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醉赶紧安抚:“有有有,我给你个更好吃的。”
她把自己还在渗血的胳膊举到他面前:“你尝尝,延年益寿的。”
这话并不假,兰娅人的血是清甜的。
一般人并不信,不过,这个傻子不一样,低头,俯身。
姜醉只感觉一阵刺痛。
没人看到的是,在他喝完姜醉的血液以后,他眼底深处的红光逐渐消退,眼神也逐渐清明。
姜醉本就失血过多,加上又奔波了这么久,逐渐感觉有些腿软,面前这个傻子越喝越上瘾,姜醉想往外推他,胳膊却被钳制住, 眼前一片天旋地转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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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醉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她疲惫的睁开眼睛,入眼是光秃秃的石壁,她这是在山洞?
“你,醒了?”
姜醉撑着身体坐起来,就看见那个傻子在洞口生起了火堆。
“这里是哪里?”
“郊区,森林。”
姜醉发现他从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变成两个字往外蹦了。
凌晨的森林温度是比较低的,她穿的单薄,再加上受了伤,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喷嚏,往火堆旁凑了凑:“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有人,一直,在追。”
“什么人?”
“不知。”
就在她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就见他起身快速把火堆扑灭,气息变的冷肃:“又,追来,了。”
姜醉忽然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你是说他们一直在追我们?”
“是。”
……
“快点,你们去那边找,务必找到苏小姐。”
外面传来的嘈杂的声音。
姜醉眼睛一亮,是苏南的声音。
她刚就猜到了,有可能是傅时冕的人,被这个傻子误以为是杀手了。
“苏助,这里有异常。”
山洞被人围了起来。
苏南走了进来看见了姜醉,有些激动:“姜小姐。”
他身后又进来一个人,因为逆着光看不清面容,但是在如此昏暗的山洞里身形却依旧扎眼。
傅时冕看着姜醉,看到她还好端端的站在那里,心里不自觉的松了口气。
从他一进来,姜醉能明显的感受到身边的傻子浑身杀气外泄。
傅时冕的视线也从姜醉的身上移到了旁边男人的身上。
四目相对,危险的气息四处弥漫,战争一触即发。
姜醉看到傻子好像要摘下手套,经过一晚的相处,她发现只要他即将杀人的时候就会把皮质手套摘下。
一把拽住他的胳膊:“这是来找我的,没有恶意。”
男人的杀气卸掉了一些,但是眼睛仍然紧紧盯着傅时冕。
作为杀手的第一直觉,眼前这个男人很危险。
在看见姜醉的手抓在那个男人的胳膊上的时候,傅时冕凤眸陡然一厉,沉沉开口:“过来。”
姜醉脚步下意识的往前迈。
胳膊被扯住。
她一愣,这傻子搞什么?
傅时冕的气息沉的不能再沉了,他看向了他,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嗜血之色:“放开她。”
傻子不为所动。
情急之下,姜醉抽出了自己的胳膊,安抚道:“他是我的家人,我现在要和他回去。”
他的手慢慢松开,眼里有一瞬间的迷茫,似乎在想家人是什么意思。
傅时冕在听到家人这个词的时候,浑身的气息一松,眉目闪过笑意,自然而然的揽住了朝自己走来的姜醉,转身就走。
姜醉最后看了一眼仍然呆站在原地的人:“是他救了我,放过他。”
傅时冕没应。
姜醉拽住了他的胳膊。
傅时冕眉头习惯性的皱起,但看到她胳膊上的红色,嗯了一声,第一次破天荒的妥协了。
“我见,过你。”
身后传来那蹩脚的两字语言。
傅时冕头也没回:“你认错人了。”
上了车,姜醉狐疑的问道:“你们真的没见过?”
“没。”
瞧他明显不愿多说的样子,车子启动前,姜醉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还站在原地的人,他虽然说话不连贯,但也绝对不是多话之人,而傅时冕,未免否定的太快。
车子开得稳当,又加上一晚上的奔波,她实在是太困了,眼睛慢慢眯上。
傅时冕正在闭目养神,肩膀上突然一沉,下意识的就想掐脖子,睁开眼睛看到是她,停住了动作。
她长的好看,就连睡着了也美,长长的睫毛像一把小扇子垂下,在脸上诞下阴影,她闭上了那双好像会说话的眼睛,少了狡黠,多了几分恬淡,再配上雪白的脸色,美的让人心疼。
车子经过碎石,颠簸了一下,姜醉的头不可避免的从肩膀滑落,被大手稳稳的接住,又重新扶上了自己的肩膀。
语气森冷:“要是不会开车,我不介意换个会开的。”
苏南神色一凛,开车越发小心起来:“是。”
回到了云苑,姜醉也醒了。
她下意识的跳下了车,忽视了一旁伸出手的男人。
傅时冕:“……”
尴尬又不失掩饰的收回手。
一回头,就看见了苏南来不及收回的笑意。
神色顿时冷了下来,看什么看,这瞎眼的女人。
姜醉回头,诧异的看着他们,都站在那干嘛?不进门的吗?
傅时冕冷哼了一声,目不斜视的越过她进了门。
姜醉无辜的摸了摸鼻子,她是哪里又惹到了他吗?
顾墨安早就等在云苑了,他一接到消息就赶紧过来了。
给姜醉包扎胳膊的时候,疑惑道:“姜小姐你是自己给自己用药了吗?药效这么好。”
姜醉一怔,难道是那个傻子?
顾墨安嘀咕:“幸亏这药了,要不然你的伤口早就感染了,以后恢复了也会留疤的。”
包扎完又做了个全身检查,确保姜醉彻底没问题。
顾墨安看见旁边没人,又念叨:“姜小姐,我还从来没见过傅总对哪个女人这么上心呢。”
姜醉算是发现了,这个顾墨安真的很唠叨,皮笑肉不笑:“是嘛。”
想来也是,自己身上的血液自然值得傅时冕着急。
顾墨安没急着离开,而是去了二楼书房。
书房的陈设装潢全部都是很符合傅时冕一贯的阴沉风格,只不过现在更阴沉了些。
傅时冕从脖子上取下狼纹玉佩,仔细的擦拭:“查到了吗?他为什么会出现在A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