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辰要去县城买纸钱。
萧玉凝也正好可以去把手头的存货拿到集市上卖掉。
上次来县城没有见着萧玉冰,所以这次卖完东西,萧玉凝依旧是买了些糕点去了张府。
敲了侧门,递给看门的小哥二十文钱,那小哥却是不好意思收萧玉凝的钱。
“哎呦,你这来的又不巧了,那邺城守备副统领的夫人带着她的小女儿前来咱们府上做客,人这刚刚才到,这就又不能放你进去见你姐姐了。”
萧玉凝把二十文钱又塞给了看门的小哥:“原来如此,那敢问小哥,我姐她最近还好吗。”
“前日我在大厨房还瞧着她了,看起来挺好的。”看门的小哥说。
萧玉凝点点头,把手里的三个油纸包塞给了他:“那就好,我也就是来看看我大姐好不好,这个糕点是买给你的,还请你把另外两包糕点带给我大姐。”
“这个没问题。”
道了谢,离开了张府,萧玉凝去了回春堂那条街上的肉铺。
早上到了县城的时候她就先在那铺子里订了两条排骨、两根筒子骨、五斤五花肉以及两个猪蹄膀。
上次给萧老三和萧老五两房送去了熏肉,萧老三和萧老五就惦记上了,让她再来县城的时候多买上一斤五花肉,让她们姐妹帮忙做好。
闻氏和刘氏一人给了萧玉凝五十文钱,算是肉钱和加工费。
把订好的肉拿上,付了尾款,萧玉凝又去买了两斤笋干。
“虽然萝卜干炒熏肉很好吃,但是我更喜欢吃笋干炒熏肉。”
江北辰把笋干丢进背篓里,可怜兮兮道:“你莫要让我闻到肉味就好,我可是三个月不能吃肉。”
“那你躲回屋里去学习不就行了?其实你还没有到十三岁,只守一个月即可,还是要注意身体,总不好缺了营养。”
大容国习俗,十三岁以下的直孩童只需守热孝一个月即可,十三岁以上的守热孝半年。
萧玉凝姐妹做的这个熏肉是很香,但他也不是毫无自制力,即便他们当着他的面来吃肉,也无妨,刚才那样说,也不过是卖惨而已。
江北辰笑了笑,他居然学会了卖惨。
萧玉凝还买了炕桌,去木器店拿上炕桌,两人坐着驴车回了家。
把炕桌放回屋,萧玉凝和江北辰就拿着肉和调料上了山。
萧玉清她们和萧永康两兄弟都在山上。
天气冷了,猪草也不多了,萧玉清她们就把野地瓜刨了出来,准备和着猪草一起喂给猪和鸡。
萧玉凝找到他们,扒拉了一个野地瓜说:“二姐,瓦罐和松柏枝拿过来了吧?”
“嗯,估摸着你们也快回来了,刚刚就都送过去了。”
“好,那我就和江家弟弟去熏肉,中午就不回去吃饭了,让永康永嘉给我们把饭菜送上来吧。”
萧玉清把地上的野地瓜都收进背篓里:“你们两个没回去?”
“回去放了炕桌,院子里没人,大哥他房门窗户紧闭着,应该还没起床呢。”
“哦,奶和大伯娘二伯娘去了何花她奶家,估计是珠珠姐和美美姐的婚事有着落了。”
萧珠珠半个月前刚过了十七岁的生日,萧美美也即将十六,萧老太太去年看了好些家,都没能瞧上眼。
今天一大早何花她娘过来了一趟,萧老太太和她在院外说了两句话,看着挺高兴的,连忙叫了几人一起去了何花家。
萧玉莹放下小锄头,一屁股坐了下来说道:“也不知道何花奶这回找了个什么样的人家,奶她看起来确实是挺高兴的。”
萧玉凝不以为意的耸耸肩:“奶心高着呢,行了,我们走了啊。”
到了烘烤灶这边,萧玉凝让江北辰去把排骨洗一下,再打点水回来,自己则是开始着手熏肉。
江北辰不多时就回来了,萧玉凝又让他把笋干洗了泡上。
“这么多笋干啊?”
“嗯,我瞧着今天是阴天,怕不是要下雨吧,到时候就不好上来了,把熏好的肉都做了,放到猪圈院子的井里冰着也坏不了。”
江北辰给炖排骨的灶膛里添了两根柴说:“希望明天后天不要下雨。”
明天是江海的三七,后天萧玉凝在那布店订的棉花就到货了,她和萧玉清还要去拿一趟,可不是盼着别下雨。
萧玉凝笑道:“是我看着这天气不好,可不一定会下雨。”
江北辰点点头,没再说话,从怀里摸出了一本书看了起来。
萧玉凝见他带了书来,也就不打扰他了,拿出偷偷装起来的野地瓜,丢进了煨汤的柴火里烤着了。
五分钟后,把野地瓜扒拉出来,问江北辰吃不吃。
江北辰摇头表示不吃,萧玉凝就自己洗了吃了。
一个野地瓜才吃了一大半,就有孩子的哭声由远处传来。
萧玉凝皱眉。
老萧家是五十多年前来的这杨何村,故宅子建在了比较偏僻的村东头。
这边外围多是田地,住在这边的村民并不多,其中也就萧家养了猪,所以平时几乎没人来这边的山头。
就是捡柴火也都是在山脚下……
那这是?
萧永嘉?
萧玉凝把手里的野地瓜放进一旁的碗里,抬腿就迎着哭声而去。
下了坡,远远的就看见了对面的人。
是萧永康、萧永嘉和萧玉净。
“四姐,这是怎么了?”
萧玉凝和三人汇合,看见萧永嘉哭的稀里哗啦的,急切的问。
“五姐……呜呜呜……”
萧永嘉扑过来就抱住了萧玉凝的腿,哭声更大了。
萧玉凝皱了皱眉,蹲下问萧永嘉:“你被人欺负了?”
萧永嘉摇了摇头。
萧玉凝不解的看向萧玉净。
“你和二姐从上河沟村带回来的兔子不见了,兔笼子还在。”
“兔子跑了?”
那两只兔子一直是圈养的,是喂了吃的后没关好笼子吗?
“五姐,兔笼子倒了,兔子跑了。”萧永嘉吸溜了一下鼻子说。
“兔笼子倒了?不应该啊,我用压了一大块石头的。”江北辰跟了过来,听萧永嘉说兔笼子倒了,兔子跑了,心生疑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