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婆叹了口气:“我也想救她,可有心无力。”
说话间,她又瞄了一眼伤口:“而且,这种情况,就算大罗神仙来了也没救。”
“嗖!”
她话音刚落下,一道身影忽然闪过。
赫然便是徐东。
他来到病床跟前,扯过一个手套,戴在右手。
跟着,他看向樊妙真身上那巨大的伤口,竟是直接把两根手指,探了进去。
见到这一幕,在场所有人,完全惊呆了。
什么情况?
这是嫌她死的不够快吗?
还把手伸进去?
六婆也是震惊的瞪大眼睛,老脸上的皱纹,深深的皱在一起。
“你干什么?!”
“止血。”徐东淡淡道。“用特殊手法,压迫住出血口就行了。”
“废话,我不知道这个道理?”
六婆闻言顿时大怒,唾沫横飞,呵斥道:“关键是,伤口还没暴露出来,根本找不到出血口!”
“你这是止血吗?你这是要杀了她!”
其他医生闻言也是愤怒起来。
这家伙到底是谁啊?
疯子?
神经病?
他以为自己把手伸进去,就能把血止住?
他的手是云南白药啊?
根据常规的手术过程,就算要止血,也是先拍片,然后测试一下,确认好大概的位置。
可徐东呢?
就这么胡乱一伸?
不是草菅人命是什么?
他们无比愤怒,便要对徐东破口大骂,可下一秒,忽然瞪圆了眼睛,呼吸屏住。
只见,随着徐东的动作,伤口处的流血,居然渐渐止住了。
“停下了?”
一个医生不可思议地惊呼一声。
另一人同样大叫起来:“天,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也太不可思议了!”
六婆也看向监测仪,猛地身体一颤:“各项指标已经逐渐回升了,岌岌可危的情况稳住了。”
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
所有人脑袋里都有一个问号。
他们看着这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对方脸上依然平静淡漠,似乎现在不是给人治病,而是一头畜生。
不对,这不是淡漠,而是对自己医术的绝对自信。
他到底是谁?
一时之间,场上气氛有些安静,所有人看向徐东的眼神,非但没有之前的冷蔑,反而觉得他高深莫测。
“太好了!太好了!”
一侧的苗萱露见状,激动地浑身发抖,恨不得抱着徐东亲一口。
“小苗,他到底是谁啊?”
六婆反应过来,声音苦涩地问了一句。
她自诩医术高明,可今天却被一个年轻人开了眼界。
“他啊,华国中医大赛冠军,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大医。”苗萱露轻声说道。
中医大赛决赛上发生的事,她也听樊妙真讲过,所以倒也知道一些。
“什么?!”
六婆顿时瞪圆了双眼。
其他医生,同样失声惊呼。
全国中医大赛他们都知道,是华国最有权威性的赛事,含金量非常高。
苗疆这边也会派人参加,不过一直以来,都是白氏一脉的人去,他们这些闲散医生,甚至连报名的资格都没有。
而现在,从苗萱露口中得知,这位居然是大赛冠军?
而且还是大医?
这就相当于连科举都没资格报名的平民,忽然见到了新科状元一样。
除了震惊,还有崇拜!
“你是冠军?”六婆涩声问道。
徐东皱皱眉头,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
更不记得什么赛事。
不过玉佩上,确实有“大医”两个字。
“肺部三寸的位置,就是出血口。”
“虽然现在暂时止住血,但情况还不是很乐观,别耽误时间了,继续吧!”
他看向六婆,催促一句。
“哦,好,好。”
六婆也反应过来,连忙凝聚目光望过去,同时戴上手套,便要再次一刀。
“这个位置比较安全点。”
徐东忽然左手拿过一支笔,在樊妙真身上标记了一个X。
“好,没问题。”
六婆对徐东的话,可谓言听从,嗤拉一刀下去,割开皮肤。
鲜血顿时又涌了出来。
“不要管这些出血,继续。”
徐东皱了皱眉头道:“必须尽快把箭头取出来。”
“是,是。”
六婆此时跟小学生一样,徐东说一句,她便完成一个步骤。
很快,半分钟过去,她成功地看到了箭头的位置,正嵌在血管中,稍有不慎,就会造成更大的出血。
“这,这可怎么取出来啊!”
六婆忽然脸上犯了难,这情况远比她想象的更加棘手。
如果只是勾住肌肉的话,稍微扯动也没什么,但现在可是涉及到了血管。
以樊妙真现在的失血情况来说,稍有不慎,满盘皆输。
她下意识抬头看向徐东,嘴唇颤动问道:“这位医生,你觉得接下来该怎么做?”
“直接取出来就好了。”
徐东淡淡说了一句,随后把手伸了进去,捏住那锋锐无比的箭头。
“咔嚓!”
他微微用力,在众人呆滞的眼神中,那被精铁铸造的箭头,竟被生生捏爆。
“这,这,这……”
六婆眼睛都要瞪出来了,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匪夷所思的画面。
其他医生也是暗暗咂舌,这位大医的手也太稳了吧,简直比手术钳还厉害!
“把伤口处理一下。”
徐东把那弩箭的碎片取出来,随后摘下手套,走到一旁的椅子上,悠然给自己倒了杯茶。
这手术最难的两个地方,已经被他解决了,接下来六婆他们若还是搞不定,那就不用当医生了,改行喂猪吧!
“快,纱布给我!”
“缝合线!”
“外伤药!”
六婆到底还是有几分真本事的,当下便接管手术,有条不紊地进行一个又一个的步骤。
而其他医生也重新恢复镇定,默契配合。
不过五分钟的功夫,樊妙真的伤口就被处理好了,可以清晰看到,她原本惨白的面色,显然已经有了些许红润。
显然情况得到了遏制。
“徐东,太谢谢你了。”
见状,苗萱露彻底放下心来,走到徐东身边,主动给他倒了一杯茶。
“是六婆动的手术,和我没关系。”
徐东淡淡说着,眼中是一片冷漠。
“虽说六婆功劳也不小,但若是没有你在旁坐阵,小师妹肯定活不过来。”
说到这里,苗萱露轻轻吸了口气:“这份人情,我会记住的。”
“另外,等小师妹醒过来看到你,一定会非常开心。”
她可是知道自己这位师妹的心意,自从回了苗疆之后,时不时会不由自主发呆。
自己问过,但她什么都不肯说,可苗萱露清楚,师妹这是病了。
得了相思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