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念倒吸一口凉气。
她是想过军营那边肯定出事了,所以萧云祁没办法回来。
但她没想到敌军会采用这么下作的方法,用洪水偷袭。
“那桥都被毁了,你是怎么回来的?”
“舅舅带我找到了上游山里的一处窄桥,因为年久失修,承受不了太多重量,带大军回来是不现实的。但我只有一人一马,堪堪能够经过。”
云初念一颤。
她对青州周边的一切太过熟悉,自然知道舅舅带他去的是哪里的窄桥。
那是在两山之间悬崖上的窄桥,悬崖高千丈,下面是青衣江的一条支流,那座窄桥原本是当地采药人搭的,后来年久渐渐就弃用了,搭桥的木头都开始腐朽了,稍有不慎,摔下去必定粉身碎骨。
他就这样,不顾自身的安危,从那座危桥上回来,回到自己身边。
云初念吸了吸鼻子,闷闷的说:“那一定很危险。”
“和回来见你比起来,这点危险不算什么。”
他紧紧握着云初念冰凉的手:“在军营这些天,我日夜都在担心你,我们数次派出探子,但那群南疆人太警觉了,这些探子根本没办法靠近青州城。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南疆的大军却突然安静下来,我一查才知道他们的将军从军营离开了。”
“所以我和外祖父商议兵分两路,我暗中回到城里和你们一同抗敌,他和舅舅带兵趁着对方群龙无首的时候,发兵攻打。”
“啊……”云初念突然想到什么,惊愕的叫了一声,不确定的问:“难道是因为那件事吗?”
“什么事?”
“是这样的……”她连忙把自己借李玄糊弄饶毅拖延时间一事告诉萧云祁:“李玄说,南疆派来打头阵的将军极有可能是李晖,一旦饶毅拿不定主意,肯定会去找李晖汇报,那样我们就能喘一口气了。”
萧云祁了然:“来的确实是李晖率领的。”
这样就能说得通了。
李晖离开军营,应该是听说李玄在青州城内,和饶毅一起回来了。
萧云祁扶额笑起来:“南疆的人这段时间一直像附骨之蛆一样,死死咬住我们不松口,让我们没有回援的机会,没想到最后还是借了你的光。”
他一时激动,捧着云初念的脸猛亲了几口。
云初念的手勾着他的脖子,柔顺的由着他为所欲为。
不过她现在怀着身孕,萧云祁眼看自己情动,害怕自己孟浪会伤害到她,也不敢太放肆,只能将脸埋在她的脖子猛吸了几口,按捺下自己蠢蠢欲动的欲望,无奈的笑着将她连人带被子一起揽入怀中:“睡觉吧!”
他的隐忍和压抑,云初念岂会不知道。
她嘴角勾着一抹浅笑,细长的手指抵住他的喉结,轻触着慢慢往下。
萧云祁喉头发紧,就在她挑开自己的衣服,还想继续往下的时候,他突然握紧云初念细嫩的手,声音低哑:“睡觉!”
云初念的笑容加深,意有所指的问:“真的不要吗?”
萧云祁呼吸一窒。
云初念不管不顾,仗着他不敢对自己用力,继续为所欲为。
萧云祁的额头青筋暴跳,逐渐泌出汗水,他仰头喉头滚动,呼吸逐渐粗重。
云初念,就在她准备放弃的时候,
等到一切动静安静下来,云初念抱着被子背对着萧云祁,离他远远地。
她看着,闷闷的在脑子里想,以后再也不瞎玩火了。
她也没有想到这种事情最后还能那样。
想到自己仿佛身处云端,失去控制的样子,云初念又羞又恼,没忍住,转身掐了萧云祁一把。
萧云祁身心餍足,这点痛对他而言就是挠痒痒。
大手一捞,将她揽入怀中,又情不自禁亲了一口,才笑说:“难怪别人说小别胜新婚,其间果真乐趣无穷。”
云初念胀红了脸,打了他的手背一下:“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萧云祁闷笑。
他没有劳烦别人,自己去打了水,帮云初念清理之后才抱着她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南枝看到萧云祁从房里走出来,惊叫一声,吓得差点把手里的盆扔出去。
“参见姑爷。”
“玄逸呢?”
“天还没亮就去城门处巡防了。少夫人让他侯府的侍卫首领每日轮换着在城门巡防。”
“那我去找他。”
“早膳已经准备好了,姑爷不吃了饭再去吗?”
“来不及了,等会儿随便对付对付就行。”走了几步,萧云祁又折返回来:“少夫人还在休息,不要去打扰她。”
“啊?哦……”
她满口答应下来,心里却道,前几天少夫人每次都睡不了太久就会醒来,姑爷回来后果然就不一样了。
南枝松一口气,也跟着高兴起来。
云初念又多睡了一个时辰才醒。
南枝重新打了水进来,见她气色红润,高兴起来:“这姑爷回来了就是不一样,少夫人的气色比之前红润多了,看着就让人放心。”
云初念干咳一声,想到自己昨晚上做的事情,心道什么该做的不该做的通通都做完了,这气色能不好吗?
从绮丽的回忆中回过神来,云初念问:“姑爷呢?”
“去城门处找玄逸了。”
“他吃饭了吗?”
“姑爷说在路上随便对付对付。”
云初念叹气。
他昨天半夜才回来,对青州的情况还不够了解。
现在的青州哪里还有多余的粮食支撑在路边开早点铺子?他这一路去城门口都找不出一家卖包子的。
“你去准备准备,带上吃的,我们去城门口找姑爷。”
“那您呢?”
“我去和他一起吃。”
萧云祁在城门处检查,他是带着忠毅侯的指令回来的,再加上他之前在荆州带兵打仗的威名早就在青州传遍了,人人都非常敬仰他,所以赵阳他们也没有排斥他,非常恭顺的听从他的指令。
云初念到的时候,他们刚刚去探视完受伤的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