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孩子？”
“对，我们在林月之前还有一个男孩，孩子一出生就没有呼吸。是个死婴。”
“啊？怎么会这样？”李晴虽然没有孩子，但是光听马致远讲述这个事情她都觉得难受。
作为一个母亲，满含希望地期待着与自己的宝宝相见，没有想到出生就是死别。
“后面，林月因为孩子的事情，情绪就一直低落。她经常自责，怪自己没有把孩子保护好。为了让她摆脱这种情绪，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怀上了雪丫头。我以为雪丫头的出生，可以把她从痛苦的深渊里拉出来。没想到……”
说到这儿，马致远顿住了。他用手搓了搓自己的脸，打起精神，继续，“后来她情绪就极其不稳定，没有发作时就是正常人，一但发作就像个疯子。起初她还乖乖配合吃药控制，后面就不配合了。”
“你们怎么放心让一个精神病人单独带着小孩？”宋青峰想着这段时间，居然是林月带着雪丫头，就觉得背脊一阵发凉。如果林月这期间突然发病，那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是我疏忽大意了，前段时间林月表现的十分正常。我那几天忙着厂里的工作，也对她放松了警惕。孩子和林月就由我妈在陪着，没想到，等我妈出门买了菜再回来时，林月和雪丫头都不知所踪。”
马致远满脸懊恼，他也是害怕的紧。直到今天找到她们母女俩，一直悬起的心才敢放下。
“不要让病人带雪丫头了。孩子最近应该也被吓着了，睡着了一直在做噩梦。”
“好，我知道了。两位同志，感谢你们的帮忙。以后我会好好照顾雪丫头，林月我也会把她送去医院接受治疗。”
李晴想起昨天无意间看见，雪丫头背上的红痕，心疼地看向病床上的雪丫头。小人儿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只一个小脑袋落在被子外面，她表情恹恹地看着他们三人。
“雪丫头，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李晴上前摸摸她的小脸颊。
“姨姨。。。我想喝水。”她嗓子嘶哑。
“好，姨姨给你倒水。”
*
宋家，下午。
今天宋家的晚饭开得比较早，因为宋青峰和李晴吃完饭就要去赶火车。
饭桌上，宋青峰简单说了上午在医院的事，宋家人听后都唏嘘不已。
“还好，孩子没事。我就说昨天在我们这儿都还好好的，过一晚上怎么就发起了高烧，没准儿就是那个林月发病，对孩子下了毒手……”
现在想来，付红莲全身都起了层鸡皮疙瘩。忙对宋玲玲嘱咐道，
“玲玲，以后交朋友要谨慎，多长几个心眼。知人知面不知心。这次的事儿，告诉我们熟人也要谨慎，谁知道他有病没病啊。”
一旁的宋父，也点头道，“你妈说得对，还好没有伤着咱家人，雪丫头那孩子也平安无事。”
宋玲玲答，“好，我知道了”，又好奇地问向李晴，“嫂子，你今天来找我时就已经怀疑林月了，是不是？”
李晴把嘴里的青菜咽下去，才缓缓开口，“说不上为什么，就觉得她对雪丫头怪怪的……”
“所以才向你求证一下。最重要的是碰到了林月的丈夫，事情才得以真相。幸好及时发现，没给雪丫头造成更大的伤害。”雪丫头那么可爱，她是真的好喜欢。
宋青峰怕她刚缓和过来的情绪又变得低落，给她夹了好几块肉，催促道，“好了，事情已经结束了，快吃饭吧，晚点还要去赶火车。”
“好。”
*
武南市。
田微和顾弋阳早一步回到了部队。暑假期间，两人都住在部队，顾弋阳每天在国防学院和部队家属区之间来回跑。
田微想着他太辛苦，让他周末再回来。顾弋阳嘴上答应，但是每天还是能回部队就尽量回部队。
白天顾弋阳出门后，田微就收拾屋子，种点花草。后院围墙边上，田微用外面捡的石块，围了一圈，在用锄头把土刨松，在里面种了一点小葱和蒜苗。
本来是想炒菜时就摘了吃的，但是长得太慢，每次吃一顿的量都不够，最后就把它们当成了花草在养。
一大块地方只种这点儿，显得空落落的。于是田微端上早上蒸好的馒头，来到了隔壁何嫂子家。
推开院门，她喊道，“何嫂子，在吗？”
何欢刚喂完奶，抱着四个多月的小丫头，从里屋出来。
“在，在，田微，快进来。”
“哎呀，小丫头都长这么大了呀。”田微轻轻地捏捏她的小手臂，软软的。“嫂子，我早上蒸了馒头，给你拿了点过来。”
“你看你，每次过来都拿东西，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何欢嗔怪道。
“嫂子，这叫邻里互助！我来抱曹小丫，你尝尝馒头吧。”说完，田微向小丫头伸出了双手，小丫头不认生，看懂田微的意思，扭着身体也伸出了小手臂。
“真乖呀！”看她机灵样，田微夸赞。“就是有点费手，你妈妈可把你喂得太好了吧。”
何欢坐月子时奶水都不够，整天被她婆婆嫌弃，说她连个丫头都养不好。后面满月，她婆婆走了，心情舒畅奶水反而还多了起来。
“这奶水都跟心情相通，心情好了奶水都多了，小丫吃起来也满足。我们娘俩都高兴，可不是要长肉吗！你看我，都胖了一大圈了。”
何欢给她倒了杯水，又拿起一个馒头，咬下去，松软可口。
“胖点好，你多吃点，小丫的奶水才不愁啊。”田微抱着软软的肉团子，抱一会儿就感觉沉，赶紧找个椅子坐下让小丫头在她腿上坐着玩儿。
“嫂子，这附近哪里买菜苗啊，我想在后院种点蔬菜。”
“没看出来，你一个大学生还喜欢种菜呢？”何欢打趣，还以为大学生每天都是和书本打交道。
“噗－－大学生就只会读死书？还不能让人有点爱好了？
把菜种点在院里，好吃也好看啊。像什么辣椒啊、番茄啊、薄荷这些都可以。”秋天到了，院子里一派丰收的景象，想想都感觉满足。
“这个不难，夏嫂子喜欢种菜，她那里应该有。一会儿我们去找她。”
“是吗？太好了。”
田微正想起身，就感觉腿上一阵温热，瞬间就不敢动弹了。“嫂子，小丫好像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