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楚城幕起了个大早,洗漱完和曼蔓打了个电话,两人约了时间地点,然后楚城幕就动身去接上了小老外,都没来得及吃早饭,就直接回转了渝州。出门太急,楚城幕没有带换洗的衣服,虽然天天都有洗澡,他却感觉自己都要馊了。
霍霆锋依然跟着楚城幕一起返回了渝州,楚城幕吩咐了他别用蜀州的人手,他准备去天路的保安里挑几个好手跟他一起跑一趟,回渝州挑完人手,他当天还得回云城等消息。至于公司的事情,蜀州有闲庭舒和左复言在处理,渝州有胡雪对内坐镇,对外也有新梯队的助手在处理,暂时倒也没什么非他不可的地方。
从云城返回渝州,哪怕是走高速,也花了楚城幕差不多三个小时的时间。睡了一晚上,虽然身体上的疲劳已经恢复了,可楚城幕却还是感觉精神上有些透支,昨天应付曼城恩和沐谦明,耗费了他太多的精力。
眼看已经来不及去上课了,楚城幕干脆在车上就给李容打了个电话,让他帮忙混一下点名。然而李容却告诉他,点名可以帮他应了,但是下午记得回学校一起搬宿舍。楚城幕随口问了一句,他们现在住几楼,哪知王洛京在李容电话里笑嘻嘻应了一句,九楼。
把曼蔓在学校后门附近放下,楚城幕抬手看了看时间,才十点半,叫住了又想去天路报到的苟东赐,在苟东赐幽怨的目光中,两人又一起回了鹭湖郡。
回到家里,大老远,楚城幕就看见一个奶黄色的身影朝自己扑了过来,相比一周以前小奶狗走路都还跌跌撞撞的,此时的提莫,四条小腿已经可以用飞奔来形容了,如果不是跑两步就摔个跟头的话。
一手抄起跑到自己面前的狗子,楚城幕把打包好的熊猫发夹和一个熊猫背包丢到客厅的沙发上,这份礼物是给小小丫头的。小小丫头坚守空房长达七天,前面还有苟东赐陪着她,可最后两天楚城幕直接把苟东赐叫走了,一个人待这么大房子,还不知道这个怕鬼的小小丫头会幽怨成什么样子。
“有时间去买个木制的狗笼回来,就是那种类似小屋的。这小家伙现在的体型越发大了,再过段时间就该磨牙了,平时家里没人,还是把它安排在院子里比较好!”楚城幕放下提莫,看了一眼瘫倒在沙发上的苟东赐,吩咐道。
“那老板,我现在就去?”苟东赐一听楚城幕又要吩咐他干活儿,马上来了精神,一下子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收起你那满肚子的小心思,你特么是想去买狗笼子么?我都不好意思说破你在想些什么,就你那尺寸,不让人家多休息两天?等我一会儿,我上楼换身衣服,一会儿我去绒花汇吃饭。”楚城幕抱着给娃娃的熊猫布偶和另一个背包,噔噔噔上了楼,一边上楼还一边撇了撇嘴,不屑道。
“什么叫我的尺寸?靠,老板,你啥时候见过我的了?”苟东赐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等到楚城幕上了二楼,才恍然大悟道。
“过年那会儿,江都酒店,你光着屁股甩大鸟的事儿,你忘了?”二楼的大露台,隐隐传来了楚城幕的声音。
“这种事情还需要休息?不是说有弹性的么?孩子这么大一个都能顺利生出来,我这个没有孩子的个头儿大吧?不行,我得打个电话问问。”眼看楚城幕都走没影了,苟东赐还喃喃的嘀咕道。
楚城幕上到三楼,推开主卧,把给娃娃带的礼物放到了沙发上,环顾了一下卧室,却意外的发现自己的行李箱居然也被娃娃带回来了。
看来昨天娃娃还专门跑去津城接了一趟严书墨,小丫头是肯定不敢自己上门去找老楚要自己的行李,不过严书墨有老楚家钥匙,也不知严书墨最近营养跟不跟得上。
把行李箱里的衣服和笔记本电脑都收拾了一下,楚城幕把行李箱扔回柜子里。渝州的天气果然不出他所料,刚过了五一节就已经上升到了二十八度左右。透过飘窗看了看外面直射地面的大太阳,楚城幕又从衣帽间挑了一套纯黑的小立领衬衣和黑色休闲裤,把身上都快腌制出味儿来的衣服给换了下来。
下楼找到正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拿着一张A4纸,满脸崩溃的苟东赐,楚城幕拿起茶几上的钥匙丢给了他,却见这大个子没有丝毫反应,任由钥匙掉到了地上。楚城幕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问道:“这是怎么了?”
苟东赐这才反应过来,弯腰把车钥匙捡起,跟在楚城幕身后,哭丧着脸道:“老板,我签这个合约之前没发现,刚才我和胡雪打完电话,我才知道,这份合约上,连每个月本垒打几次都规定好了的。”
楚城幕闻言一乐,道:“那规定了几次?”
苟东赐一脸没出息的样儿,把那张A4纸小心翼翼的折叠好,揣回兜里,这才可怜巴巴的竖起了三根手指,道:“月初,月中,月末,三次,要是赶上生理期,那一次直接取消。”
楚城幕扭过头,同情的瞥了一眼这个刚破掉就开始憋着的大个子,笑道:“你这条约签的,我也真是涨见识了,说是丧权辱国都不为过。”
苟东赐跟在楚城幕身后,继续可怜巴巴道:“那老板,我咋办啊?难道就真听她的,一个月三次啊?”
