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爷再一次沉沙折戟,俏夫人又一回失望至极。
前面讲到了翠儿偷食,王夫人发现了端倪。她并没有像其它女人一样大发雷霆,反而是对王老爷做出让步。一来是因为王夫人与翠儿有类似的孤独经历,内心多多少少对她有一些同情。二来是因为王夫人学佛修行,多多少少起了点慈悲不争之心。三来是因为王夫人对王老爷早就没有了奢望,只是计划着如何让他和自己生个儿子,好继承万贯家财。
翠儿自从嫁入王家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守寡三年不曾接触男人。王夫人拜佛回来见她满脸潮红觉得奇怪,一句“泡热水澡”差点让她打发过去。如果翠儿有了男人,全家上下除了老爷,谁还能吃得了翠儿?至于跑腿的小厮——狗儿,他和兔儿眉来眼去倒是事实。打少夫人的主意,他还没那胆量。
王夫人本来对王老爷的能力心灰意冷、不抱任何希望。当知道王老爷拿下了翠儿,联想到翠儿满脸潮红的样子,就认为王老爷在自己面前掩藏了实力。能把翠儿弄成那个样子,可见其实力得有多么强悍,就算同时收拾她俩也不在话下!在自己面前如此的不堪一击,都是因为把粮食统统给了别人。
正是考虑到了这些,王夫人才对王老爷换田耕地的行为忍了。她打算做出些让步,把王老爷的心拉回来一些,让他先把自己的地给耕耘好了,好让自己能生个儿子。自己有了儿子,你想出去尝鲜那就去吧,爱咋地就咋地。王夫人唯一追求的,就是无论如何自己得生个儿子,家财万贯得自己的亲生骨肉继承。
王老爷当下已经身衰体弱,对男女之事心有余而力不足,但是他不觉得有什么可遗憾的。回想起自己二十多年来沉浮官场,胡吃海喝尝遍人间美味;纵横四海猎尽天下奇闻。从那小至八九年的新鲜幼苗,再到大至五十载的奇花异草,没有王老爷不曾精心浇灌过的花卉。从那民间田园的乡土野味,再到那富贵之家的美味珍馐,没有王老爷不曾随意品尝过的美食。真正享受了人间荣华富贵,彻底体验到天上美满幸福,感觉不枉此生。王老爷之所以打上翠儿的主意,不是因为肚子饿了饥不择食,而是不甘心断了香火,想换块地种种,看看能不能长出苗来。只要王夫人不反对他的行为,哄哄她开心又算的了什么?
夫妻俩达成了共识,从火药味渐浓,到迸发出浓情蜜意,简直是多年来破天荒的头一回。俩人聊了聊拜佛祈祷的事情,王老爷听着没劲,不由自主的把注意力转移到老婆的身体上来。他越看越觉得老婆气质独特,风味迷人。
除了刚结婚那几年感觉她年轻漂亮,往后十多年间,自己几乎是四方犁地,八方耕耘,完全荒芜了自己家里的一亩良田。导致夫妻俩天天横眉冷对,互为瘟神。现在想想,还真是觉得自己亏欠了夫人太多太多。
后来辞官回乡,王老爷越看越觉得老婆韵味十足,王夫人也渴望回归正常的夫妻生活。为了再生个儿子,夫妻俩三天两头合体交欢,但出乎王夫人意料,每次王老爷都匆匆收官,草草了事。
几年都过去了,别说瓜熟蒂落了,连生根发芽的迹象都没有。王老爷责怪是王夫人没有了生育能力,王夫人埋怨是因为王老爷体力不支。俩人说话夹枪带棒,又回到了横眉冷对的过去生活。
如今,王老爷看着讲解佛门道法的老婆,虽然听不进去分毫,却破天荒的头一次感觉,是自己对不住老婆。
带着深深地歉意,王老爷把夫人搂入怀中。一股暖流全身传递,一阵体香吸入咽喉。一时间,爱心涌动,玩儿心大起,双手不安分起来。
王夫人期待已久的爱终于来了!为了能够让王老爷超长发挥,王夫人特意按住王老爷不安分的双手,故作娇羞嗔怒的道:“死老头子,这些年在外面辣手摧花、祸害了多少良家妇女?你们男人喜欢玩儿的那一套,老娘也多少有所耳闻。打今个起,你在外面是怎么玩儿的,在家里就怎么玩儿。别把我当你的夫人,想把老娘当成谁都行。别总是千篇一律的走过场,想玩儿什么花样都可以。只要你开心,老娘全力配合你。”
王老爷一看——哎呦呵!不错嘛!终于开窍了!那就增加点花样,先去沐浴更衣,给老爷我舞上一段!
狗儿给弄好了大浴桶,兔儿给备好了热毛巾。一会儿端来八碟菜,一会儿送来酒两樽。一切准备就绪,王夫人让狗儿、兔儿统统下去休息。
屋子里烛光摇曳、灯火通明。夫妻俩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几杯酒下肚,王夫人媚眼如丝,翩翩起舞。真可谓花枝招展柔情醉,蜂腰肥臀韵味足。舞步飞扬胜飞燕,身姿相貌比昭君。轻纱落体,若隐若现;罗衫滑肩,冰雪玉肌。王老爷如痴如醉,王夫人醉眼迷离。鸳鸯戏水成双对,孔雀双双比翼飞。一时间,水花四溅频频现,柔声绕梁有余音。突然间,一生低吼,一切戛然而止……
王老爷再一次沉沙折戟,王夫人又一回失望至极。
一番洗漱后,王老爷默默无言沉睡去。
一番洗漱后,王夫人默默无言任泪流。
这些年来,王夫人经常晚上辗转反侧、彻夜难眠,那是因为孤独寂寞。但是今个不一样,她百思不得其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老娘真的人老珠黄了吗?还是老头子确实就那两下子了?那么翠儿的事怎么解释?王老爷可是亲口承认了拿下翠儿的事实!是因为今个第二次投入战斗影响了发挥?还是老头子拿下翠儿只是个表象,另外有能人背后补刀?那么是谁有机会接触到翠儿呢?狗儿如今也十八岁了,难道真的胆肥了?如果狗儿不敢打少夫人的主意,那么反过来呢?狗儿说王老爷一大早就给他放了一天假,他去附近小佛寺里拜佛了。去给前两年发大水去世的族人念经祈祷,那应该耗费很长时间,没机会回来作案。但是,狗儿有没有可能中途返回来呢?他怎么知道王老爷会不会出去?他怎么知道中途返回来,自己有没有机会幽会翠儿?就算翠儿和狗儿串通好了,就凭狗儿的身体状况,有没有那么强悍的战斗力呢?狗儿这十八岁的小青年都未必有那么强悍的战斗力,就凭王老爷的身子骨,那更不可能!若是那样的话,翠儿的事必然另有其人!那会是谁呢?翠儿从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自从搬到这里来,一家人都很低调,也很少和人交往,也几乎没有人来家里登门拜访,那翠儿是怎么接触到外面的男人的?莫不是家里进来贼了?顺道搞定了翠儿?这可不是小事!要是家贼、外贼里勾外连,那可不是闹着玩的!翠儿的事到底是什么人的杰作呢?这一切一切的问号困扰着王夫人,让她像烙饼一样翻来覆去、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