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教授说晚上要给病人打镇定剂”
张阳伸直身子,两眼对着纹身保镖的眼睛,让人觉得他就是医院的护士。
“刚刚两名医生,也没说要打针”。
“如果你对诊断有疑问,可以问赵教授”。
纹身保镖还要再问什么,却被另一名保镖拦住,说算了算了。纹身保镖松开手,张阳深吸一口气,推着推车向前。
“慢着”
张阳顿时立在原地,心想这下玩完,事情败露。他心脏噗通、噗通跳动老快,脸上的冷汗一滴一滴滚落下来。还好自己是背对着他们,不然立马露馅。
未等张阳转过身,两个保镖分别从左右两端向张阳靠近,张阳的手往推车内摸索,看不能从推车里头找出点实用的武器,比如剪刀、手术刀或是针头也行。
“请问,你有打火机吗?”
一听这话,张阳肩膀摇晃,顿时松了口气。
“没有,医院内禁止抽烟”
“好了,你走吧”
张阳推开病房门,推着推车进入房内。
病房内,滴滴哒哒电子设备声,显得十分刺耳。白色床上,病人盖着米色床单,两手伸在外头。
张阳看了看床上的病人,确认是马保保后。便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金属圆球,手指在圆球上摁了下按钮,顿时光滑的圆球伸出一个尖刺。
张阳握着圆球那边没刺的部分,将尖刺对准床上的马保保,病床上的马保保两眼紧闭,陷入昏迷当中。等走到马身边,张阳蹲下身子,正要将刺扎入马保保的指尖。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对话声,看来又有人来探访马保保。
“妈的,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张阳立马收起圆球,这东西正是刘芳给他的,只有找到命格至阳、至阴之人,合俩人之血,才能完全打开这个圆球,圆球是一张地图,将指向天龙所在的位置。
从第一次相见,张阳念念不忘马保保,此人上额头窄,下巴宽,典型的火形相,后来张阳又打听到马保保出生年月,从而得出马保保便是自己要找的至阳之人。
“我没见过你,新来的护士?”
就在这时病房门开了,进来一个年纪约在四十左右的妇女,妇女很胖,走起路来,地板噔、噔的直响,她一双大眼睛警惕地打量张阳。
“第一医院这么大,你敢说所有护士都见过?”
张阳两手叉腰,面对那妇女的眼神,非但不回避,而是狠狠瞪回去。
“没想到马保保娶了个好老婆,这么晚还有老婆守在身边”
张阳凭借着算命先生这个身份,免费给人看相,一路上积攒人品,通过不断追寻,终于从一名伤者嘴里,问到马保保所在的医院。等张阳赶到御水县第一医院,已是晚上九点多,由于马保保在村里有威望,来他病房的探访者络绎不绝,直到晚上十点,马保保的病房才算消停下来。
人少便是机会,此时晚上已近十一点,谁还会守在马保保身边,想来想去张阳觉得只有一种人。
“你误会了,我是他妹妹,马保蓉”
马保保一家,共有兄妹五人,马保保排行老二,大哥马保田,老三正是马保蓉,至于其它两个妹妹由于远嫁他乡,并没有住在马家坪。
“看来,你跟你二哥关系很好”
张阳正在考虑,到底要不要告诉马保蓉他二哥住院的真正原因。可联想到,之前在马保保家,整个佣人队伍,居然都是马冬花的眼线。那么眼前这个妇女是不是跟马冬花一伙的,是马冬花派来监视小叔子的。
“别看我二哥平时炸呼呼的,但他人真的很好,小时候,我们家很穷,父母为养活我们五兄妹,吃饭都是能省则省,每餐只准我们吃一碗饭。但我胃口大,一到晚上就饿,于是趁着父母睡着的时候,去偷红薯吃,那红薯是我妈为我爸预留的早餐,我父亲通常次日凌晨三点得起床,他要赶到附近五十多里的镇上,挑坛子卖,以补贴家用“。
回忆往事,马保蓉眼里有光,眼睛望向不远处的窗户。
“第二天一大早,我妈叫大家起床,用柏树叶逼问我们兄妹几个,昨晚谁偷吃红薯,如果没有人承认,每个人都要挨打,不知道你有没有挨过柏树叶的打,那东西抽在人身上,火辣辣的,却不伤筋动骨,身上也不会有伤痕。这个时候,总是二哥出来承认,后来我问他,偷红薯吃明明是我,为何你要替我出头。他说,其实每晚他也吃不饱”。
说到这,马保蓉顿了顿,见面前这个男护士很有兴趣听,便继续往下讲。
“可是每次想去偷红薯,却发现根本没的红薯,直到有次碰到你在吃红薯,吃的好香。爸妈常说,大一岁就要懂事,要保护妹妹...”
马保蓉此时眼里有泪光,转身看了看病床上的马保保。
“你到底什么人,为何会出现在这,到底有什么目的”
突然,马保蓉目光变得尖锐,板起脸,冷若冰霜。
“没看出来吗,我就是护士”
“朋友,再装下去就没有意义”
“一开始,你戴的口罩就不对,居然戴N95;再说啦,你说给我二哥打针,针打在哪,针眼在哪?”
被拆穿,张阳脸色有点难看。之前故意挑个好口罩,没想到竟让自己露馅。
“既然你知道我不是护士,为何不一开始拆穿”
“我想看看,你到底想玩什么花招”。
“你二哥变成这样,难道你不想知道原因?”
张阳两手摊开,间接承认自己不是护士,但他还没有输,他必须得冒险下。
“还能有什么原因,我二哥喜欢健身,为保持好身材,常吃蛋白粉、类胆固醇以及一些塑形保健品,医生说这类人患心肌梗塞的常客”。
“那是医生的说法,你想想你二哥死了,对谁最有利”
张阳两手叉腰。
“你想说大嫂?”
马保蓉左右转动,陷入思考。
“不怕告诉你,其实这一切都是你大嫂马冬花搞的鬼,她请风水先生布置六合赤水局整他,只要照我这样用...”
“胡说八道,风水一说纯属子虚乌有”
马保蓉还未等张阳完全说出破解方法,就打断他。
“别激动,如果我的方法没有效果,要杀要剐随便你,要想救你二哥,一定要快,最好今晚”
留给马保保的时间不多,张阳猜想顶多明早凌晨二三点,也就是寅时之前,否则地气一变,哪怕华佗在世也是无能为力。
说完,张阳推着推车径直往门口走去,每走一步,张阳都在心里默念。
“一”
“二”
刚要数到三时,张保蓉立马叫住张阳。
“站住,我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