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啥呢？跑我家门上来欺负我孩子来了，臭婆娘，给你脸了…”孙氏扶住要跌倒的孙女，上去揪着何二婶的头发把她推开，夺过自家的扫帚，指着她的脸：“滚！”
何二婶一看自己讨不着好，坐在地上就开始嚎：“要死啦～，老太婆欺负人啦～，小的不讲理，老的要发癫，摔了我家碗，还要打人啦～”
“娘，谁来我家捣乱！”柳小虎拎着一根棒槌冲出来，一般情况，女人间打架一般男人不参与，但是要是欺负家里孩子，那没什么好说的，必须全家一起上。
何二家都一看对方人多势众，自己讨不了好，顿时就像一块滚刀肉般，在地上来回打滚，捶胸顿足，高声呼号。
这么大的动静很快引来了村人，不一会柳家门口就聚集了一群人。
“这何二家的又发癫呢？柳家咋惹上这刁钻货？”
“不知道啊，我也是听到声音才来的。两家离得那般远，一个村头，一个村尾的，不知道出啥事了。”
见人越聚越多，何二家的知道时机差不多了，就开始哭诉：“这柳家那个叫柳玉的小崽子，刚刚在河边把我的盆踢翻了，我家吃饭的碗筷的被水冲走了，我命苦哇，紧赶着去捞，就捞上来这些碎片。”
她指着扔在地上的篮子，里面装着几块破陶片还有一个缺了口的陶碗：“大家评评理，谁家吃饭的碗被人踢了，还能不骂的，是我不讲理吗？我好声好气来和他们家说，赔我的碗，那个丫头片子拿了扫帚出来就要打我。你们说是谁欺负人～啊～谁欺负人！”
“是啊，这孩子怎么能踢别人家碗，这多不吉利，是要好好教一教。”
“你听那婆娘说的，我们也是看着柳玉那孩子长大的，乖的很，每次看到我，那都是远远地就开始叫人了。我不信是他打翻何二家的碗，说不得就是她自己摔了，诬陷人孩子。”
何二家的一听，竟然有人怀疑自己，顿时赌奏发誓：“谁诬陷？谁诬陷！我但凡有有一句假话，就让我全家不得好死，我用何家祖祖辈辈发誓。”
“咦～，可别，你每次都拿何家发誓，何家祖宗要是能显灵，怕能从坟里爬出来替何二休了你。”
“哈哈哈哈哈。”周围围观的人一致发出哄笑声。
“对啊，何二家的你咋不拿你娘家发誓呢？”
何二家的面色难看：“呸！有本事到你娘面前讲，躲在后面算什么事。”
“哟哟哟，急了急了，我没本事，你有本事你发誓啊！”
“人家不敢，她今天敢拿娘家发誓，明天她娘家兄弟能上门打烂她的嘴。”
何二家的心想：都是何二没本事，赚不到钱，穷的这群人一惯瞧自己家不起，他们这么说就是看着柳家有钱，巴着柳家罢了。但凡让她抓到哪一个嚼她舌根，非去他们家门上闹个一场不可。
“有本事别把那小崽子藏家里，把他喊出来，敢做不敢认的孬货，他敢说不是他踢翻我的碗？”
柳今上前：“我弟弟好好在河边摸些小鱼小虾，我回家放个东西的功夫，他就摔到一身泥的在路边哭。合着就是你把他推倒的，我弟弟向来乖巧，肯定是你先欺负了他。你一大把年纪，皱纹都快爬到头顶了，还要欺负一个7.8岁的孩子，要不要脸。不要说真摔了你的碗，把你家砸了都是你活该！”
“丫头片子张嘴就来，谁欺负他了，哪个知道他是不是亏心，自己摔的，赖到你祖宗头上了！把那野种喊出来，让他自己说！”
孙氏怒吼：“何二家的！嘴巴放干净一点，别逼我撕烂你的嘴。”
柳今不给她回嘴的功夫：“我弟弟为啥要出来，你长得丑，别吓到我家孩子。”
张秀秀也听着声音也从屋里出来了，她还抱着孩子，看着何二婶疯疯癫癫的，就一直躲着后面，免得孩子被波及到。
此刻忙拉住自己女儿：“大丫，快回来，小孩子家的从哪里学的这些。有你奶和叔叔在呢，你和娘在这里待着，别往前面去，当心打起来伤到你小孩子家。”
柳今不情愿地被张秀秀拉到后面，她可不是怕事的人，不过娘担心自己，自己也不能不识好歹。她往孙氏后面一站，要是真的打起来，她得跟着奶奶，趁机多捶那讨人厌的几下。
“就是！你一脸凶相，把人家娃娃吓坏了咋办？你为啥被砸了碗，我都看见了！大家让一让，我把村长请来了。”
一听村长来了，大家都让出一条道来。
何二家的一看，立马红了眼睛：“和你有什么关系，要你多事？”
铁蛋娘不理她叫嚣，径直走到孙氏面前：“婶子，你别理这人，我要是你家小玉，高低我也得踹。”
“大家伙，你们说好笑不好笑，我今个去河边，看这人抢人小孩的东西，喏，就这些杂鱼螺狮。”铁蛋娘手里提着的正是柳玉的小菜篮子，柳今一看，里面的东西已经不剩多少了。
“人小玉儿一个小孩哪里见过这种脸大的，青天白日做起土匪来了，自然不应，然后这人竟不罢休。”
铁蛋娘口齿伶俐，清晰地把何二家说的那些话，复述了一遍，顿时在场的人都露出鄙夷不屑的神色。
“呸！这还叫个人？要是我都没脸说出去！我刚刚就说她不是什么好货色，咱们村有几个没吃过她胡搅蛮缠的亏，村长，您快给评评理！”
“呀，这何二家的说的意思是柳玉这孩子不是柳家亲生的？”
柳家人听得额头青筋直跳，要不是村长在，下一刻就要扑出去撕烂这人的嘴。
“啥亲生不亲生，养了就是亲生的，你个年轻嫁进来的媳妇不知道也正常。”
村长脸色铁青，柳玉来历有问题，除了柳家，他是心中最有数的一个。
这背后站着的绝对是自己得罪不起的人物，这么多年，村里人没人提起，再过几年，还有谁会记得，现在都被这个蠢货叫破，村里又要谈上一阵子，压也不好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