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干什么,谁叫你们在我宅基地搞这些把戏的”
那子青两手叉腰,愤怒地指着面前戴着黄色安全帽的几个工人。工人约有七八个人,还有些工程设备。原本坐在挖机里头的包工头,见队伍停下来,急忙探出脑袋。
“子青呀,我也是拿钱办事,你有事可以去找马保保”
那子青自上次被盛罗汉拐骗后,成为地龙的腹中物。幸好碰上张阳,俩人才算逃出生天。那子青醒来后,发现自己身在花屋的林子。
马家坪是她的家,再说这里还有那子青未完成的夙愿。三天前,那子青就回到老家。只不过没有急着进屋,不想前脚刚到家,就看到几个工人在整自家的宅基地。
虽然十多年前,自己在马家坪的老宅成了废墟,但不管怎样,这是自家的宅基地,是父亲留给那子青唯一宝贵的遗产,不管怎样旁人也无权处理。
“老大,今天还开不开工呀,没事的话,我还有其它事呢”
一名年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工人,摘掉头上的黄色安全帽,捋了捋压垮的发型。显得一脸焦躁不安。
依旧坐在挖机驾驶室内的包工头,此时正在打电话。频频对着电话那头点头哈腰说是是是。
“子青呀,保哥有话跟你讲,你过来接下电话”
说完,那包工头手伸出来,把手机递给一旁的那子青。
“我跟那人,没什么好说的”
那子青依旧是两手叉腰,气鼓鼓的。
包工头见那子青这般模样,轻叹一口气。急忙缩回手,跟电话那头的马保保简单介绍现在碰到困难。没过几分钟,包工头便收起手机。
“今天就到此,你们爱干嘛干嘛去”
包工头从驾驶室内跳下来,看着四散开来的工人摇头叹气。他走到那子青跟前。
“子青呀,我知道你跟他们马家有恩怨,今天你回来自然想解决问题,总不能你连保哥面都不见,事情就自个解决了,我只是打工人,大家都等着我开工吃饭,这样吧,就当卖我一个人情,你去见他一面,看看事情怎么个解决方法”
这包工头以前就住在那子青隔壁,平时对那木一家还算可以。
“好吧”
那子青咬了咬嘴唇,事情总得有个解决方案,不能逃避。
包工头见自己劝说起作用,又开始打电话。这次通话时间很短,不到一分钟电话就挂了。
“保哥现在的家在山高头,你顺着马路走,看到那灰色顶,那就是了”
包工头简单的为那子青指了指路,见那子青点头明白,便说自己还有事情,先走一步。
现在的马家坪早已不是十多年前的马家坪,原本贫困落后的乡村,自修了马路,开始大力发展生态旅游。由于地处深山老林,在这里学者发现了不少古代遗迹,它们没有遭受战火的洗礼,竟神奇保存数百年,甚至还有上千的遗迹。这让马家坪成为近年来的旅游热点。
住在这的村民,如今早已开上豪车,住上豪宅,无不从事跟旅游相关的行业、什么餐饮、运输、酒店都有马家坪村民参与的身影。
那子青沿着盘山公路一步一步往前走,不时有的士停下来,问她去哪。有些司机一打听,发现是同村人熟人,说不要车费。但那子青坚决不上车,她已经十多年没回家了,这次她想好好看看。
随着路越走越远,景看得越来越多。那子青竟不自觉地哽咽起来。她想:要是父亲还在那该有多好,自家的宅基地地理环境好,开个农家乐,虽不能赚大钱,但起码父亲再也不用到处摆摊卖膏药。
一想到这,那子青握紧拳头,牙齿咬得咔咔作响。都是他们马家人害的,要知道那木虽然在那次劫难中存活下来,不过仅过一年,他便抑郁而亡。临死前,还在自责,不应该对马保保他们吼,要不然哪闹成这个样子。
不知不觉中,那子青走入一条偏僻的林荫小道,路上没有汽车,也没有行人。只有她自己踏踏踏的脚步声。
忽然,从林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那子青吞咽唾沫,脸色苍白。她握紧手里的竹板,横在胸前。对着树林大喊
“是人,是鬼,出来亮个相”
“小姐,别慌张,我是个算命的,请问去马家坪怎么走”
只见树林里,一个戴着圆框墨镜的年轻男子,赫然出现在眼前。
“咦,那子青”
“你真的是那子青!”
年轻男子先是一愣,然后拔下鼻梁上的墨镜,眼睛盯着那子青,看了一阵后,忽然大叫。
“张阳,你真是张阳”
见张阳手里拄着幡,戴墨镜,麻衣盘扣,那子青完全不敢相信面前这名男子竟是张阳。
接着俩人开始互相倾诉这些天的遭遇,比如碰上那个欺负人的火龙,自个如何教训他的,听得那子青咯咯直笑。
“你怎么打扮成这个鬼样子?”
“哦,我要找两个人,一个命格至阴、一个命格至阳之人”
“找来干嘛?
“救命呗”
“之前以为你是个江湖郎中,现在又变成算命的,你真是多才多艺呀!”
那子青嘲讽道。
其实这都是张阳临时抱佛脚,为了找天龙,刘芳给了他一些堪舆算命的书籍,好在张阳拥有超强学习力,经过数天看书,勉勉强强算是个算命先生。
“那你怎么会在这?”
张阳好奇盯着那子青,心想哪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我没跟你说嘛,马家坪是我家”
“谁知道呀,你又没说”
“那就好,快带我出去”
张阳一脸微笑,一天前他来到马家坪,以算命先生的身份找人。谁知道自己误入树林,走了半天也没走出去。现在看到那子青,以为找到了救星。
“哎,你不是说这里是你家吗,怎么你不识路呀”
张阳跟在那子青后头,起初他很兴奋,以为很快就能找到出路。结果转了半天,还在林荫小道里原地打圈圈。
时正值大热天,俩人走得又累又饿,时不时停下揩汗喘气休息。
“虽然这里是我家,我也是十多年没回来了,没想到现在马家坪变化这么大”
面对张阳的抱怨,那子青终于说出自己与马家人的恩怨,以及自己为何出现在这的原因。
“卧槽,听你这么说,我明白啦,我明白啦”
张阳忽然眼里发光,撑幡的杆子砸在地上赫赫有声。
“明白什么啦,你倒是说清楚呀!”
在旁的那子青一脸的疑惑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