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楚城幕正在和苟东赐沿着小区绕圈跑步,楚城幕好歹还穿了身运动外套,苟东赐眼看现在天气暖和点了,直接光着膀子就单穿了个运动大裤衩,胸前一大片胸毛看起来尤为扎眼。
单看外表,苟东赐除了两块胸肌和肩膀上厚重的斜方肌还保持着明显的肌肉线条,整个肚子几乎就是完整的一大块,偏偏又不是那种臃肿的大肚腩,即使被一层肥膘包裹着,那厚重的肌肉轮廓,依然能让人感受到他那强大的核心力量。
“苟东赐,你狗日的是不是又长高了?”楚城幕调整了一下呼吸,看着自己身旁的大个子,记得去年才和这家伙见面的时候,苟东赐最多也就高自己五六厘米,现在感觉都快高出半个头了。
“别提了,昨天我和霍大个子比了比身高,我比他高了,我现在都两米了,说起这个就郁闷,我都过了二十二岁了,怎么还在发育!”苟东赐满脸不爽道。
“哎哟,这让你给秀到了,我只听说过有嫌自己长得矮的,还第一次听说有人嫌弃自己长得高的,说你二十二岁,鬼特么才信,看看你那一脸胡子!”楚城幕看了看苟东赐从鬓角一直长到下巴,直接盖掉了半张脸的胡茬,调侃道。
“说了你也不懂,每次身高有变化,我都得重新调整自己的体重和体型,不然你以为我每天这么大的运动量,为啥身上还有这么一层脂肪呢?老板,我就问你,你见过我这么灵活的胖子么?”苟东赐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
“那还真没有,感觉霍霆锋都没你灵活,话说你现在多重呢?”楚城幕想了想道,他倒是没想过,苟东赐身上这层膘是刻意留的。
“310斤!”苟东赐回答道。
“多少?”楚城幕差点被口水呛到。
“三百一啊,以前一米九五的时候,我两百九十来斤,这二十斤是最近长起来的!我爸比我还重,差不多四百了!”苟东赐闷声道。
“你爸?你爸多高?”楚城幕问道。
“我爸应该有两米出头吧!反正我过年那会儿回去的时候,没他高!”苟东赐回答道。
“我现在有点明白你这饭桶一般的饭量是咋回事了,家里要是穷点,都养不起你!”楚城幕放慢了脚步,摇摇头道,这特么哪是什么的马东锡,明明就是权游里的魔山,关键是这家伙看起来似乎还要长个儿。
“哎,不然我咋舍不得离开军营呢,我家里我爸妈都是大胃王,害得我从小就饱一顿饿一顿的,当初被挑选到京都的时候,我才算是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吃饱饭!”苟东赐看楚城幕减缓了速度,也跟着放慢了脚步,回忆道。
“内蒙那边还缺吃的?你们不是养了好多羊啊牛的么?”楚城幕好笑道。
“咋不缺呢?我爸那饭量,要是不控制着,他自己一个人一天就能干掉一头羊,我妈稍微好点儿,谁家经得起那么吃?再说了,自己吃一头,就少卖一头,到了冬天就没钱买草料了!”苟东赐回答道。
“买草料?”楚城幕好奇道,他知道内蒙那边因为高纬度的原因,冬天时间长,经常下大雪,牧民有秋天就收割牧草储存起来的习惯,倒是没听说过要买草料。
“嗯,看各家的规模了,虽然自家草场也能收割一些,但青储之类的还是要花钱买的,我爸年轻的时候经常去参加博克,就是为了弄点奖励回来。”
“博克?”楚城幕问道。
“就是摔跤比赛!”苟东赐解释道。
“去年锡林郭勒盟乌珠穆沁旗举行了一次2048名草原搏克手挑战吉尼斯世界纪录活动,我爸就说,要不是他年纪大了,他也想去试试,我回家一趟,还把我骂了个半死,说是我要去了,怎么也拿个雄狮回来,我就是听得烦了,要不然老板你一打电话我就跑了呢!”
苟东赐从后腰上拿起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汗水,一边擦一边回答道。
“雄狮又是什么?”楚城幕坐到路边,拿起一早放在那里的矿泉水喝了一大口,问道。
苟东赐擦了擦汗,双手叉腰,喘了口气道:
“这东西解释起来挺麻烦的,雄狮是一种摔跤冠军的称号,摔跤手夺冠称号是淘汰赛最后决出的成果,由于会议规模大小不同,所以冠军称号也各有不同,哦,会议就是指摔跤比赛!”
“以小型跤手对阵来讲,至第六轮决出冠军,这样的冠军称为‘隼’;中型会议256名对阵,至第八轮才可夺冠,这样的冠军称号为‘大象’;大型会议1024名对阵,至第十轮夺魁,其称号为‘雄狮’!”
“在国家一级会议上超过十一轮全胜者被称作‘冠军’。而各级冠军蝉联三届者,其称号又可缀上另一名称,蝉联隼一级冠军者称为‘海隼’,大象级蝉联者为‘dayangaYan’,雄狮级蝉联者为‘daiar-sn’。‘dayang’是‘全、举世闻名’的意思,‘dai’意为‘善战、尚武’。而国家一级蝉联冠军,则称之为‘darqanabmryu’,这个基本就是退役的摔跤手的最高荣誉称号了。”
“我爸年轻的时候就是‘daiar-sn’。”
苟东赐的话里夹杂了不少蒙语,楚城幕听得半懂不懂,总之一句话,苟东赐他爸年轻的时候很牛逼,超能打!
