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一个人扛下来不容易吧!”
“所有的重担压在了你姐弟两人的身上,但幸运的是,彼此都在牵挂着对方,没有自暴自弃,反而很努力的生活着。”
“小小的肩膀上扛着山岳般重的山”
沈依依捂着小嘴,眼泪止不住的流,喉咙里呜咽的发出声音:“弟……”
车依旧稳定的行驶,江南细雨绵绵,总带着些忧愁。
如同雨巷中所描述的那样,冷漠、凄清又惆怅。
沈向明掩面而涕,少年往常受得委屈得到了理解,以往的行为得到了认可。
如同伯牙与钟子期一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这世界上有各种各样的人,恰巧我们成有了这层关系,这不是缘分,是因为我们本就应该成为这样的人。
对于沈依依的方知方觉的感动,沈向明没办法回应什么,此时的他,情绪汹涌澎湃,他怕,怕自己一张口就控制不住以往平和的声线。
怕自己维持许久成熟印象崩塌,更怕的是沈依依会看到他如此脆弱不堪的样子。
“姐夫说的没错,父母起这个名字的寓意,就是让我替他们生来照顾姐姐的,身处黑暗,面向光明。”
他从小就坚强、果敢、狠厉……唯独没有脆弱,生活本就不易,何必再平添一抹担心与忧愁。
正是因为如此,沈依依才从来不会担心沈向明受欺负。
一向都是沈向明欺负别人,哪有人敢欺负沈向明。
不得不说,这个形象塑造的很好。
单纯版的沈依依不知,依旧享受着弟弟的保护,聪慧版的沈依依不点明,是对这个内心孤傲孩子的尊重。
不知不觉,弟弟也长大了。
季凉川开着车,按照沈依依先前指的方向驶去,那是沈依依和沈向明生活的地方。
等到的时候,在集市上买了肉和菜,下午都没吃,在家里做一点。
两人的情况特殊,季凉川自然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式使两人更能察觉到温暖。
外面怎能比得上家的味道。
买了菜,开进了一片老旧的小区,等真正在楼下停好了车,沈向明一言不发的从车上下来。
提前从口袋里掏出钥匙,上前带路。
沈依依此时也不哭泣了,眼睛红肿,眼睑湿润,从副驾驶上下来,紧紧挽着季凉川的胳膊,生怕季凉川跑掉一样。
从后备箱上提些东西,左手提着,右手被沈依依挽着,远远看去,充满了烟火之气。
季凉川和沈依依跟着沈向明的步伐,老旧小屋,都没有电梯。
七楼,硬爬。
看着前面沈向明孤独又萧瑟的背影,季凉川有些感慨。
有些人在追逐理想,有些人活着已是不易。
少年的孤独,季凉川能感知得到。
季凉川常想,孤独到底是什么样呢!
上辈子孑然一身的孤独,这辈子遇见的韧劲小草般的沈向明也是同样的孤独。
也唯有林语堂中的《在来生等你》能更好的阐述吧!
稚儿擎瓜柳棚下,细犬逐蝶柳巷中。
人间繁华多笑语,唯我空余两鬓风。
世间繁华与我无关,街头的儿童戏耍,家庭的欢声笑语,百兽虫鸣烟火气皆与我无关,此为孤独。
沈向明开了门,在门口等待,接过季凉川手中提的肉和蔬菜等类。
沈向明闷闷的说:“姐夫,我去洗菜做饭!”
季凉川还没讲话,沈依依就娇声的说:“去吧!”
季凉川笑了笑,将门关闭后,打量着这个老旧房间。
两室一厅,有厨房。
虽然陈旧,但打扫的干干净净,让人耳目一新。
厨房传来流水声,这是沈向明在洗菜。
沈依依从弟弟的事情中缓了过来,拉着季凉川坐到了沙发上,依偎着季凉川,满眼幸福。
季凉川看见电视上蒙着一层黄布,说:“依依,把电视打开吧!”
“看会电视”
两姐弟从来不看电视,一是没时间,二是省电费。
见季凉川有这个要求,沈依依就乖乖的起来开电视,边走边说:“电视已经好久没开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开”
揭去黄布,崭新的老旧电视映入眼帘。
沈依依打开电源,随着沙沙的一阵响,还真给开开了。
沈依依愣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惊喜,她本就做好了电视打不开的准备了,没想到这个电视机这么耐用。
季凉川看着色彩不是很显眼的电视机,跟后世等的等离子电视完全没得比。
但看起来有着别样的观感,还不错。
等电视的声音响起来,家里被声音环绕着,厨房里传来沙沙的洗菜声。
有些嘈杂,但却异常的有了烟火气,有了家的味道。
不再冷清。
单纯版的沈依依想不通,但不妨碍她开心,在这个氛围之下,她眼眉弯弯,脸上的满足感都要溢出来了。
季凉川也很满意,有什么事情是能让自己的女人露出幸福感更能让人开心的呢!
季凉川不觉得他的行为是舔狗行为,包括他上辈子真诚对待林冉冉也是。
他人安上一个“舔狗”的名头给季凉川。
但季凉川始终觉得,舔狗这个词是对爱情最大的亵渎,是对真诚的人最大的伤害。
不知何时,人们总把深情的人称为舔狗,又把见见一个爱一个的渣男称为祖师爷。
后世各种信息冲击之下,总觉得教她人情世故的男生是在PUA她,季凉川不懂,也不想懂。
错的不是自己,是这个世界。
沈向明洗菜声渐渐停息,季凉川拉着沈依依,走向厨房:“走依依,老公给你表演个绝活。”
沈依依在后面单纯的问:“什么绝活呀!”
季凉川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去厨房,能表演什么绝活,那肯定是做饭呀!
季凉川进修过,厨艺自然不会差,沈向明可能做饭还可以,但绝没季凉川系统学习过的强悍。
当温饱满足的时候,人们才会考虑美味。
沈向明就满眼懵逼的看着季凉川带着沈依依走了进来,手上的水往围裙上擦了擦,问:“你两进来干嘛!”
“我一个人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