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醉冷眼旁观,她猜的没错,这个中年男人早就在这里设好了局等着傅时冕上钩。
啪-啪-啪……
如此紧张的场面,傅时冕不合时宜的鼓着掌:“从前,也有人用枪指着我。”他睨向中年男人:“你想知道他们后来怎么了吗?”
“后来怎么了?”中年男人下意识问道。
“碎尸万段,浮尸荒野!”傅时冕吐出八个字,尾指处的纹身显得张牙舞爪。
八个字蕴含着对人命的漫不经心。
中年男人大怒:“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兄弟们,动手!”
瞬间,大厅里枪声不断。
姜醉心里直呼倒霉,怎么就碰上了火拼这种场面,她不断的往角落里凑,尽量减少存在感。
但是显然大厅里面的两拨人已经杀红了眼,不管是不是无辜的人,见人就杀。
姜醉劈晕了袭击自己的人,将其扔到一边。
大约十分钟后,大厅再次回归了平静。
地上躺满了尸体,中年男人被人押着跪在地上,好不狼狈,“傅时冕,输给你,我认了,请你放过我白家老小。”
傅时冕从始至终都是一个姿势,这种场面根本没有惹得他动一下:“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放过你白家的人?有胆子预谋今天的事,就该有胆子承受该有的代价。”
他缓缓站起身来,一脚踩在中年男人的头上,使劲用力,轻飘飘道:“杀了,一个别放过。”
中年男人的面容被他踩得扭曲,听到他不肯放过家人,便又破口大骂:“傅时冕,你就是个畜生,猪狗不如的东西……活该你命犯孤煞,克死你母亲……”
砰——
一个烟灰缸砸到了他的脑门上,头皮血流。
接着是一脚又一脚。
动静之大,血肉飞溅。
场面血腥,姜醉别过眼去,这个男人是真的疯批。
不知道过了多久,地上的中年男人早就没声了,傅时冕才停下了脚,看了一眼地上的“烂肉”,擦了擦手上溅到的血迹:“喂狗。”
苏南领了命令,处置剩下的人。
大厅里不管是不是无辜的人,再没有确定是中年男人同伙之前,全部蹲在地上双手抱头。
姜醉马上就浑水摸鱼到门口了,突然后脑勺上顶了一把冰冷的枪。
是苏南。
“站住,干什么去?”
姜醉咬牙,灰溜溜的蹲回原地。
苏南没有在她身上多做停留,走到傅时冕身边:“傅总,我们的人查到,白平的儿子应该没有出了A国,现在恐怕还在这里。”
“那就查,一个一个查,用我教你怎么查?”傅时冕凉飕飕的瞥了一眼他。
苏南被看到身体一凛,更加卖力的查找。
“苏助,这有一个人鬼鬼祟祟的,您看一下。”
姜醉回头,就见姜朝被保镖提了出来。
苏南看了一眼:“看着还挺像,先带走!”
姜朝急了:“别别别,我是京城姜家的公子姜朝,你们不信可以去核实我的身份,我家还和傅总的傅氏集团有合作呢。”
苏南皱眉,似乎是在思量。
姜朝眼睛一转,“你们是不是在找人?我知道一个人和你们描述的很像。”
姜醉心里一个咯噔。
果不其然,姜朝伸手指了指她的方向:“那个人,早就来了这里,鬼鬼祟祟的,遮着脸。”
姜醉心里把姜朝骂了个百八遍。
苏南闻言,看向了她的方向:“是你?”刚刚这个人就鬼鬼祟祟的厉害。
“叫什么名字?”
与此同时,傅时冕也朝这边看了过来。
姜朝着急道:“她说她叫贺不醉。”
苏南瞅了他一眼:“没问你,闭嘴!”
姜醉恨不得掐死姜朝。
傅时冕晃悠着手里的狼纹玉佩,轻喃:“贺—不—醉?”
他审视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姜醉浑身凉飕飕的,她努力让自己保持镇静,可是谁也不知道她此刻的煎熬,他的目光就好像细针一样,扎的她生疼。
苏南冷斥:“摘下口罩!”
姜醉没动,她在估算从这里强行冲出去打的胜算,结果……为零。
毫无胜算。
苏南已经没那么多耐心了,准备叫人强行动手了。
姜醉又想,如果和傅时冕坦白后,那自己生还的概率……嗯,也为零。
要是他知道自己目的不单纯,是为了解救兰娅一族,那她估计连明天的太阳都看不见。
傅时冕妖冶的凤眸微眯,眼里浮动情绪,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就在姜醉准备孤注一掷的时候。
“慢着!”
傅时冕懒洋洋的收回视线,“白平的儿子三十多岁了,你觉得他像吗?”
苏南一看,这个人看身形顶多二十岁,忙叫人住手了。
姜醉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她如愿的出了赌场。
一步都不敢停留。
出去以后,她还在想,最后关键时候,傅时冕竟然没有摘下自己的口罩,像他那么谨慎的人竟然会这么轻易的放过自己?
这个问题苏南也在想,他最后问出了口:“傅总,刚刚那个人形态十分可疑,应该好好盘查的,您为什么会放过他?”
傅时冕用大拇指细细的摩挲着白色的狼纹玉佩,玉佩在灯光下愈发清亮。
“我突然发现一件更有意思的事情。不如,慢慢玩下去。”
苏南似懂非懂之际,傅时冕站了起来,抻了抻衣服:“走吧,回云苑,回的晚了见不着好戏了。”
好戏?什么好戏?云苑有戏班子?
苏南带着满肚子疑问跟了出去。
姜醉出来以后用了百米冲刺的速度回云苑,恨不得出租车能飞起来。
回去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她事先把自己藏在墙外原本的衣服换了回去,又翻墙回去。
崔妈正在敲她卧室的门:“夫人,您醒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身体怎么样了?”
姜醉故意发出了声响,崔妈回头,诧异道:“夫人,您什么时候出去的?”
姜醉指指厕所的方向,崔妈了然:“夫人,刚刚接到消息,先生要过来,我来伺候您沐浴更衣。”她的语气惋惜:“上次可惜了,要不是您醉了过去,您就成功的同房了。”
姜醉:“……”大可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