但是又想不到说什么。
说他脑子是不是有毛病,跟人在这荒郊野外在水里打架?
不太好。
而且,这男人的行为逻辑向来不按常理来,多说也无益。
所以,又看了几眼河里站着不动的赵霆川后,林知意慢悠悠转过了身,准备离开。
刚转身,她就听见身后一阵哗啦啦的水声。
赵霆川几步就上了岸了,带着滴滴答答的一身水朝林知意走过去,一把拽住她的胳膊,拽得她转过了身,只能看向他。
林知意:“干什么。”
赵霆川:“你没看见我?”
林知意:“看见了。”
赵霆川:“看见了为什么不说话。”
林知意:“你愿意玩就继续玩,你想让我说什么。”
“……”
赵霆川:“我不是在玩。”
林知意挣开他的手:“那就没在玩,你爱干什么干什么。”
说完话,林知意也挣开了赵霆川的手,转身继续往前走。
赵霆川迈开步子跟上,身上的水还在滴答滴答地往下滴。
林知意斜眼瞟了一眼跟上的赵霆川:“你的鱼竿还在岸边。”
赵霆川:“不要了。”
林知意收回目光:“你身上湿答答的,不回去换衣服跟着我干什么。”
赵霆川再次拽住林知意的胳膊,让她停了下来。
他每次拽林知意的胳膊的时候,用的力道都很大,甚至都让人觉得骨节被捏得疼,林知意疼得每次都有点想发火,但最后都还是忍了下去。
“我问你,上次的事,你是不是真有点生气了?”
“上次什么事?”
“我提的那些条件的事,我当时主要是开玩笑的意思,不是真的让你做那些事。”
“……”
林知意看着赵霆川。
沉默好一会儿后,她开口:“既然不需要,那我们去把证领了吧。”
“……”
赵霆川被气得低笑出了声,“我们俩就不能在一起别只聊这一件事,难道你在看着我的时候,满脑子都只有领证这一件事?”
林知意看着赵霆川。
虽然她没回答,但她的表情就是回答。
不然勒?
林知意见没什么聊的了,挣开赵霆川,继续往前走。
赵霆川不乐意地伸手要再次去拽她。
林知意这次预判到了他的动作,躲开了他的手,语气有点重地道:“你别拽我。”
赵霆川的手在空中顿了片刻,看着林知意的侧脸,神情有些愣。
但他很快恢复了正常的神情,没再伸手去拽林知意,大步往前走,没几步就超过了林知意,走在了她的前面。
“我衣服湿了,我要找身干爽衣服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