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四周,一边走入了拍卖厅,还刻意找了个不被注意的边缘角落。
刚坐下后,徐东忽然感觉到有道目光始终若有若无地朝他看过来。
他趁着伸懒腰的动作,回头一看。
好嘛,老熟人。
朱智勋。
似见徐东望过来,朱智勋嘴角还泛起一抹笑容,打了个招呼:“徐先生!”
此时,郭有道也注意到徐东不对劲,回头望去。
“这不是崔少爷吗?”
“谁?”
徐东一怔:“你认识边上那人?”
朱智勋旁边坐着一个穿着条纹西装的男人,相貌英俊,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嘴角还勾起一抹邪魅笑容,看着就是上流社会的人。
“高丽四大财阀之一,崔氏财阀的少爷崔浩歌。”
郭有道压低声音,朝徐东解释道:“在汉城,这位可是大名鼎鼎的阔少,就相当于华国帝都一些少家主。”
“哦。”
徐东皱了皱眉头,在这崔少爷身上,他感受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敌意。
忽然,他内心一动,猛地想起柳英媛打的那个电话。
“该不会就是他吧?”
徐东顿时眯起眼睛。
柳英媛虽是AKC的董事长,但她背后还有一位大金主,称呼为崔少。
徐东只和对方通过电话,却不知道长什么样。
但如果就是这位的话,今天这次拍卖会,该有意思多了。
“崔少,您认识他?”
此时,另一边的朱智勋见崔浩歌盯着徐东看,不由疑惑地问道。
“不认识。”
崔浩歌笑着道:“但听过。”
“听过?这小子这么有名?”
朱智勋皱了皱眉头,随后把上次仓储拍卖的事说了一遍。
“火陨,果然是火陨。”
崔浩歌耐人寻味的笑了出来。
他自然知道AKC新品发布会的事,也清楚那把匕首就在徐东身上。
正是火陨的特性,才让柳英媛栽了个大跟头。
“朱智勋,等下无论这小子拍什么,你都给我加价往上冲,我要让他一晚上都毫无收获。”
沉默片刻,崔浩歌轻描淡写地吩咐道。
朱智勋先是一愣,似是不明白崔少怎么和徐东过不去,但他没有多问,反而冷笑一声,道:“好,崔少放心,今晚一定挫挫他的锐气!”
上次在仓储拍卖的时候,他就被徐东压住了,这次有崔氏财阀的支持,他说什么都要把场子给找回来!
随着时间不断流逝,一束聚光灯从展台自上而下。
聚光灯之下,一个约莫四十岁的中年男人缓缓走到众人跟前。
“他是博物馆的副馆长,刘亚仁。”郭有道低声介绍道。
徐东点了点头,不禁多看了他一眼。
“欢迎各位参加今晚的拍卖会。”
刘亚仁清了清嗓子,简单宣布一下规则,随后便朝场外递过一个眼神。
一个穿着黑色晚礼服的美女款款而来,手中拿着一个托盘,拉开了本次拍卖会的序幕。
这第一件拍品是一款香槟酒。
徐东对酒了解不多,但根据郭有道介绍,这款酒极为罕见,出自最顶级的酒窖,无论是自己品尝还是送礼,都是不错的选择。
经过一番龙争虎斗后,香槟酒以九千万高丽币的价格,被一位富豪收入囊中。
拍卖会继续进行。
有一件件精美瓷器,还有字帖书画,类别倒是挺多,但价格却不算太高。
基本都是博物馆清理库存时找出来的。
“老郭,这种拍卖会该不会有人捡漏吧?”
徐东气定神闲地坐在椅子上,问道。
“虽说少,但也有。”
郭有道嗤之以鼻地说道:“高丽这些所谓专家的鉴宝水平,也就那样了,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悠。”
“跟咱们华国比起来,差的不是一星半点,甚至他们拿不准的东西,有时候还要呼叫国际支援,让我华国派专家过来鉴定。”
“还有这种事?”
徐东眉头一挑:“跨国鉴定,费用不低吧?”
郭有道瞥了徐东一眼,哼道:“免费,全部免费。”
“为什么?”
徐东愣住了。
哪怕在国内鉴定,富豪要想请一位专家,都得花费不小的数字,来高丽为何又免费了?
“高丽博物馆里有十几件华国一级文物,他们文物局以此为要挟,让我们的专家免费过来帮忙。”
郭有道语气忿忿地说道:“我们要是不同意,他们就阴阳怪气,说博物馆温度潮湿,有几件来自华国的国宝受潮发霉了,保不齐有什么损伤。”
“这虽是他们的展品,却是我华国的文物,专家们哪能眼睁睁看着文物毁了?只能强忍着怒气答应他们的条件。”
“事后还得叮嘱一番,让他们善待国宝。”
听到这话,徐东险些气得骂娘。
这群小西巴能不能要点脸?
他娘的一点节操都没有啊!
明目张胆地展览着华国的文物,还以此为要挟,真是十足的小人嘴脸。
“不光这些呢!那些文物要是有什么损伤,高丽这边的专家,根本没能力修复,还得叫华国派专家过来。”
郭有道嗤之以鼻地说道:“你说说看,就这尿性,我不偷他,偷谁?”
“小点声。”
徐东皱皱眉头。
郭有道也察觉失言,赶紧悻悻地闭上了嘴巴。
徐东摸了摸下巴,看向高台的位置,说道:“看来,今天也有机会捡漏啊!”
不知不觉,半个小时过去了。
徐东和郭有道都没有出手,而拍卖会仍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这虽是博物馆里清理库存时找出来的东西,但偶尔也能爆出一两件精品,引来不少富豪的激烈竞价,所以场上的气氛还是极为紧张的。
“下面这件拍品,是博物馆接到了一位先生的委托,前来拍卖的。”
副馆长刘亚仁清了清嗓子,取出一枚造型极为古怪的印章。
这枚印章有巴掌大小,其上布满了红斑绿锈,正面镌刻着一个造型。
但因为保存不当,长了一层厚重的锈层,根本看不出本来面目。
“据委托方讲述,这东西是在四十年前,从一个米国人手中收购的。”
“收来的时候,其上就遍布锈痕,最厚的锈层甚至有三厘米,最薄的也有一厘米,腐蚀极为严重,甚至看不出原本的样子。”
“委托方本想委托专人清理锈迹,但又担心损伤到印章的本体,也就熄了这一心思。”
“这次拿到拍卖会上,是因为资金周转不开,想卖个好价格渡过难关。”
“博物馆也不清楚这印章的出处和身份,但能肯定的是,它绝对有着悠久的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