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夫人和盈盈还没吃饭就被赶出了太守府,秀儿同样空着肚子赶到郓城报信。几个人来到县衙还没来得及吃饭,又被赶出了县衙。杨春和柳青青同样没来的及吃饭,肚子也是饿的咕噜咕噜直叫。她们平时身上都不带钱,哪有钱买吃的。
甘夫人和盈盈能从东平来郓城,是因为以前对下人有恩,被一个下人安排马车送过来的。
秀儿原来是宫里的歌姬,三十岁后出宫在汪府服侍柳夫人,柳青青的舞蹈就是跟她学的。柳夫人对待下人也不错,几个丫鬟凑钱雇了一辆马车让秀儿前来报信。
昨日富贵加身,今天一贫如洗。一朝繁华落尽,天堂地狱冰火两重天。
张权的儿子还不到两岁,竟然遭此劫难。不知道是心有不甘还是肚子饿了,不停的哇哇大哭起来。几个人无计可施,忍不住默默流泪。
“你这贱人干什么?看你人模狗样的怎么偷东西?我打死你个贱货……”
几人循声望去,只见秀儿拿着七八个烧饼,被一个人老太婆拿着木铲子狠狠地拍打后背……
柳青青赶紧过去呵斥:“大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如此欺负人?你的生意还想不想做了?”
那老太婆看柳青青非富即贵,连忙拱手道歉:“夫人息怒!夫人息怒!这贱妇穿的不像买不起烧饼的人,竟然为了省几个小钱干起偷盗的勾当。我这也是小本买卖,经不住偷啊!七八个烧饼也用不了几个铜板,夫人您是要替她付了吗?”
柳青青一时语塞,腾得脸就红了。那老太婆见状道:“今儿是怎么了,我老太婆碰到的都是小气鬼。就您这身份买我这档口千八百个都跟玩似的,就舍不得这俩铜子?舍不得花钱你出来充什么菩萨?快来看啊!快来看啊!这贵夫人白吃烧饼不给钱呐……”
老太婆一喊不要紧,很多人过来围观。有个地痞过来道:“这位姐姐好姿色,跟我打个喯儿给你买个烧饼如何?”
杨春甘夫人和程盈盈都过来了,但是没有钱怎么办?秀儿偷烧饼也是为了大家充饥,为了几个铜板居然让几个曾经高高在上的人无地自容。
一位曾经的县令夫人,一位曾经的兵马督监夫人,一位曾经的通判夫人,一位曾经的太守夫人,现在居然……真是一文钱憋死英雄汉呀!
地痞正要把手伸向柳青青下巴时,他突然一个劲儿的哀嚎:“哎呦呦!疼啊!疼啊!好汉放手!小的错了……”
几位美人定睛一看,一个英俊潇洒威武雄壮的大汉出现。他胸前布兜里揽着个孩子,用手捏住地痞的手腕轻轻一推,那地痞滚出五六步远仓惶逃去。
大汉扶起秀儿道:“别怕!这烧饼我买了!”
那老太婆道:“哎呦!石壮士来了!柴火卖完啦?”
那大汉道:“卖完了,这位姐姐的烧饼我付账,你再给我拿十个烧饼。”
那老太婆道:“石壮士菩萨心肠,现在像你这么好的人不多啦。我看这几位夫人也不像缺钱的人,想必是丢了银子。按理说我应该帮衬一下,但是小本生意实力不济呀。”
大汉看她们五个女人就七八个烧饼,肯定不够吃的,又让老太婆拿了二十个。五个女人狼吞虎咽的吃着烧饼,感觉比以前的山珍海味都香。
大汉掏出五两银子道:“我就是个砍柴的樵夫,也帮不上你们什么大忙,这点银子留给几位姐姐做盘缠吧!”
五个美人感动的热泪盈眶,杨春道:“一看壮士就是仗义之人,不知道壮士如何称呼?”
那大汉道:“在下姓石,名敬天,字守道。是山里砍柴的樵夫,以卖柴为生。看几位姐姐不是普通百姓,是否遇到了什么困难?”
五位美人心中一酸流下泪来,杨春道道:“我们家里出了变故,如今身无分文无家可归了……”
石敬天听完她的哭诉感慨万千道:“世事无常造化弄人呀!我一个樵夫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家里有三间小破房,几位姐姐若不嫌弃可以暂时落脚。”
几个女人顿时开心了不少,毕竟有个住处不用露宿街头了。
杨春道:“壮士砍柴挣钱不易,多我们几个吃饭,家里人会不会介意?”
石敬天尴尬地挠了挠头道:“父母生我时都快五十岁了,如今我都三十岁了,他们十年前就走了。因为从小家里就穷,所以娶不起媳妇没有家人了。这儿子是我捡来的,家里就我父子俩。就是环境太差了,比不得几位姐姐的府邸。”
五个女人听了脸上一阵火烧滚烫,红云泛起。心想:“跟一个三十岁的强壮光棍住一起,想想都……哎呀!都想哪里去了?”
五人虽然很羞涩,还是都想跟石敬天回家。杨春道:“承蒙石壮士搭救,有个栖身之处,我们就很满足了。石壮士大恩大德,我们无以为报。以后可以给你洗衣做饭带孩子,你再砍柴就不用背着孩子了。”
石敬天道:“也好,以后有人洗衣做饭看孩子,也就有个家的样子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五个美人听这话的意思像是把她几个当媳妇了,脸上更是火辣翻腾。
石敬天也感觉此话不妥,尴尬地连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说,以后你们帮着洗衣做饭看孩子,我可以节省时间多砍点柴火挣钱。”
秀儿看他尴尬地样子掩口失笑道:“别解释了,解释就是掩饰。几位夫人在大街上溜了半天都累了,咱们还是早点回家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