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能的双臂向两边伸展,成金鸡独立式,一层罡气护罩成球形瞬间凝成,将它牢牢地包裹在其中。
“嗖…嗖……嗖………”
不出所料,那罡气护罩刚一成型,就听到一阵阵破空声自崖上传来,接着便见无数箭羽,如雨点般密密麻麻的向他射了过来。
不过,先天境武者的护体罡气何其坚韧,又岂是普通箭支所能破开。
不出所料,所有的箭羽射在那罡气罩上,纷纷犹如被施了定身术一般,骤然停顿了下来,无法寸进。
“啊…”
伴随着一声暴吼。
接着便见那护体罩上,罡气快速流转,原本还停滞在罡气罩上的箭支,以比来势更快的速度纷纷被打飞出去,四面八方皆是箭影。
高处王劲鸿所立之地还好,但谷底的士兵却遭了样,一大片士卒被激射而回的箭羽洞穿身体。
当然,这些损失比起士卒的整体数量却是少之又少。
踏空而行,本就异常耗费真气,如今又被箭雨所制,被迫死撑了护体罡气,如此一来,贾琼的身影不升反降。
待箭影过去,他已经快降落到了谷底。
“不错,先天境的护体罡气,果然,非寻常利器可以破开。”
崖上,王劲鸿看着下方大杀四方的贾琼,面色平淡的说道。
语气平静,双眼中却填满了怨毒与恨意。
死死地盯着谷底的贾琼,接着又道:
“破罡弩准备好了吗?”
声音不大,好似自语。
他身后那名身着轻甲的威武将军闻言,却是不敢有丝毫于逾礼。
只见他单膝跪地,恭敬的对着王劲鸿的背影抱拳道:
“神机营,五十架破罡弩已全部上弦,只待大王一声令下。”
“不,不要一起发射,十架十架,轮转发射,看到他受伤,就立马停下射击!”
王劲鸿恨声说道。
那将军闻言,眼中满是不解。
仿佛知道他的心思,王劲鸿好似解释又好似自语的说道:
“我要生擒他!”
那将军闻言,先是一呆,随即面上满是兴奋之色。
别人不知道,他做为神机营营长、王劲鸿的死忠,可是清楚的很。
下面那名白发男子可是先天境强者,先天境啊,这等传说中的存在,今日竟然要生擒,这等壮举,只是想想都让人兴奋。
至于失败,这全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若是以前的神机营,可能会很困难,可是现在……。
想到此处,他看向一旁蓄势待发的弩车,双眼中满是狂热之色。
破罡弩,这也是王劲鸿现如今最强的底牌之一。
自上次经历了张天暮之后,他便着重研究起了对付先天高手的方法。
翻阅了无数古籍,在了解到先天强者的手段之后,他发现,以现有的武器根本就破不开先天强者的的护体罡气。
至此,破罡弩应运而生,之所以叫破罡弩,就是为了对付先天强者的而研究出来的。
那弩车上的弩弦是由三根犀牛筋制成,这个世界的犀牛和王林前世地球上的犀牛可是不一样的。
这方世界的犀牛筋,每一根都可承千斤之力,三根便是三千斤之力。
不止如此,这破罡弩的弩箭也非寻常箭羽可比,每一根都是由纯铁打造而成,长度足有一米八,就如同长枪一般横立在弩车之上。
当然,如此重型的弩车也不是没有弱点,最大的弱点便是上弦慢,每一次上弦都要十五息以上的时间,非是靠人力拉,而是利用弩车一侧滚筒状的圆木转动来拉伸弩弦的。
在看谷底的贾琼,此时的他在兵卒中左击右轰,每一招每一式都带着慑人的威能,不断的有兵卒被他轰飞出去,接着又有新士卒向他杀来,一次又一次,源源不断。
杀了一阵后,只见他又一次,一跃而起,向崖上飞去,此时的他虽异常愤怒,却也知道,悬崖上方才是唯一的出路,谷内的士兵根本就不是他能杀完的。
“啌…啌…啌……”
就在他飞在半山腰时,他耳畔便传来了数道悠长而又空明的声音,就好似迈入老年的琴弦声一般,异常沉闷。
不过此时的贾琼却也来不及多想,他知道自己一定会如先前一般被箭雨压制。
果然不足一瞬,他便感受到了危险,不对,这一次的危险更加强烈,更加恐怖。
只见他周身寒毛炸起,入眼便见数十根长枪向自己激射而来,快,极速的快,不等他多想,长枪已进了他五十丈内。
此时躲闪已是不急,更不要说那数十道弩箭散步而开,已将他左右封死。
无奈,他又一次撑起了罡气护罩,与前次不同的是,这一次他倾尽了全身的气力。
“轰!”
其中一道银白弩箭,狠狠地撞击在罡气之上,传出了阵阵气爆之声。
三千斤重的巨力,若是在地面贾琼或许还受的住,如今是在空中,本就不好借力,在受此攻击,他如何扛得住。
只见那根弩箭射在罡气罩之上时,贾琼整个人,连同罡气罩便被击飞了出去,足足飞出去数丈距离才停了下来。
此时的他,只觉体内气血翻腾,连带的护体罡气都弱了几分,不待他缓口气,第二轮箭影已至身前,又是数十道弩箭向他齐刷刷射了过来。
“轰!”
伴随着一道轰鸣声,不出所料,这一次他又被轰出去数十丈远,护体罡气更是若隐若现。
不等他做出反应,第三轮箭影已穿破了他的护体罡气,去势不减,直接从他的右肋穿插而过,直直的插在了他身后几十丈外的崖壁上。
弩箭本就是自斜上方向下急射而来,贾琼硬受三箭,整个人又一次被击回了谷底。
不过这一次却是带伤而回,迎接他的又是无数长戈。
右肋被那么粗的弩箭洞穿,这么重的伤,若是常人只怕行走都困难了,然而对贾琼这样的先天高手来说却另当别论。
只见他回到地面,头也不抬的便又一次和兵卒厮杀了起来,不过这一次威势显然弱了许多。
殷红的鲜血不住的顺着他的裤管流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