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由于饥不择食的缘故,张阳看到摁在桌上的章鱼,一把抓过来,径直放在嘴里,嘎吱、嘎吱嚼个不停。还别说,很有嚼头,味鲜肉美。
“怎样,好吃吧?”
刘芳不知何时,进了屋,大眼睛盯着张阳一动不动。
“赞,大赞”
张阳两手竖起大拇指,纷纷指向刘芳。
吃饱之后,张阳盯着自己的手臂,发现黑线不在肱二头肌上。那么它在哪,一想到这,张阳扯起衣袖,往上扒拉。这时汗水从额头上不断掉落,他瞳孔微缩,聚焦在自己的胸膛上。
“完了,都完了”
黑线此时已走到心脏位置,今天便是他死期。
“海龙的事,已解决”
刘芳见张阳神态如此沮丧,安慰道。
“那还等什么,炼丹呀!”
张阳一听事情办妥,那自然代表自己有救。自从泰国回来,就落下这病,这次从云州不远数千里,赶到梅岛,还不就是找神医治病吗。现在药材都备好了,难道还等死不成。
“你这病是降魔杵侵扰三焦所致,海龙能保下焦;中焦则需地龙;至于上焦...”
讲到上焦,刘芳眉头紧皱,面露难色。
“地龙?”
一听到地龙,张阳眼睛瞪大。顿时大厅内响起噔、噔、噔的脚步声。等刘芳晃过神来,发现张阳已不在屋里。
“这地龙,应该可以吧!”
不一会儿,只见张阳额头贴着已湿透的头发,手臂、大腿上满是泥巴。气喘吁吁地出现在刘芳面前。
“急什么急,话不要只听一半,我还没说地龙是什么,你屁颠屁颠跑出去干嘛”
只见张阳提着一条长长的蚯蚓在刘芳面前晃荡,地龙是中药里头比较常用的虫药,也就是蚯蚓的中药名。它往往具有行水解毒、平喘通络、镇肝降压等功效。
“那地龙是什么?”
张阳得知自己找错药,一脸呆滞,眼里的光顿时黯淡下来,因不管是什么,现在都没时间去找了。
“原以为凭借降魔杵的力量,你不至于打不过海龙,现在你连海龙都搞不定,更别说去找地龙”
刘芳长叹一口气。
“看来,我得教你点东西”
“等我学会差不多已上西天”
“难道你要等死!”
刘芳杏目圆瞪。
椰树下,树影斑驳。
张阳两腿盘坐在树荫下,双眼紧闭。两手相互交叉,自然下垂到腹前。嘴里念叨着
“六甲六乙,邪鬼自出”
“六甲六丁,邪鬼入冥”
“六戊六乙,邪鬼自止”
...
配合着咒语,张阳不断在胸前结印。
“急急如律令,众鬼起”
突然张阳张开眼睛,右手平推过去,掌心对准对面的椰子树。
“嗯,咋没动静”
掌心推出半天,前方不到十米的椰树,除了偶然随海风摇曳之外,没有一点动静。这让张阳有些失望,二小时前,刘芳将天蓬咒中的六甲咒传授给张阳,念咒要领也跟张阳讲解了一番。自信凭借个人非凡的记忆力,张阳觉得学会不成问题。
“难道我学废了”
张阳一脸疑惑盯着自己的掌心瞅。
嘭、嘭、嘭
忽然从椰树下掉落无数个青椰果,纷纷向张阳脑袋砸去。很快椰果垒成一座小山,将张阳埋在里头。
“唉,你们搞错方向”
不一会儿,张阳摸了摸脑袋上肿起的数个大包,从椰果堆里跑出来,抱怨着。
这六甲咒说白了跟“五鬼运财”的原理差不多,无非是利用邪灵帮自己做事,不过相比“五鬼”,六甲所调用的都是未成年的“半化鬼”,他们童稚未脱,调皮捣蛋是常事。但比起其它咒来,它又十分简单,毕竟时间有限,高超的咒,一时半会张阳也学不会。
“学会没有?”
张阳正打算回到树荫下,继续练习“六甲咒”,刚准备好。打算转过身,却发现刘芳手里握着一条枯藤。
“还在熟悉当中”
张阳眼睛盯着刘芳手里的东西,依照这几天对刘的观察:张阳觉得刘芳手里的东西,一定是某种食材。
“这叫观音藤,你待会抓地龙的时候,用得上”
话音刚落,刘芳便将手里的观音藤扔给张阳。张阳一手接过,端在手里,仔细观察一番。发现这所谓的观音藤,跟鸡血藤差不多,鸡血藤是红的,而它通体呈白色。特殊之处在于,观音藤无论叶片还是枝干,都长着倒刺。
“啊”
这不,一不小心就把张阳的手扎了。
“芳姐,地龙有你认识的吗?”
联想到之前的海龙,是刘芳豢养的异兽。那么这地龙,很可能也是刘芳所饲养的。如果是那样的话,张阳觉得就没必要拼命。再说啦,自己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还是个未知数。
自己就不能临死前,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我已用炁帮你压住降魔杵的煞气,不过你只有三天时间,记住地龙远比海龙邪恶,这次只能靠你自己,我不会再帮你”
刘芳神情变得有些严肃。
“好吧,你快走,没时间了”
张阳听到自己还有三天时间,一时间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伤心。原本以为今天是解脱,但想到还有三天。要知道死其实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这种等死的过程。这样的日子,他已经经历过一次,现在又要经历一次。
“可是...”
张阳呆在原地发愣,不知道是该感谢刘芳,还是得该痛骂刘芳,总之现在脑子有些乱。
“走”
刘芳忽然拽起张阳的手,手臂绷直,脚步旋转,刹那间,张阳觉得头昏目眩,整个大地都围绕他转圈圈。
咻的一声,张阳整个人被甩向天空,他如同一颗流星飞入蓝天,眨眼间,一个大活人就消失不见。
“莫丫头你的人,为师只能帮到这,这次是死是生,全靠天意,为师不能插手”
刘芳望着张阳消失的方向,自言自语。
“我是谁?”
“我要去哪?”
“为什么要去?”
...
花屋
距离梅岛三百二十六公里
只见一颗流星划过,一个人重重的摔在地上,这人一醒来,嘴里反反复复念叨人生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