楚城幕好笑的看了苟东赐一眼,道:“这种事情你问我?我怎么知道?我又不像你,为了上次床,啥东西都敢签。”
“不是,老板,你是我认识的人里最聪明的了,你帮我想想招呗!”苟东赐一把拽住楚城幕,问道,楚城幕却任由他拽着,只是呵呵呵的发笑。
两人说笑着走到了车库,苟东赐坐上了驾驶位,却不肯开车,一双牛眼就这么直直的看着楚城幕。楚城幕被他看得有些发毛,想了想,感觉苟东赐这种情况是有点可怜,于是笑了笑道:“想什么招?我就告诉你四个字!”
“什么?”苟东赐竖起了耳朵。
“正常发挥!”楚城幕用膝盖顶了顶苟东赐的座椅靠背,示意他开车。
“正常发挥?”苟东赐有些茫然的看了楚城幕一眼,还是听话的把车启动给开了出去。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胡雪这小丫头是真不知好歹啊,苟东赐这体型这耐力这尺寸,还敢给他订什么十天做一次?本来就长了一根驴货,还敢把发情期的驴憋上十天?等做完以后就知道什么叫十天做一次,一次疼十天了。
在绒花汇大门口下了车,也不理还在冥思苦想‘正常发挥’是什么意思的苟东赐,楚城幕几步走到小院门口,掏出钥匙打开了院门,却见张淼正抱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像个大爷似的坐在露台上晒太阳。
“回来了?”张淼懒洋洋的冲楚城幕打了个招呼。
“嗯,刚到,我听小怜姐说你回家带你爸去检查身体了?他现在身体咋样了?”楚城幕走到露台门口,往屋内打量了一下,却没看见有人在,于是坐到了露台另一边的躺椅上,问道。
“还行吧,就那样,他最近老是头疼,医生给开了点儿止疼药,吃完又不疼了。我估摸着是血压什么的比较高造成的,毕竟他年纪也快五十了。”张淼脸色明显一僵,含糊道。
楚城幕掏出烟盒子,示意张淼要不要抽,张淼基本不抽烟,可这次他却犹豫了一下,从楚城幕手里接过香烟给自己点了一支。
楚城幕低头,啪的把香烟点上,笑了笑道:“你爸瘦成那个样子,还高血压?我看不太像,有时间还是带去好好的检查一下吧!对了,你回去给大姑除草那天,我也回去了。”
“你也回去了?我怎么没遇见你?”张淼闻言,一下子从椅子上坐了起来,膝盖上的笔记本电脑差点掉到了地上。
“咱俩可能前后脚错过了吧,我也是回去以后,六姑父跟我说的,你当时是往渝州那边走的?”楚城幕起身回屋里拿了个烟灰缸,放到两人中间的小凳子上,漫不经心道。
楚城幕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张淼哪还不知道自己这个表弟的意思,苦笑了一下,道:“你都知道了?还是说你是帮楚怜做说客来的?我没有出轨!我就是见到了幼时的玩伴,一起出去玩了几天,可这话我没办法和楚怜说,所以才找了这么个借口。弟,我说这话,你信么?”
楚城幕掸了掸烟灰,摇了摇头道:
“我不是帮小怜姐做说客来的,我也懒得管你私生活上那点事儿,我自己的事情已经够忙的了。我俩是表兄弟,又不是长辈和晚辈。况且,你这话,我信不信不重要,甚至小怜姐信不信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做?”
“什么怎么做,我和张妍妍就是普通的朋友而已,别的什么也没有。”张淼摘下厚厚的眼镜,冲着镜片哈了口气,然后用T恤的衣角擦了擦眼镜镜片,却不敢直视楚城幕,只是低垂着头,看着手里的镜片,回答道。
“这样啊?”楚城幕看着自家表哥那拙劣的表演,心里暗自苦笑了一下。什么也没有?那你倒是表现得自然一点儿啊?这弄得我想装作不知道都没办法装下去。
你这和我前世在网上看见的那些段子,什么和男闺蜜一起出去旅游,回来跟自己男朋友说,自己和对方什么也没发生过,有什么两样?别说楚怜信不信了,连自己这个旁观者看了都不信。
“哥,你现在在股市挣了有多钱了?”楚城幕换了个角度问道。
“差不多十五万出头了。”张淼下意识的往身后空无一人的客厅里看了一眼,回答道。
“小怜姐不知道你有多钱?”楚城幕皱了皱眉,问道。
“我没告诉她有十五万,只说挣了七八万。我自己挣的钱,除了你以外,我没有必要告诉任何人,我到底挣了多少。”张淼梗着脖子回答道,就这么一瞬间,他脖子上和脸上的青筋都冒了起来,皮下的毛细血管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充了血,使得他的脸颊和脖子,红了一大片。
楚城幕看到张淼这反应,心里暗自有些惊讶,怎么一提到钱就跟踩到他尾巴了似的,五百万在他账上流动着,还不够打开他的眼界?前世抠成这样,还能理解成是穷怕了,可今生张淼没吃多少苦就被自己捡过来了啊,怎么还这样?
“哥,我没有别的意思。你有多少钱,我会帮你保密。你和那个张妍妍的事情,我不打算插手。小怜姐那边,我也不会多嘴。”看张淼神情有些激动,楚城幕虚按了下手,安抚道。
过了好一会儿,楚城幕看张淼脸上暴涨的青筋平息了下去,才继续说道:“哥,别的事情我也不多说了,我只想问你两句话,你看你方不方便听一下?”
张淼闻言点了点头,道:“你说吧!”
“第一句话,哥,小怜姐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你有多少钱?第二句话,张妍妍找到你的时候,你有多少钱?”楚城幕直直的看着张淼,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