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昭昭下意识去看体育老师的脚，结果被他一个死亡眼神瞪过来，吓得拔腿就跑，在江挽月身边的位置一屁股坐下。
“月宝，你刚才装得好像啊，我差点都信了。”
江挽月掀开眼皮，脸颊褪去了红晕，唇色有些偏白，感到小腹传来钝痛，“别说，好像真的不舒服了……”
“咋啦？”许昭昭扶她坐起来。
不动还好，这一动就更明显了，江挽月猛然一缩，哭丧着脸：“呜呜呜我好像真的来例假了……”
例假这玩意真的不兴说！
好在她的书包里时常备有卫生巾，不仅方便自己有时候还能帮助到她人，女生之间有一个很奇怪的默契，哪怕是你最讨厌的人来问你借卫生巾，你虽然咬牙切齿，但是会借。
许昭昭跟老师说了一声，就陪着她去了厕所。
操场上，除了几个体力好的男生，大部分人都跑不完五圈，跑完那几个也喘得像条狗，恨不得立刻倒下。
祁渊几乎和他们同时跑到终点，但他不同的是，除了脸颊浮现着淡淡的红晕，几乎不喘，走路跟没事人一样。
其中一个男生用手肘撞了撞另一个男生，示意，“好像很牛掰的样子喔~”
“切，他中途不是休息了吗？”
“也就停下来一分钟，应该还不到。”
“啧，刚才江挽月快晕倒，他第一时间就冲上去，什么心思很明显了，人家裴霁大校草都懂得避嫌，他一个插班生倒是出尽了风头！”
这时，裴霁刚好从他们身边经过，皱了皱眉，然后冷冷地看了一眼，走了。
跟在他身后的李阳瞪了一眼他们，骂：“你们两个大男人怎么跟个娘们那么嘴碎啊！”
……
祁渊当然也听到了他们的议论声，他没有回头也没有反驳，眼睛看向树底下，微微皱眉，人不在那了。
跑完步之后，老师让自由活动，人群立刻一哄而散，开学快一个月了，大家都有自己的小团体，女生要么跑去小卖部买零食，要么聚在一起聊天。
男生大多数打篮球，而且喜欢打比赛。
祁渊从来到这个班上起，除了江挽月和周牧就没有和别人说过话，平时课间他都是坐在座位上刷题看书的，如今面对三五成群的小团体，他在原地站了一会。
正打算找个地方坐下来看书，身后冲上来一个人，很熟络地勾住他肩膀，另一只手抛了抛篮球，“喂，要不要一起打球啊？”
正是周牧。
周牧性格热情开朗，且不拘小节，在班上就属他朋友最多，无论男生女生都能玩成一片。
祁渊看过去，他身后的球场上站着好几个男生，都是他的好兄弟们，在等着他。
“别看了，许昭昭肯定又拉着江挽月不是上厕所就是去了小卖部。”他直白地说，又问：“一句话来不来？”
祁渊被他轻易猜中了心思，收回视线，嗯了一声。
走到场上，另外几个男生都在看他，眼神虽然没有表现出不友好，但是有些直接。
“犯花痴呢你，赶紧的。”
周牧将球扔过去，弯腰，双手撑在膝上做出预备动作。
男生接过球，非常骚包地眨眨眼，吹了个口哨，“新同学，我可不会因为你帅就给你放水哦~”
“呕……闭嘴吧你，受不了了。”另一个男生直接抢过球，运了起来。
其他的人冲了上去，抢。
祁渊会打篮球，小学就会了，初中时候打得特别狠，那时候他处在叛逆期，在家里和刘大强一言不合就会打起来，经常打到一方头破血流才罢休。
他性格沉闷，不擅长与人相处，生活给予他的压抑，往往通过运动宣泄，跑步，打篮球。
初一的时候他参加过一次篮球赛，打法相当凶狠，跟不要命一样，一场下来球几乎没离开过他的手，结果自然是他们班大获全胜。
但是班上的其他队友也没有因此多高兴，反而觉得他整个人都阴暗可怕，渐渐地排斥他。
以至于整个初中他都没有朋友，除了班级要求的篮球赛，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再打过篮球。
“祁渊，平时看你挺安静的，没想到打起球来好像……还行？”
少年扯了扯唇角，没说话，手一扬，一个完美的三分球进筐。
“啊啊啊他知不知道自己很帅啊！”
“他刚才笑了，哇塞，我第一次看见他笑了！”
……
场边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排女生，神色激动地当起了观众。
周牧也抛了个三分球，偏头笑：“陈琪琪，你前几天是说我帅来着。”
男人之间该死的攀比心！
“哎呀哎呀都帅啦~~”女孩羞羞答答地夸着。
祁渊对这样的情景感到陌生，向来孤独阴暗的难以适应站在耀眼的阳光下，接受着众人的欢呼声。
他眯了眯眼，退到了边缘位置，敛起锋芒。
一场结束，几个男生击了击掌，走到了场边。
那个叫陈琪琪的女生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直接走上来递出去，说：“祁渊，你刚才打得真好~”
陈琪琪就是那种大多数男生都喜欢的类型，清纯脸蛋火辣身材，还特别会撒娇。
周围的人都注视着他们。
祁渊一愣，身体本能地感到不适应，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这时，周牧走过来，捞走了女生手中的水，桃花眼扬了扬，“谢了。”
陈琪琪也顺势娇嗔了两句，当然不会在意什么。
周牧拧开瓶盖儿仰头灌了一口，还没来得及咽下去，后背忽然传来用力的一巴掌，
“噗——”的一声，水花四溅，表演了一个人体喷泉。
“你他妈，谁拍的老——”周牧十分冒火地转身，却看到女孩仰着一张小脸，两只眼睛睁得圆溜溜。
“许昭昭？你打我干嘛？”周牧抹了一把下巴的水，一脸懵圈。
“打你就打你喽，还用挑日子？”女孩没有一丝理亏的样子，蛮横霸道地说。
周牧哼笑一声，将矿泉水敲了敲她的脑袋，“这么暴躁？大姨妈来啦？”
许昭昭一下子脸通红，咬牙切齿憋出一句：“滚啦。”
江挽月也脸热，两人一起瞪他，周牧怕了，举手做投降状。
一旁的祁渊看到这一幕，暗自松了口气，心想幸好没接。
江挽月走到他面前，问：“你打球啦？”
祁渊后退了一步，点点头。
女孩看着他的动作，蹙眉：“你在心虚？”
“……”
祁渊低声解释：“我身上汗味重。”
江挽月看到他手上没有拿其他女生的水，才翘了翘嘴角，还十分贴心地问：“你渴不渴呀？”
祁渊急忙摇头。
啊……他还挺守男德耶……
这时，另一个场上的几个男生也走了过来，其中一个是李阳，问：“喂，打不打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