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后的天气渐渐冷了,首都的街道上到处是梧桐树的落叶。
程又又晚上睡得很好,她住的房间在二楼,一睁眼便看见外面蓝蓝的天,和正在飘落的树叶。
想起昨天晚上的吻,程又又感觉脸红发烫。
陆无非昨晚克己守礼,很快便放程又又回去了。
程又又收拾好下楼时,发现陆无非已经起来,还细心地做好了早餐。
“你醒了?过来吃早饭,这里估计一直没有断过人,什么吃的东西都有。”陆无非笑着对程又又说。
“今天有什么安排?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师父和你说了什么呢。”程又又在坐下之后问。
“我正打算和你说呢,一会儿会来人向我传授组织的历史、人员结构,其它的应该没什么事。”陆无非给程又又盛了一碗粥。
“怎么那么像要嫁入宫中的富家小姐,入宫前由教习嬷嬷教规矩呢。”程又又笑话他。
“你小脑袋里都有些什么奇怪的东西?”陆无非笑着说。
“我脑袋里有个老祖宗,说正事儿,你师父说了啥?”
“你啊,我师父和我说的,实际上是我的身世。”陆无非无奈地说。
“啊,烫,烫!你不是你师父在坟地里捡来的?”程又又没注意,接过陆无非给的粥就喝了一口。
“哎呀,慢点,哪有这么喝粥的。”陆无非赶紧给她递纸巾。
“是捡的没错,但却是在我母亲生产的时候。”陆无非边帮程又又凉粥边说。
“你是说阿姨当时正生你?”程又又问。
“嗯,师父那天晚上喝多了,不知道怎么就走到了坟地里,他听到有动静就走过去,然后发现是个女人在生孩子,而且看着女人出了很多血,在不管可能要一尸两命。所以他将灵力轻轻地注入我母亲的身体里,这样她才有力气生下我。”
陆无非把凉好的粥递给程又又后接着说:“可是,生下我,我母亲就不行,她告诉师父她叫杨晓云,然后给了他一块名牌,上面就是我的名字。”
“那没说是为什么会在坟地里生孩子吗?”程又又问。
“更多的话没有来得及说,我母亲当时浑身都是土,师父猜测是被埋了,但为什么,怎么出来,他不知道。只是从当时我母亲的穿着打扮来看,师父断定我母亲家庭一定非富即贵。他之后每天都去那附近转悠,想看看有什么线索,可什么也没找到。”陆无非回答。
“那最近是有了什么新消息吗?还是个天大的消息?”程又又猜测道。
“嗯,你知道杨朱吗?”陆无非问。
“我只知道公猪,母猪。”程又又说完对陆无非吐了吐舌头。
陆无非刮了一下程又又的鼻子:“他是战国时期有名的人物,有天下之言不归杨则归墨的说法,他在道家自成一派。我师父他无意中看到了杨家找继承人的寻人启事,上面写着我母亲的名字、照片。启事上说母亲失踪时怀有身孕,还说杨家人身上会有一块天生的圆环形胎记。师父一看这个就知道,这是在找我母亲和我了。”
“那为什么你师父会因为这个让你参加道门使者的选拔呢?”程又又还是不明白这其中的关联。
“唉,他也是关心则乱吧。他以为我会想回去杨家,也希望我能回去。所以便去打听了杨家的情况,杨家几乎掌握着道家半壁江山,甚至是在玄学界也是属一属二的世家,又因为由来已久,内部关系盘根错节。他不敢让我贸然地去认亲,正好这时候他师弟,也就是文天来找他,他就把我的事和文天说了。文天说正好可以参加道门使者选拔,到时候回杨家有国字号在背后支持,没人敢对我怎么样。”陆无非无奈地摇摇头。
“这文天一定是查到什么才去找的你师父,你师父应该知道他师弟是什么样的人啊,怎么就会信了呢?”程又又问。
“他当然知道,可是他什么也给不了我。师父这个人没有什么大志向,一直按祖师规矩过活,除了他那些收藏的宝贝外,什么也没有。在那样一个家族里,他怕我受委屈。”陆无非说道。
“可是,他不知道,你根本不想要这个身份。不过,老人的心思都是这样的,也不能怪他。”程又又安慰陆无非。
陆无非站起来,把两人吃完的碗往水池里放,准备洗碗。
“那你有什么打算?”程又又也站起来帮忙。
“对杨家我没有什么打算,但是我母亲就那么惨死了,我做儿子的至少要找到真相。”
程又又帮陆无非挽起袖子:“确实很奇怪,这么多年才开始找,肯定是知道了什么。”
“我在殉道冢的时候为了装东西曾经脱下过道袍,估计很快就会有人来找我。”陆无非边说边刷着碗。
叮叮当当的刷碗声,陆无非轻轻地说话声,只有两个人的屋子,突然让程又又有种岁月静好的错觉。
她双手从陆无非身后环住了他:“你说到道袍,这些现代人的衣服你是从哪里来的?”
