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爵之看着她递过来的东西,还是接了过来。
周美凌知道这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反正只要不是闺女的事情她都无所谓了。
什么她都不在乎了。
司爵之接过来看了一眼,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大声笑了出来。
像是解脱了一般,把手里的报告狠狠甩在她的脸上。
“自己看看吧。”
老爷子和老太太还是一头雾水的。
司楠熙先她母亲一步捡起的地上的报告单,颤抖着打开。
翻到最后那一页看到那几个字之后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爸爸,不是这样的,这份报告肯定是假的。”
她就这么扶着周美凌的肩膀,“妈,你快说呀,这肯定不是真的。”
见周美凌一声不吭,她便将视线移到了司砚舟和季星苒身上不,“是你们对不对,你们怎么可以那么恶毒?”
季星苒笑了,“是不是真的你那亲爱的好妈妈最清楚了。”
“你怎么会有我和爸爸的样本,肯定是这样的。”
季星苒觉得她那癫狂的样子看着霎是解气,还真给她好好解释了一遍,“父亲的头发样本的在他的房间里找的,至于你的我在你头上拔的。”
“至于你们要是不相信在做一份也不是不行,反正阿砚也是要做的,顺带的事情花不了多少钱,也用不了多少时间。”
这会儿两个老人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原来别人说他们还不在意这么看来确实是。
最难以接受的莫过于司爵之。
替别人养了二十多年的孩子,还养了两个,自己的亲儿子管都没有管过。
“够了,亲子鉴定就不用去做了,我相信这份报告的真实性。”
司砚舟只觉得讽刺,“亲子鉴定还是要做的,给我一个交代也给我母亲一个交代。”
一开始他确实也怀疑过自己的身份,但后来已经完全不在意了。
反正就算是真的那又能怎么样,他还要巴巴的回去认他?
怎么可能他早就习惯了。
司爵之张了张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最后还是点了点头,“等会儿我就让家庭医生过来。”
司楠熙看着自己老妈那样心里也是越来越没底。
“妈你倒是说说话啊!”
“没什么好说的。”
看着自己母亲处于摆烂状态,司楠熙也没有任何办法,
不过亲子鉴定她还是要做一份的万一是他们故意的。
没过多久家庭医生就过来了,“结果估计明天才能出。”
“没问题。”
关于结果他们也都不是很在意,反正都是有目共睹的。
最后的结果周美凌被送去了警局,司楠熙在结果没出来之前还是住在司家。
反正这么大的事情媒体很快就能注意到。
为了挽留司砚舟他们也会毫不犹豫的和他们撇清关系。
这么一小点事情季星苒也不放在心上。
“既然事情都搞清楚了,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话是司砚舟说得,其实说实在的,现在这边已经已经没什么事情需要处理的了。
该解决的也已经解决好了。
“阿砚怎么刚回来就要走了,住一个晚上吧。 ”
“还是算了吧,等亲子鉴定结果出来了我再回来。”
“如果不是你就不认爷爷奶奶了吗?”
司砚舟看着她快要落泪的表情,顿了几秒,“没有,不过就像她说的,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怀疑,如果我真不是,那心结也算是解开了,我有时间会回来看你们的。”
说完拉着季星苒的手走了。
司爵之就这么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许久也没开口。
司楠熙就更尴尬了,刚才她还信誓旦旦的说,司砚舟不是司家的人,到后来才发现自己是那个冒牌货。
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自处。
“我从来不知道你居然还存着这样的心思,现在这个结果你满意了?那可是晚晚拼了命生下来的孩子,但凡这么多年你能够看他一眼,也不至于走到现在这个地步。”
老太太忍不住大声呵斥他。
“当时我们把他带回家的时候,你知道他身上有多少伤吗,发着高烧,还求你相信他。”
司爵之脸上愧疚之意更加明显,“妈,我知道错了,可现在还有用吗?”
老爷子也深深地叹了口气,“我们也错了,一开始不该抱着让你们父子多培养感情把阿砚放在你那儿,也不是没提醒过你,我当时你是怎么做的?”
这件事情当中他们一家人都是罪人。
老太太扶着老爷子走了,司楠熙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司爵之看了她一眼,终究什么话也没说,出了门。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墓地。
这么多年他来这边的次数很多,现在就算是闭着眼睛他也能摸到这儿。
手里拿着一瓶非常烈酒。
到墓碑前,看着照片上的人,直挺挺的跪了下去。
这是他看完日记之后第一次来这边,说实在其实他不敢来。
但他觉得他还欠她一句对不起。
“晚晚,我错了,我该怎么办?我找不到补救的方法了。”
说完猛灌了一口酒,抱住她的墓碑不撒手。
“对不起。”
年轻的他就是任性,不喜欢被人掌控的生活,就一个人出国留学。
和父母本来就没什么感情。
再后来被强迫结婚……
他那时候为什么就不能相信她,为什么就不能问清楚呢?
他记起来了,那时候的他想着她是个孕妇不能刺激她。
如果能重来,他绝对不会那么任性,绝对不会离开了。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我要让他们一个个都付出代价,等到做完这些事情,我再给你赔罪。”
不知不觉手里的那瓶酒已经被喝完了。
“结婚证……我们俩的结婚证,我已经找到了……嗝……你的日记我也已经看完了。”
刚说完本就阴沉沉的天,突然下起了滂沱大雨。
他也没躲,就这么狼狈的躺在地上。
过了一会儿,又像是想起什么,趴着在她墓碑旁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嘴里还念叨着,“我记得明明就是放在这儿的,我的东西呢?”
没过多久他就找到了他要找的东西。
是一枚男士的戒指。
“找到了,还有一个呢?”
把那个戒指颤颤巍巍的戴在自己的无名指上之后,又开始寻找着另外一枚戒指,可是任凭他怎么找,都没找到。
“怎么就不见了呢?”
他满身狼狈,动作却没停。
脸上不知道是水珠还是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