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这么想的。
但宁无双还是忍不住要弄清楚原因。
她总觉得就是自己惹到他了。
可那个闷骚家伙，什么都不肯说。
就知道乱发脾气！
也不知道是谁惯出来的毛病！
宁无双一边生气一边躺好一边抱着被子冥思苦想。
她也是做了孽，怎么就看上这么个闷骚的男人。
生气了还得她自己来绞尽脑汁的想原因。
累人……
可还是要喜欢，还是要想。
宁无双一直想到自己犯困，快忍不住要睡着了的时候。
她脑海中灵光一闪，忽然就想到了什么。
宁无双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她记得以前，叶修离和凤衍在刚刚知道她的名字时，有些奇怪的反应。
他甚至问她，到底认不认识他。
难道，她以前和他是认识的？
按照叶修离当时的反应，他们应该是互相知道对方的名字，但却没有见过对方的那种。
否则的话，叶修离和凤衍在见到她这个人的时候，就会有反应了。
可他们只在听到她名字的时候才有反应。
所以……
叶修离和她的两位兄长是好友。
以前的她和叶修离有什么渊源吗？
叶修离刚才在回来的路上问她还有没有想起其他的。
她回答说没了。
之后他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了。
好像在生气。
所以，他是因为她竟然一点都没有想起他来，觉得心里不平衡，就自己生闷气去了？
宁无双想通了这一点后，忽然笑出了声。
我的天，叶修离这个闷骚的二货怎么会这么有趣啊？！
他竟然这么容易就生气了。
不可思议，不可思议！
宁无双笑了一阵，脸都要抽筋了。
她美美的睡了一觉，打算明天去好好说说他。
第二天，白云瑶一大早就过来了。
她就没找到机会叶修离单独说话。
白云瑶这几日常常会来看看她，问问她的情况。
但是卓府那边还有事情需要她去做。
她要照顾老太爷，还要继续把卓鸿信的遗体准备下葬。
今日才把这些事情都处理好。
听说宁无双醒过来了，立刻就过来了。
白云瑶还是一再地对她表示感谢和愧疚。
“幸好你没有事，否则的话，我良心难安。”
“你会感到不安，就证明我没有做错。”
白云瑶懂她的意思，笑了起来。
宁无双问：“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白云瑶说：“离开云城，去哪里都好吧。”
云城的人都已经知道她是妖怪了。
尽管他们现在嘴上什么都没有说，但心里还是畏惧她的。
只不过，卓鸿信的死，让他们羞愧难当，不敢再有其他的意见了。
她知道，云城是容不下她了。
“我已经和父亲说明自己的决定，他什么都支持我。”
“我很庆幸，遇到了卓家的人。”
“只不过，我不能再留下来给他们带来危害和困扰了。”
“我走了以后，卓府就会恢复原来的样子了。”
宁无双点头。
但其实他们都知道，卓府再也不可能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了。
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发生了质变。
这一场人性的考验，终究会让他们心里产生很多隔阂和芥蒂。
但是那些，都和宁无双无关了。
她道：“我们也要离开云城了，天下之大，希望有一天，我们还能再见。”
白云瑶笑道：“一定会的！”
卓鸿信下葬后，白云瑶和卓家人告别，又和宁无双告了别之后，便在深夜时分，一个人独自离开了云城。
从此以后，天高地阔，她带着卓鸿信的魂魄，将慢慢地熬过余生。
白云瑶走的那天深夜，宁无双和叶修离站在城门上目送她远去的。
两人没有出现，也没叫她发现。
宁无双有些感慨。
“很多人都难以容下比自己强大的异类，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哪怕他们并没有恶意。”
不管以前他们做了多少好事，只要身份曝光，那些所有的好全都会烟消云散。
人们只会揪着他们不是同族这一点不放，从而排斥、打杀他们。
叶修离低声道：“这是人之本性。”
宁无双轻笑。
“我们也都是人。”
“所以我们心里也有这种本性，只是尚未展露。”
也许是展露过的。
只不过目前还没有表现得太明显而已。
人性本善，要说起丑恶，大家也都是一样的。
就看你被别人看见的到底是哪一面。
宁无双撑着手肘，偏头看他。
“大半夜的，在城门上听你讲人性，也是挺奇葩的一件事。”
叶修离轻轻扬了下唇，说道：“是你先提起的。”
“可我没你明白啊。”
叶修离摇了下头，没有说话。
其实很多时候，宁无双比他要看得更明白。
她这一身本领，能够斩杀妖魔鬼怪。
但很多时候，她其实并没有杀他们。
而是想办法超度，或者度化他们。
能不下杀手的话，就不会下杀手。
哪怕每次为了帮助他们，都会要掉自己半条命。
她也很坚持，不会退缩。
大概这就是她作为一个人，在拥有了某种能力后，能够为那些非我族类，争取一点公平性吧。
别人既然要驱赶排斥甚至打杀他们。
那她就做人类中的一个异类，不偏帮，可也不会徇私。
她才是真正公平的那个人。
她什么都懂。
只是不说。
她只会做。
因为她知道，说再多，也不如用实际行动来证明！
宁无双感叹道：“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白云瑶。”
也不知道，下次再见到她的时候，她会是什么样子。
“每个人都走自己的选择和自己的路要走，有缘自会再见。”
宁无双笑道：“她是妖。”
叶修离面不改色：“妖也是一样。”
“好吧。”
宁无双站直身子，伸了个懒腰：“送走了她，我们回去吧。”
叶修离点头。
两人下了城墙往回走。
宁无双忽然说道：“你上次问我除了记起自己的亲人，还有没有想起什么。”
叶修离神色微顿，随后淡淡说道：“嗯，就是随口问问，不必当真。”
宁无双戏谑地笑了起来：“怎么就不必当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