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退了一步，司砚舟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勾了勾唇。
老爷子不想让苒苒嫁给他就是因为帮不到他。
他又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让他离开。
老一辈的亲情观念都很重的，他当然清楚了，他这么说只是故意刺激他而已。
“行，公司的事情我们等记忆恢复了再说，还有一件事情，我还想问问您，您要是知道一定要告诉我实情。”
司砚舟表情认真了几分。
“你问。”
“我想问我母亲的事情。”
老爷子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们一眼，许久之后才开口，“跟我来。”
“你们去吧，我在这等你们就行。”
老爷子本来就不喜欢她，她才不要热脸贴人家冷屁股。
所以她选择坐在这儿，等他们下来哪也不去。
司砚舟不想强迫她，刚想让她待在这自己陪老爷子上去。
已经走了几步的老爷子却开了口，“还是跟着吧，要是在我的地盘上出了个什么好歹，那算谁的?”
“苒苒，一起上去吧！”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她也不可能待在这儿不上去，点点头就跟上了。
老爷子带着他们到了书房。
“先坐着吧。”
季星苒看着老爷子书房的布置，也忍不住点了点头，和自己爷爷的兴趣爱好差不多，品味也差不多。
司砚舟表现的很镇定，季星苒用手碰了碰他，“你来过了?”
他可不止来过，该看的不该看的他都看完了，“来过了，要不然咱俩的结婚证，你觉得我是从哪拿来的?”
“好吧！”
不一会儿老爷子就拿了一本相册和一沓资料过来了。
把相册递给了司砚舟，“这就是你的母亲。”
老爷子调查过了他从小到大都没见过母亲。
司砚舟接过来和季星苒一张一张的往后翻。
季星苒看着那逆天的颜值，也忍不住惊叹，长得这么漂亮，他老爸眼睛是瞎了吗，还是说他根本就不是什么视觉动物，真的不注重外表。
和周美凌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甩她好几条街。
她只看过墓碑上的那张黑白照片，现在这么看来更加清晰。
里面记录的是她从周岁到十五六岁时候的照片。
记录的是她拿着各种奖杯的照片。
还有弹钢琴，拉小提琴，绘画，各种才艺的。
从这些照片中不难看出来她就是个才女。
等他们翻完了他才开口。
“晚晚学什么都很快，也很聪明，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当然这跟她的努力有分不开的关系。”
老爷子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里的光一下子就暗淡了下来，“只可惜遇人不淑。”
“您当年没有劝过她吗？”
老爷子深深的叹口气，坐在了他们对面，“她在15岁那年就和我们失联了，公司出现了意外，她被我的仇家报复，不知道被抓到了哪里，我们一直在打听她的下落，可是一点线索也没有，公司面临着破产的风险，她的母亲也因为失去她郁郁而终了，我兼顾不过来，但也没有放弃找她，但是辗转了多个国家，一点线索也没有，可见他们是做了十足准备的。”
那段时光是他最不想回忆起的时光，公司的事情，女儿的事情，自己太太的事情，忙的他焦头烂额，恨不得不吃不喝不睡觉。
最终把自己搞垮了，也没探听到她的半点下落。
“那后来呢?”
“后来她辗转几个国家之后，绑架她的那伙人落网了，可是那时候的网络技术还没有这么发达，身处异国他乡的我们没得到任何消息，她被送进了福利院。”
“她怎么不回来找你们?”
“那时候她也才15岁，被救出来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了，后来生了一场大病之后什么都不记得了，在福利院的日子也不好过，她一直被欺负，后来她在外出的时候救了你的爷爷奶奶，他们就把她从福利院接了出去，对她就像对待自己亲生女儿一样。”
这个季星苒从她母亲的口中听说过，司家老两口对她视如己出。
“她虽然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从小练就的那身本事已经刻进了她的骨子里，在他们的培养之下她迅速掌握了以前的那些技能。”
那样的她，和上流社会培养出来的名媛千金并没有任何差别，甚至比她们更加优秀。
“那时候的司爵之完全是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样，让他做什么他偏要反着来，在国外玩了好几年，他只知道父母收养了一个女孩，他们甚至连面都没见过几面。”
两人都没有打断他的话，静静的听他说着前尘往事。
“他们想给儿子找个老婆管着他，就使劲的撮合他们俩，他又最讨厌被人管着，自然而然是不同意的。”
季星苒没听说过这些事情，但是也没想到他们会是那样的人。
“后来你妈妈不知道怎么了有了你，他们才不得已结了婚，可是婚后的生活却过得一点也不幸福，你也是早产，好像是因为出门见了一个人，回到家摔了一跤，后来的事情你们也都知道了。”
他了解的就这么多了。
他也真的是在这几年才有了线索。
可是过去的时候，已经迟了。
他知道这些年他过得也不好，想把他接回来。
可是他戒备心理极强，根本没有任何靠近他的机会。
季星苒看着司砚舟，用自己包着的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背。
司砚舟知道她是什么意思，轻轻的点了点头。
“我会查清楚当年的事，欺负过母亲的人，我会一个一个报复回去。”
“我也想过把她带回来，可是一直不知道她被葬在什么地方。”
季星苒一直没开口，听到这话立马开了口，“我知道在哪儿，不过这事儿急不得，等我们查清楚了再说。”
“嗯。”
他们之间的事情很复杂。
她从那天在墓园看到的画面不难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