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蜂镇的竹篾工艺厂在老简的努力下,先聚集了十九名一级老师傅、二级普通师傅四十四名。
学徒工暂时没有。
级别是老简按照技术和悟性来自定的级别。
一级是技术最好又富有创造性的老技师,比如他指定个什么类型的物品,这类的老师傅就能按照形状编织出来。
二级普能师傅没有悟性创造力,只能按老师傅传的手法编织老物件。
按照陈力的策划文档,老简让十九个老师傅分别做了一些样品。
比如菜篮子、竹篾提包、竹篾凉椅等等。
陈力计划中主打的就是“菜篮”,推广的主题就是:绿色节能!
竹篾菜篮轻便、无污染、能反复使用,而现在的塑料方便袋一是污染、二是不节能,三是有毒。
装食物类总是会沾染看不见的塑料颗粒,而竹篮就没有这些缺点。
经过一个周的加工赶制,十九个老师傅、四十四个普通技师一共做出来两千个。
在本地,一个这样的竹篮子市场卖价是二十八元。
竹子的成本几乎可以忽略,唯一的成本是人力。
老师傅一天可以编织十二到十五个。
普通师傅一天只能编织六七个,因为这含有一些新技法,熟练后才可以逐渐增加数量。
陈力跟简约也成天泡在赤蜂镇,简副镇长那边的进度要慢得多,主要精力都放在了审批和征地审批上。
问题是县里给卡住了。
秦瑞虽然瞧不起陈力的小打小闹,但建水厂前期投资就三个亿,这可不算小了。
嫉妒心让他卡住了项目审批,就是不给过。
他绝不允许坪山还有比他更牛逼的人物!
县城内月亮河的拆迁搞了半个多月了,扯皮事层出不穷,秦瑞甚至都动用了全县城的警用力量来硬的!
这种事只要来硬的,问题就更多更大了。
一时间怨声载道、越级上访像雪片一样,秦瑞是你越闹腾他越冷酷镇压!
陈力听到那些消息后只有叹息,管不了。
这样的日子又过了十来天,程苏夏接了个电话后对陈力说江亚男来了,让他去县城车站接人!
陈力不由得苦笑,望着这一场子的竹篮,当即就给简副镇长打电话。
“我没在县城,在苗州呢,这样吧,我有个兄弟正好在县城,我让他去接人,放心,包管靠谱!”
陈力听简单说是他的兄弟,靠谱的,也就放了心,把江亚男的电话发了过去。
三个小时后,人给送到赤蜂镇来了。
车是一辆黑色的北京吉普,开车的人是个跟简副镇长年纪差不多、三十出头的汉子,黑黑壮壮的。
他一下车就迎向陈力,紧紧的握了一下手露出雪白的牙齿笑着说:
“陈县长,久仰大名,我是王剑平,老简的兄弟!”
“老简?”
陈力怔了怔,他跟简副镇长差不多的年纪,三十一、二岁,怎么就是老简的兄弟了?
“简单简副镇长!”
王剑平知道陈力肯定是误会了,赶紧又解释了一下。
“哦哦哦,呵呵,你好你好!”
陈力醒悟过来,也忍不住笑了。
王剑平又说道:“我跟老简从穿开衩衩裤时就认识,真正的铁兄弟,不过后来他考了政法大学,我考了警察学校。”
“你是……警察?”
陈力顿时很有些意外了,还真没看出来啊!
王剑平点头道:“是的,现在在县城东城区派出所任所长。”
还是所长!
陈力就更有些意外了。
这时车里接连下来两个人,两个女人。
一个是江亚男,另一个竟然是王婧!
江亚男来了不奇怪,她是程苏夏叫来的,但王婧怎么来了?
“婧姐,你这是……”
王婧似乎有些晕车,哇哇哇的跑到河边大吐特吐起来。
王剑平赶紧到他车里拿了颗什么药片出来,又拧开了一瓶水递给蹲着呕吐的王婧说:
“你把这个药片吃了!”
王婧给晕车整得太受罪了,也不管王剑平给的什么药,当即就喝水吞了药。
这会儿就算是毒药她也吃了,太难受了!
奇怪的是,这个药片一吃,没一会儿就好多了。
江亚男望着陈力,又望了望程苏夏,两人你看我,我看你,忽然都忍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苏夏,说吧,你把我叫过来干嘛?”
原来程苏夏还没对江亚男说明是什么事,电话里她只说是过坪山来转一转。
江亚男是什么人?
冰雪聪明过头的女人,哪有想不到肯定是陈力在这边遇到难题了才叫她过来。
但她想不通的是,以程苏夏的财力人力要是都办不到的话,把她叫过来又能起什么事?
程苏夏也不犹豫,把准备好的计划书递给了她。
“陈力有两个项目,我投了一个,做水的,投资要大一些,前期就要三个亿,所以我担了,以后你要入一部分的话也可以。”
说完她又指着眼前颇为简陋的旧厂子说:“这个竹篾工艺厂我留给你来投,前期投资小,大约几十百来万就可以。”
“但是后期会逐渐增大,至少要过千万,你看看吧。”
江亚男接过项目计划书,瞄了瞄陈力,见他没反应,也就低头看了起来。
十几分钟后,项目书看完了。
江亚男一看这个项目的情况就知道这是陈力写的。
虽然她没经营过这类厂子和产品,但只要是陈力发起的她都百分百信任并领投。
只是她不明白的是,明明程苏夏一个人就可以搞定的事,为什么还把她叫过来?
而且……她们两个人是情敌!
程苏夏就不防她怕她了?
程苏夏走过来搂着江亚男的腰肢,把嘴凑到她耳朵上悄悄说了一句话。
江亚男“噗”的一声笑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王婧这会儿好受多了,过来打量着陈力的这个厂子,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却笑着问他:
“陈大县长,你这地儿够穷哈!”
“确实简陋!”
陈力点点头,望着她也反问了一下:“你怎么来坪山了?”
陈力这一问,王婧脸色就垮下来了,闷闷的说道:
“家里催婚催得烦死了,你一走,那餐厅也没什么生意,我索性把餐厅转让了,今天亚男叫我跟她来你这边散心,我就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