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正和祁柠一眼就看到了正和江风交谈的祁渊,倒是没有想到他也会出现在这里。
裴正皱了皱眉,而祁柠淡淡地扫了一眼,面容保持着微笑,将手上的精美盒子递到江挽月面前,
“小月亮,十八岁生日快乐,真是越长越美了。”
江挽月露出笑容,接过盒子,甜甜地说了句:“谢谢祁阿姨和裴叔叔。”
祁柠说:“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江挽月一手抱着盒子,另一手扯开丝带绑成的蝴蝶结,然后拿走盖子,发现是里面是一套古董级别的重搪瓷水彩盒,精美昂贵。
女孩眼中露出惊喜,说:“我太喜欢了,谢谢阿姨!”
她盖上盒子,然后递给了一旁的佣人,让她放好。
然而,整个过程中,祁柠的目光一直落在江挽月的手腕上,那只随着她手晃动的玉镯。
江挽月注意到她的眼神,有些疑惑地问:“祁阿姨,你怎么了?”
祁柠拉住了她的手腕,细细地打量着晶莹剔透的玉镯,好一会儿,她微微蹙眉问:“月月,这只玉镯……是你的吗?”
江挽月不明白她为什么这样问,懵了一下下,然后点了点头。
“可以告诉我怎么来的吗?”
祁柠看到她一脸不解的模样,笑了笑说:“这只玉镯好像当年你裴叔叔专门为了给我作聘礼而打造出来的那只。”
一旁的裴正看了看,也说:“是我送你那只,材质是很罕见的玻璃种,内圈还刻了一个祁字,位置都一样。”
江挽月知道上面有一个小小的祁字,但她一直都不觉得奇怪,因为祁渊的妈妈就姓祁。
这时,祁渊走了过来,说:“玉镯是我给她的,有什么问题吗?”
女人看向祁渊,神色一时间有些复杂,最后问了一句:“你是……祁宁的儿子?”
“祁宁,安宁的宁是吗?”
祁渊紧盯着她。
女人露出笑容,说:“别紧张,我只是刚好认识你妈妈。”
祁渊嘴唇动了动,“什么?”
“也不能说认识,只是刚好有一些缘分,当年我碰巧和你妈妈一起生产,还都是难产,小医院的资源和人手都不足,是她让医生先全力抢救我,我才捡回了一条命。”
“好在我们俩都有惊无险,住进了同一间病房,就连我们的名字都几乎相同,是不是缘分不浅?”
“不过你爸说没钱,第二天就让她出院了,我无以为报,就把身上唯一值钱的这只手镯送给了她。”
祁渊和江挽月听完,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太多的巧合加在一起就有些荒谬了,让人难以相信。
但是祁柠也没有理由骗他。
祁渊没有吭声,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里面五味杂陈,眉眼却平淡,夹杂着一丝忧伤和一丝愤怒,一丝遗憾。
忧伤是因为妈妈为了生他差点丢了性命,愤怒是因为刘大强原来很久以前就不做人了,遗憾是妈妈留给他唯一的东西原来是别人的。
周围的气氛有些微妙,祁柠松开了江挽月的手,笑了笑说:“小月亮,没想到你一个小姑娘戴起玉饰也那么好看,和你很搭。”
江挽月干笑了两声,感觉手腕有些僵硬,缩到了一旁,祁渊牵住了她的手。
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一声玻璃杯落地破碎的声响。
几人同时看过去,就看到江雅站在不远处,瞪大了眼睛盯着他们,像是一副惊恐不可置信的模样。
看清楚他们的脸后,她更是捂着嘴后退了一步,然后慌慌乱乱地转身逃跑了。
裴正和祁柠看到了她,皱了皱眉,不过看在江风的面子上,才没有表露出什么。
祁柠看着面前的少年,想起来之前裴霁对他做的事情,以及自己对他说的那番话,对他愈发感到愧疚。
“你妈妈……她对我有恩,以后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可以来找我,或者你裴叔叔。”
祁渊面不改色,淡声说了一句:“不用了。”
祁柠笑了笑,也没有再勉强,跟江挽月说:“小月亮,我们还有点事情,就不能参加你的生日宴会了。”
江挽月点点头,说没关系。
祁柠和裴正离开了江家,坐上车。
祁柠想了想说:“你去查一下祁渊考上哪所大学了?要不帮他把学费和生活费给了?”
裴正淡声说:“你那个玉镯值几百万了。”
“他妈妈对我也有大恩,要不是人家,我和裴霁就死在那里了!”
裴正现在一想到裴霁那个样子就头疼得很,揉了揉额头说:“行吧行吧。”
车子往机场的方向开去。
*
江挽月拉着祁渊去了她的房间。
经过刚才那一遭,江挽月的心情怪怪的,她一直以为她和裴霁的牵绊难以解开,
没想到祁渊和裴霁才是,仿佛有一条线将他们牵连在一起,斩不断理还乱。
该死的宿命感。
她开玩笑说:“你们该不会在上演现实版的真假少爷吧?”
她看过几本真假千金的文,套路就是类似这样的。
祁渊脚步一顿,侧头看着她,眸色有些幽深:“什么意思?”
“你不是说过你五岁那年,刘大强说你不是他亲生的么?”
祁渊垂下眼睫,低声说:“他是这样说,但我……一直以来更相信我妈妈是清白的。”
江挽月问:“要不你去找祁阿姨做个亲子鉴定?”
祁渊看着她,好一会儿,捏了捏她的脸颊说:“胡思乱想什么呢?”
江挽月噢了一声,这个想法很不切实际吗?
不过,如果冒冒然去找祁阿姨说出这样的话,估计也会以为她人傻了。
祁渊沉默了一会,自嘲般地冷笑一声。
听到她的话的那一刻,他竟然也闪过了一丝侥幸和幻想,万一是真的呢。
呵……他怕不是疯了。
(嗯……怎么说呢,玉镯确实是一个重要的点,但是相认得另一件事,还有两三章左右吧,这一章如果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我可以修改,晚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