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里走道也没有贴瓷砖,而是很古老的“水磨地板”。
也没有电梯,就是步行楼梯,一层一层的上楼。
很容易就找到三零四房间了,陈力拿房卡刷了卡。
这可能是这栋楼唯一比较有时代感的科技物品了!
刷了卡,陈力扭动门把手就开门了,推开门迎面就看到一张床上躺着个光条条的男人……
“啊哟,我草……”
床上的男人慌乱间拉过被子遮住了身体就恼道:
“你……谁啊?”
陈力也是一头雾水,扬着房卡说:
“我……是刚报到来培训学习的,刚刚接待的大姐给我发的房卡,三零四,应该是……这间房吧?”
“来报到的?”
那男子摸着头也很迷糊的道:
“都……开班三四天了,现在还有报到的?”
房间里是按宾馆标准间双床配置的,里面还有个卫生间。
陈力摊了摊手说:
“我也不知道,反正安排我就来了呗!”
“哦……”
男子表情有些悻悻的拿了旁边床头柜上的衣服穿了起来,一边穿一边说:
“我这房间安排的缺一个人,所以就我一个人住,哪晓得你这刹那间冒出来……”
陈力苦笑道:
“不好意思,她也没跟我说是跟人同住,我也不知道,开锁就进来了!”
“算了算了,反正都是男的……”
男子穿着衣服还算很大度的说,然后还咧着嘴笑着说了句:
“其实就算闯进来的是个女人我也不吃亏呀是不?”
陈力跟着笑了笑。
那倒是,这种事只有女人吃亏的。
“我叫陈力,吴川来的。”
既然是同室加同学了,陈力先自我介绍了一下。
吴铮也没吩咐他不准对别人说自己的名字。
那男子踏了地上的拖鞋过来坐到了陈力对面,笑呵呵的也介绍起他自己来:
“我姓简,名字有些特别,我妈生我的时候,我老汉说起名字莫搞复杂了,所以就起名字叫‘简单’。“
简单!
确实简单。
陈力都不禁被他的姓名给弄笑了!
简单看起来二十八九岁,比他还稍大一点点,但不能确定就真比他大。
“是不是觉得好笑?”
简单自己都笑了一声,然后又说道:
“我还有个妹妹,我老汉给取的名字是‘简约’!”
简单加简约……
陈力都不禁佩服起他爹来,起个名字都简化到了极致!
“再介绍一下。”
简单朝陈力伸了一下手说:
“我是坪山县天河镇副镇长,小同学,你有二十五了没?”
陈力跟他握了握手苦笑道:
“我有那么脸嫩么?我今年八月满二十七岁,我俩应该差不多吧?”
“差不多?”
简单“切”了一声道:
“我上个月刚好满三十岁,现在应该叫三十一岁才正确了。”
“三十一……”
陈力又不禁苦笑起来,“同学”中,年纪大的自然应该叫“哥”或者“师兄”了!
在大学里辈份是最被看重的!
“叫哥!”
简单倒是毫不客气的拍了拍陈力的肩膀。
“简……哥。”
陈力很艰难的叫了出来。
确实有点喊不出口啊,这一两年来官职越升越高,威严气势也不知不觉中涨起来了,只是他不自知而已。
简单这一吩咐,陈力才感觉出来他原来官职已经不低了!
可是不低又怎么样?
现在还不是跟打入冷宫的怨妇一样,他还能怎么样?
不过这个同室加同学的简单简副镇长从短短的几句话的接触中倒是感觉到他很直爽豪气。
虽说画虎画皮难画肉,知人知面不知心,不知道这个简副镇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但从感觉来说,陈力很喜欢这样的人!
“你呢,是个什么职务?”
简单眼瞟着陈力笑嘻嘻的问,估计这个来插班的小年轻官职肯定是比他要小的。
这个培训班本就是乡镇副镇长及以下的基层干部培训班。
陈力犹豫了一下才说话:
“我在吴川市市政府办公室……”
简单点着头“嗯”了一声道:
“就算是个普通科员也比在基层的普通科员前景好,你能来这个培训班就证明肯定有人还是想提拔和培养你嘛,好好干!”
简单说完又拍了拍陈力的肩膀,一副老前辈老大哥的派头。
“好的。”
陈力老老实实的点着头。
“你……应该还没结婚吧?”
简单又问了一句,不过没等陈力回答就又说了起来:
“我结婚了,有个儿子,三岁了,原本是不打算再生的,但我老汉说了,要响应国家政策,再生两个。”
“挺好。”
陈力微笑回答,跟着才回答了他的问话。
“我还没结婚。”
简单哈哈笑着就嘲起他来。
“你呀,现在的小年轻们都是结婚结得晚,我妹也是,今年都二十七了,我老汉老娘硬是就差把她赶出家门了,她自个儿硬是半点也没慌过……”
陈力听得禁不住微笑起来,这个简副镇长……
“二十七岁的大姑娘了,再挨两年就是三十岁的老姑娘了,她不慌我老汉老娘慌啊!”
简副镇长一说起他的老妹妹来似乎话匣子就关不住了!
“前几年她大学毕业后回来工作时,我老汉老娘还骄傲得很,名校毕业,貌美如花,这个姑爷那得精挑细选啊!”
“前两年还好,我妈依着我妹,由她自个儿定……但这两年还没个影儿,我妈就不依着她了……”
陈力笑着“劝”了一句:
“其实咱们苗州有句古话,叫做缘份天注定嘛,这种事是急不来的,缘份到了说来就来了!”
“算了,不说她了,说起她我脑壳痛!”
简副镇长难得的止住了这个话题,然后压低了声音悄悄对陈力说:
“老弟,党校食堂的饭那就是喂猪的,才三四天我就掉了几斤肉了,今晚……”
他说完又下意识的朝门的方向瞟了一眼才又说道:
“今晚出去打个牙祭吃顿好的,补一补五脏庙,不然学习班搞完回去我媳妇怕是都认不出来她男人了!”
“这……行不行啊?”
陈力也不知道党校的规矩严不严,反正以前在汉南党校时是比较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