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雄性昨天状态似乎不太好,你去把这个喂给他,今晚咱们就先吃昨天抓到那个,我去采点配菜。”
夏憬夕向来睡眠都浅,更别说在这种情况下了。一听见女人的声音传来,夏憬夕就连忙起身将云荩身上的衣服穿回到自己身上了。随后又迅速将他放回昨日的位置,自己也挪动到原位,用断绳子将自己的双手绕好背在身后。
没一会儿,男人便进来了,他进来看了一眼夏憬夕后,端着黑糊糊的汤水靠走向云荩。夏憬夕睁着一只眼睛悄悄看着他,想了想,还是没有动手。那女人可不会让食物这么早死去,说不定她的药能让云荩情况好转些。
男人将汤药全部灌给云荩后,拿着碗就准备出去了。不知怎的,他转头看了一眼夏憬夕,在看到夏憬夕精致的小脸后,他连忙放下碗走了过去。
他盯着她双眼紧闭的脸,盯到出神。良久,他终是忍不住抬手去触碰夏憬夕的脸。然而,在他黑乎乎的手要碰到夏憬夕的那一刻,不知道从哪窜出一根藤蔓,直接将他的手钉到了地上,疼地他大声怪叫了起来。
夏憬夕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男人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情绪。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俩人才是正宗的兽世人吧,人吃人在他们眼里只是生活日常罢了。
“你……你……”男人惊恐地看着夏憬夕,另一只手还想上去抓她,下一秒就被藤蔓紧紧缠绕住。
“想不到林鸳的这招还挺好用的。”夏憬夕站起身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小队赛的时候她被那个死鱼眼的藤蔓虐了不少下,吃一堑学一招,都是木系,她直接给她学咯!
她抬手,藤蔓又疯狂生长,直接将男人紧紧裹住才停止了动作。
“你什么你,我还想问呢,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夏憬夕走上前,死死掐住男人的脖子,厉声问道。
“我……她……我的女人,我……不知道……我是谁。”男人说话断断续续,且每一个发音都落在了意想不到的地方,夏憬夕费了好大劲儿才能听清他说的话。
“你女人什么时候回来?”
“太阳……落山前。”
不是立马回来就好,夏憬夕舒了一口气,松开了他掐着他脖子的手:“你们吃的是同类,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同类!”
男人被她掐怕了,战战兢兢地点了点头:“沛沛说吃你们比红眼狼更好……能让我……不……生病。”
沛沛大概就是那个女人的名字了,夏憬夕白了他一眼,若不是留他还有用,真想现在就给他杀了。反正女人短时间内还不会回来,她跟他聊上几句也没什么大碍,说不定还能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或许是知道自己的命握在夏憬夕手上,没有丝毫隐瞒地她问什么他就答什么。
男人自有意识起就生活在这片森林里,而他口中的沛沛是五年前才来到这里的。他说沛沛是欠了别人钱才逃到森林里的,那女人是不是骗她夏憬夕就不知道了。
最关键的一点是,是那女人带着他吃人肉的。夏憬夕想不通,一个在社会上生存了这么多年的人,对着同类怎么下得去手。
“这洞要怎么出去?”夏憬夕昨晚便试过了,只要她一走到洞口,便会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挡住,无论是什么攻击,都不能将其破坏。
“不知……沛沛,法术。”
男人的目光里有一种清澈的愚蠢,夏憬夕估摸着在他嘴里多半是不能知道出去的办法了。
罢了,等那个沛沛回来就知晓一切了。夏憬夕走过去将云荩扶起靠在自己肩上,探了探他的额头,确实是恢复正常体温了。
“部长,部长!”连叫了两声,云荩却无一点反应,夏憬夕又轻轻拍了拍他的脸,“云荩,你醒醒。”
云荩雪色的睫毛轻轻颤了一下,缓缓睁开了眼睛,金色的眸子慢慢聚焦在夏憬夕脸上。
“怎么是你?”
“他们不愿意派人来找你,我只好自己来了。你再坚持一会儿,我带你出去。”夏憬夕话音未落,云荩便合上了眼,沉沉睡去。
见此,夏憬夕叹了口气,为他寻了个较为舒服的姿势将他靠到了墙上。
“你们为何能在这毒雾中生存?”夏憬夕抬头问被藤蔓裹成粽子的男人。
“我们喝……喝了湖里的水。”
“什么湖,山洞前面的哪个吗?就是有好多银杏树的那个。”夏憬夕仔细回忆了一下,这周边她来时只看见她射杀红眼狼的那个湖。她这时才想起,在湖边踩上去的柔软应是满地的银杏落叶。
男人艰难地点了点头:“湖水,昨晚,你喝……洞里的水,都是,湖里的。”
夏憬夕眯着眼睛观察了一下他,见他没有半分说谎的样子,便将藤蔓松开了一点,让他能适当地喘口气。
夏憬夕在洞里搜索了一番,果不其然,角落堆着的土罐里装满了湖水以及人血。她将其中一个湖水的罐子端了起来,粗暴地喂给那男人,见男人无事,又自己喝了许多,然后再小心翼翼地喂给云荩喝下。
洞里的光线越来越暗淡,夏憬夕打开系统一看,果然快到傍晚了。若不是不知道那女人设了什么阵法让她无法踏出洞口,她早带着云荩离开了。
“你女人马上要回来了,你最好别给我耍什么花招。”
夏憬夕想了想,还是觉得信不过他。又控制藤蔓长出一堆叶子随着藤蔓填进男人嘴里,让他无法发出一点声音。随着她抬手,藤蔓裹挟着男人吊到了岩洞的顶部。
收拾好一切,她又重新躺回了原味,将绳子缠到手上,把眼睛闭上,静静等候着沛沛的归来。
没一会儿,女人的歌声便响了起来,在寂静的森林里显得格外突兀。沛沛哼着小曲儿,背着一背箩的野菜野果,步伐轻快地进了洞。
“贱奴,你在吗?我回来了。”
夏憬夕听了,更加厌恶这个女人了。朝夕相伴的人,她欺人什么不懂,连称谓都如此轻视别人,不过这也是那野人应得的。
没听见男人的回应,沛沛带着疑惑走进了洞里,天色昏暗,她放下背箩后,便将岩壁上的火灯点燃。
光亮起的那一刻,两支光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来,穿过了她的琵琶骨,将她钉在了墙上,疼得她尖叫了一声。随机又有两支光箭飞来,将她的双手也钉到岩壁上。
她红着眼睛用力挣了挣,光箭却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