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
十七艰难的吐出这三个字，随即猛地用力咳嗽起来。
完了，嗓子也痒起来了！
真痛苦！
恨不得直接用手捅穿自己的喉咙算了！
但他是个黑影。
看起来还有喉咙的部位，实际上是没有喉咙的。
他一手捅穿过去，也就是捅穿了一片雾罢了。
根本没什么用！
真是死又死不得，活着还不如死了干脆！
十七恨不得咆哮起来，这简直太痛苦了！
宁无双饶有兴趣地看着他这痛不欲生的模样。
这咒就是让他痛苦而已，死不了。
也别说她没什么同情心。
在没有得到自己想知道的事情之前，同情心什么的，大概只是亲手给自己挖挖坟墓罢了。
她暂时还没有这个兴趣爱好。
十七又是捶地又是撞墙又是打滚的……
看得人心生怜悯。
却没有人说话。
宁无双不说，他们也不会说。
直到差不多的时候，宁无双出声：“怎么样，要不要告诉我你们老大在什么地方？”
十七咬了咬牙，道：“这个真的不能说！”
宁无双意外地挑眉：“哟，还是这么嘴硬呢。”
她笑：“我都有点佩服你了。”
十七说：“佩服我就放了我吧！”
“那可不行。”宁无双道：“不能白白浪费了我这一张符咒，我得从你嘴里问出点有用的东西来才行。”
十七艰难道：“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宁无双：“你们老大在哪儿？”
“不能说！”十七一副随时都要气绝身亡的样子。
宁无双眯了眯眼。
十七丧丧道：“这个是真的不能说啊！老大在我们的身上下了禁制，一旦有透露他行踪的意图，我会被噤声！”
不仅如此，他还会直接消失了。
再也没有复活的可能。
如果他说了，就可以死，他恨不得死了呢。
但他觉得，他被噤声了，宁无双什么也没听到，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
她这么有本事，暂时凝聚住他这一条小命应该不是问题。
他就干脆不说了。
宁无双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眼眸沉了沉，和叶修离对视了一眼。
“怎么办？”她朝他无声地对了个口型。
叶修离想了想，道：“城外。”
宁无双朝他比了个明白的手势。
随后，她便说道：“那我不问你这个问题了，我问点别的。”
十七：“问什么？”
宁无双：“城门口的迷雾里，有什么？”
十七：“……”
她问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准。
“那里……”十七欲言又止，身体难受得不行了，便咣咣撞了几下墙。
宁无双眯眼：“快点说！”
十七浑身一抖，那点犹豫都被吓跑了，立刻说道：“迷雾是我们老大设的结界，里面藏了不少妖魔！”
果然。
那迷雾不是那么好闯的。
她再问：“如果闯过了那个结界，我们是不是就可以出去了？”
十七道：“怎么可能？！”
“嗯？”宁无双问：“是我们不可能闯过结界，还是出口不在那儿？”
十七：“……”
他回答了前面一个问题：“我们老大设的结界，又有不少凶残的妖魔坐镇，你们闯不过的！”
“哦。”宁无双淡淡应道。
随后，她漫不经心地笑道：“你只回答了我一个问题，另一个问题呢？”
十七沉默了下来。
“又不说了？”
十七还是沉默。
宁无双笑了笑。
“你这个反应，反而让我确定，那出口肯定不在城门处了。”
十七：“……”
他惊了一下，还是坚持不说话，继续咣咣地撞墙。
浑身太难受了，他快要坚持不住了！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魔鬼的折磨方式？
宁无双笑看着他，饶有兴致地问：“是不是受不了啦？”
十七咬牙不说话。
他想，他还是可以再坚持一下下的。
偏偏宁无双在他耳边魔音灌脑：“受不了就说，我可以酌情减轻一下你的痛苦哦。”
十七心想：不要，不需要！
宁折不弯！
撞墙挺好玩的！
“十七。”宁无双忽然喊了他一声：“来，看我这边。”
十七下意识地看过去。
那两只红幽幽的眼睛透不出半点情绪来。
但他真的很痛苦。
宁无双朝他挥了挥手，晃晃手里一张符咒，再举起另一只空手，对他说：
“你要乖一点，我就挥挥手，把你的痒痒咒给除了。”
“你要是不听话，这张咒可是加强版，你想试试吗？”
什么？！
还有加强版！
十七觉得，如果自己是个人的话，此刻已经眼白一翻，晕过去了。
可惜他不是人。
连妖也不是。
晕不成。
除非死了。
他实在是太惨了！
他觉得自己已经难受得有些神志不清了。
否则的话，他怎么可以盯着宁无双那只空手，红光都要爆发出来了！
那是对解脱的一种渴望啊！
宁无双刻意把声音压得温和不少，道：“我只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十七下意识地反问：“什么问题？”
“无冕之城的出口在哪儿？”
这个……
这简直是在为难他，要他的命啊！
老大的行踪和无冕之城的出口，这是两个最不能说的秘密！
偏偏他躲过了前面一个，却怎么也躲不掉后面一个！
夭寿啦！
宁无双道：“这个问题，你们老大总不会也给你们设了禁制吧？”
十七闻言，脑子一瞬间清明，连忙回答：“是的是的！我们老大不允许我们说！”
宁无双却笑了：“这次，我管你有什么禁制，你必须要说！”
“否则的话，加强版伺候！”
十七：“……”
这次不管用了……
她是看出来自己在骗她了吗？
十七很难受。
这种程度已经让他感觉生不如死了。
要是再来一个加强版，他真的不如直接哇啦啦说一下老大的下落，然后直接死掉算了。
反正说出来，他们也听不见！
宁无双仿佛看出了他寻死的想法，又慢悠悠地说道：“别想着死，我有的是办法保住你的命。”
十七：“……”
完了，寻死这个方法在她面前果然行不通！
十七彻底生无可恋，特想痛哭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