“说起来,你爸这体重,内蒙那马能载得动他吗?骑上去,脚都得拖地了吧?”楚城幕休息了一会儿,站起身,往小别墅的方向走去。
“哈哈哈,别提了,我爸这大半辈子都在找能骑上去能跑得起来的马,我们那边的马也不是载不动他,就像你说的,拖地了,骑上去就跟小孩儿骑了条狗似的!”苟东赐跟在楚城幕身后,笑出声道。
“老毛子那边不是有各种重型马吗?没买来试试?”
“得花钱啊,以后倒是可以给我爸整一个试试……”
“看你那小气吧啦的样儿,老子给你的工资还不够买匹马的?你狗日的就是不孝子!”
“胡说,你倒是给我假期让我去买啊,你不能因为我姓苟,就一天到晚把我使唤得跟狗似的,人家春节都是十多天的假期,我呢?满打满算五天,还有一天是在路上!”
“唔,这倒是个事儿,那你还是先别买了,你爸一把年纪了还骑什么马,要是摔着了咋办,你个不孝子!”
“老板,你养的提莫我知道不是人,但是你是真的……”
“这个月扣工资!”
“老板,我错了!”
回到家里,两人分别洗了个澡,然后坐到了餐桌上吃早餐,娃娃上午有课,早早就把小小丫头送去了学校,完事儿直接去了渝外,楚城幕虽然尽量控制着在家里吃饭,实际上一周下来,他在家里也吃不上几回。
“老板!”苟东赐抱着小脸盆大小的饭盆,里面装满了牛奶泡过的麦片,提莫在他脚边盯着他,总感觉这个大个子抢了自己的饭盆。
“怎么了?”楚城幕在给提莫弄早餐,早餐是用羊奶泡软的深海鱼狗粮,加上一些用搅拌机打碎的芝士片,一些煮熟的鸡胸肉末,再加上一小勺微量元素,半颗钙片,一颗卵磷脂,他一般出门前都会把一天的狗粮备好,娃娃中午有午睡的习惯,到时候她回来喂一顿,晚饭的时候喂一顿,睡前再喂一顿就够了,现在提莫开始长牙了,以后吃的东西也会越来越硬。
“咱们早上跑步的时候,小区最里面那家靠近山体的别墅,我有好几次都感觉有人在窥探我们!”苟东赐舀了一大勺麦片塞嘴里,含糊道。
“啥时候的事儿?”楚城幕把狗粮放到大厅门口,提莫丢下苟东赐,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
这狗养起来挺省心,比想象中要聪明不少,定点排便啥的,才一个月大,就已经学会了,也不知道它的父亲是什么品种,养狗如果不追求血统的话,大部分情况下,串子的身体素质要远远超过纯种狗。
“一周以前吧,不过这两天又没这种感觉了!”苟东赐回忆了一下道。
“你跟秋锦歌倒是挺像的,她能感觉到摄像头,你能感觉到目光!”楚城幕倒是没多想,大清早起床跑个步,人家看看也没啥大不了的,再说了,苟东赐那跟坦克一般的体型,还光个膀子,是人都会多看两眼。
“秋锦歌?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能感觉到摄像头的,那女人给我的感觉神神叨叨的,对了,我听说她要想离开渝州?”苟东赐问道。
“嗯,她前段时间和我说过这事儿!”楚城幕走回厨房洗了洗手,拿起了自己的早餐,培根,鸡蛋,再加几块面包,走回到大厅,说道。
“老板,我也多少听李容他们说过你和秋锦歌的事儿,帮了这么多,还给写歌啥的,最后就这么放走了?你说你图啥啊?”苟东赐疑惑道。
“啥也没图,你信不?”楚城幕把培根和鸡蛋夹到面包之间,咬了一口,笑道。
“我不信,秋锦歌长得挺好看的,就是瘦了点,一开始我还以为你图她身子,现在我倒是看不懂了!”苟东赐摇摇头道,神情越发的疑惑了。
“你倒是啥都敢说,啥都敢问,以前你们保护那些政要,也这么多话?”楚城幕好笑道。
“那哪能呢,任务期间,一个多余的字都不准说,当初我们首长就说我这性格太跳脱了,不适合干这个,哪怕学得再好,性子沉不下来,也没用!”苟东赐回答道。
“秋锦歌吧!我绒花汇那个房子就是买的她的,这你知道吧?”楚城幕道。
“这我听她说起过。”苟东赐点了点头。
“我才认识她那会儿,她还是我的声乐老师,状态奇差,你看她现在瘦,那还是长了点儿肉以后的状态,以前就跟特么鬼似的,没事儿还老在我院子门口飘来飘去,一来二去,我也算是多少了解了一些她的事情,你看她漂亮,是没错,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哪怕是现在,我对她都没有任何想法!”楚城幕放下咬了几口的面包,说道。
“我不是什么中央空调,也不是什么暖男,就是感觉那时候的她,太可怜了,光是努力活着都已经拼尽了全力,忍不住就想拉她一把,至于说她现在翅膀硬了,想飞了,这不就是我想看到的么?”
“就像你在大雨天捡到一只小鸟,好吃好喝的把它养大,难道是为了图把它养肥了吃肉?不还是希望哪天把它放生了,它能好好活下去么?”
“老板,你是个好人,我肯定会保护好你的!”苟东赐认真道。
“滚!”楚城幕头也不抬道。
“怎么还骂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