陆无非看着抱住自己的手笑着说:“那是因为组织私下联系过我,他们帮我准备的,其实还给我配了个随行助理,我给打发了。”
“眼光还不错。”程又又闭上眼睛听着他从后背传来的心跳声。
两人吃过早饭,没什么事,程又又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我记得我刚洗髓后,能看到你和裤子的灵力轮,之后,老祖宗能看到邪灵的灵力轮,可是为什么遇到的那些高手,我再也没有看到过?”
“一个是因为他们比你强,再一个就是基本上到了金丹期就不会被看到了,有一些灵力弱的也配戴了有隐藏灵力功能的法器。我和裤子那是没想到会被你看了去。”陆无非像个优秀的老师,不停的为程又又解惑。
“元婴是什么样的?我看书上说和本人小时候长一样,会随着灵力增强而渐渐长大,那是不是会长出另一个你?”程又又就像十万个为什么。
“确实和我小时候一样,但是否会长大……”陆无非还没说完,便听见门外的敲门声。
看来是陆无非的“嬷嬷”来了。
“使者在这里住着可习惯?”
来人说话声音中气十足,却是个女人。她很胖,个子也高,整个人就显得比较壮实。
“还可以,不知道怎么称呼?陆无非看着眼前这个有些魁梧的女人,五官有些熟悉。
“在下公孙海棠,是您的上一任,您别看我这个样子,想当年也是艳绝京城的人物,啊,对了,昨天多多是不是来过了,您看她就知道我年轻的时候了。多多……”陆无非一听她说出姓,就知道自己猜的不错,果然是钱多多的母亲。
不想让她再说下去,陆无非适时的打断了她。
“公孙前辈,久仰大名,您先进来,我给您倒杯水。”陆无非说着便带着公孙海棠来到了客厅。
程又又看到来人赶紧站了起来,陆无非走到程又又身边,然后对公孙海棠说:“公孙前辈,这位是我的女朋友,已经定过亲了。昨晚我和钱叔也说的很清楚,我没有和您女儿在一起的想法。”
公孙海棠没想到陆无非这么直接一点脸面也不给,可她怎么会是轻易放弃的人,组织里有规矩不能忤逆使者,但没说不能难为他身边的人啊。
“哦?我们多多那么好的女孩你都看不上,喜欢这种像小鸡仔儿一样的?”公孙海棠说话粗鄙不堪,陆无非脸上已经挂不住了。
还没等陆无非开口,程又又倒是说话了:“那是那是,当然不及您像个母老虎一样,那么霸气。喜欢这件事嘛,萝卜,白菜各有所爱,您老公能喜欢母老虎,我老公自然可以喜欢小鸡仔儿。”
说完程又又便双手抓着陆无非的手臂整个人挂在他身上。
程又又的行为陆无非很受用,没有刚才那么生气了。
公孙海棠最忌讳别人说她是个母老虎,钱叔有个兄弟笑话钱叔找了个母老虎,一辈子当不了家,不像个男人。这话被公孙海棠听到了,直接把那个人给废了,从此再也不能修习道法。
“小姑娘,饭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对长辈没大没小,总要有人管教管教。”
公孙海棠双手向上一翻,两把实战锤便出现在手上。
看这架势是想比划比划。
陆无非哪能让程又又吃亏,手中铜钱一抛,变成一把紫金宝剑,他伸手一接,秀了个剑花,便向前一伸,直指向公孙海棠。
陆无非宝剑并未出鞘,显然也是留了余地。
“陆无非等一下,你一边去,我来会会我们公孙大虫。”程又又把陆无非往身后拽。
“你来?确定?”陆无非再次和她确认。
“当然,我进阶后还没动过手,正好借你的人试试。”程又又心想,哪去找这么好的机会。
“那行吧,点到为止,毕竟是长辈。”陆无非说完便退到后面去了。
程又又当然知道,怎么说这也是钱多多的妈,要是给打坏了,不好向她交待啊。
“你们两个小辈是不是有点太不把我这个前使者放在眼里啊,我还没到打不动,要让人手下留情的地步,话说得这么满,别到时候抱着我哭鼻子,求饶就行。”
公孙海棠两把实战锤向上一抬,灵力注入其中:“小姑娘,这地方不适合打架,我们换个地方吧。”
“好啊,您前面带路就是。”程又又回道。
于是,三个人直奔首都郊外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