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的厉害吗?”
“刚开始不厉害,你劈开门锁,放我们出来那会儿疼的厉害,可能是我那会儿看着你五叔,委屈又气恼的原因。”
萧老五很是自责。
萧玉凝不动声色的收了手:“五婶别担心,你先好好睡一觉,就是要生了,咱们也得攒着力气生不是?”
刘氏应下了。
从萧老五屋子里退了出来,萧玉凝就皱了眉。
从脉象上来看,刘氏是动了胎气。
也是,她们妯娌三人是被强行关起来的,那时候肯定是生气、焦虑又有些惊恐的。
已经九个月了,动了胎气后提前生产的可能性非常大,同时危险性也比瓜熟落地来的大。
“呼。”呼了一口气,萧玉凝回屋打开炕柜,从被褥下面摸出来一个旧荷包,揣进怀里去了厨房。
“娘,你和三伯娘烧上水了?我五婶是不是要生了?”
乔氏看了一眼灶上的大锅,说:“我们哪里说的准,不是让你姐请人去了,先把水烧着,万一……也好有热水用。”
萧玉凝点点头:“那你去问问五婶,她准备干净的白棉布没?我看回春堂的产婆又是煮白棉布又是拿酒洗剪子再烧剪子的。”
乔氏瞪大眼睛:“这么讲究?”
“不都是这样的吗?”
“我就是提前两个月把布洗净晾晒一下收进包袱里的,三嫂你也是的吧?”
闻氏点点头,表示她也是这般。
萧玉凝挠了挠脑袋:“那我也不知道,我见的那两个都是意外动了胎气的。”
乔氏看向闻氏:“三嫂,不知道五弟妹是不是也是动了胎气,不如咱们问她拿些布巾煮一下?”
闻氏思忖了一下说:“动了胎气生产的要比自然而然生产的难上一些,我去找五弟妹,有备无患好些。”
萧玉凝退出厨房,去了何小宝家。
“叔,我现在要去一趟县里。”
“不是刚回来吗?”
“嗯,我忘了买药回来了。”
“行吧,十个铜板,现在去县城就是空车。”
萧玉凝从腰带里拿出十文钱,笑道:“我懂。”
镇上也是有医馆的,不过萧玉凝想买点红参回来,她担心镇上的医馆没有,要说信任,她肯定是信任回春堂的。
到了回春堂,萧玉凝买了二钱三年份的红参,又买了两副催产药和三副产后补气养血的药,孙大夫给她免了零头,一共花了三两。
萧玉凝又买了一只已经杀好的老母鸡和二十个鸡蛋。
细细说起来,刘氏也是被他们牵连了,他们四房不能毫无表示。
买完东西就往家里赶,回去时何花她娘和秀秀奶都来了,刘氏的肚子开始了阵痛,显然是真要生了。
“你这是跑哪去了,吃饭的时候都找不到你。”乔氏把热在灶上的菜和窝头端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萧玉凝把背篓放下,先把老母鸡拿出来:“娘,家里还有大枣吧?把鸡汤炖上,放五个枣。”
“你去买老母鸡去了?”乔氏接过老母鸡给了闻氏。
“嗯,我请小宝叔送我去了趟县里,这两包是催产药,这三包是产后补气血的药,这是二钱红参。”
乔氏看着这些药惊讶:“这可是要不少钱的。”
萧玉凝笑道:“前些日子买小玩意儿的钱我还没给我爹。”
闻氏也知道萧玉凝姐妹卖玉米叶做的东西能赚些钱,自己女儿跟着她们都赚了五百多文了。
闻氏把老母鸡炖上。
萧玉凝吃了几口饭问刘氏的情况。
“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何花她娘过来后给你五婶做了个按摩,你五婶她睡着……”
乔氏的话还没说完,一声痛呼声就传进了厨房。
三人齐齐跑出了厨房,来到五房。
秀秀奶见到了乔氏和闻氏,从里间出来压低声音说:“老三老四家的,我看着这得请个大夫过来啊,这真是动了胎气,但日子还没到,搞不好……要难产咧。”
闻氏伸长脖子看了屋里一眼,听着刘氏低呜着,拧眉道:“是不是得喝催产药?”
秀秀奶点点头:“嗯,所以得找个大夫,快些个,你家老太太呢?”
闻氏无力的摆了摆手:“上房呢,玉凝买……”
萧玉凝上前一步拉住闻氏的手说:“我三伯娘和我娘可做不了我奶的主,还是请杨家奶奶、何花婶子一道和我五叔一起去跟我奶说一声吧,就是请大夫也得我奶给钱不是。”
闻氏立刻就知道了萧玉凝的意思,连忙闭上了嘴。
有些事可以先做了,但是却不能让该做这些事的人觉得理所应当。
秀秀奶回头看了一眼里屋,点点头:“成,我去和他们说,老三老四家的,这里你俩看着些。”
须臾,萧老五他们从里屋出来,萧老五红着眼睛给乔氏闻氏抱了下拳,就领着秀秀她奶和何花她娘去了上房。
萧玉凝也顺势进了里屋,伸手搭上了刘氏的脉。
从脉象上来看已经有了生产之象,情况还好,再等等。
乔氏倒了红糖水给刘氏,闻氏则是轻轻帮她抚着肚子。
片刻后,萧老五气势汹汹回来了,他身后的秀秀她奶和何花她娘均是面露尴尬之色。
“娘怎么说的?”
萧老五气的额头上的青筋都凸起来了:“我跟娘说了两次,娘全当做听不见,爹只好下炕说给我找钱,这下娘她到是腾的坐了起来,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是被巧娘挑唆了,说巧娘大动干戈的就是想报复大嫂二嫂把你们锁在耳房的仇。”
秀秀她奶和何花她娘闻言面面相觑。
“婶子和嫂子如实跟娘说了巧娘的情况,娘说她们穷的……啥钱也想赚一笔。”萧老五烦躁的抓了抓头发。
“那娘没给钱?”闻氏问。
“没,娘说家里没钱了,一文钱都没了。”萧老五叹了一声:“说钱已经给了柱子,柱子拿去给锤子他们报了镇上王家私塾,剩下的钱,柱子他拿去报了县里的私塾。”
乔氏疑惑:“柱子这两天出去了吗?”
闻氏摇摇头:“不知道。”
刘氏本也没有指望萧老太太对她能有多好。
拉了拉萧老五的袖子,刘氏说:“五郎,炕柜下面的……抽屉……我的嫁妆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