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令即墨江年目光问询,待从她眼中读懂深情和认真,他霎时就红了眼。
低头吻在她额间,他轻声:“亦想你,无时无刻!”
宋卿月将脸虚虚贴到他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泪雾弥漫。
她喟叹,原来太爱一个人,纵使那人朝暮相伴,亦是想念!
由着卫菡与宋玉书在寝宫后院粘腻了许久,宋卿月和即墨江年才去找到二人。
将婚事与二人又理了一遍,待到目头西斜,卫菡才回卫府。
非是不留卫菡用膳,因商议后决定不改婚期,是以,卫菡得回去与卫公通气。
宋玉书一生积蓄连带大聘之礼齐齐被毁,此事因何而起即墨江年心中清楚。
他除却着人替宋玉书重备了聘礼、聘金送至卫府,更打算待他从江宁回来,为宋玉书重建杏芳堂。
——那院子承载了他与宋卿月诸多回忆,他很是不舍。
二人大婚前一日,因宋玉书是入赘,按礼俗入住到了卫府。
而卫菡则借宿于靖王府,大婚当日,再由宋玉书一顶喜轿将卫菡接至卫府。
翌日,十里红妆于靖王府外排开。
鼓乐震天声里,即墨江年以兄长之名,背翟服花冠的卫菡出阁。
于他背上,喜帕障面的卫菡轻声问他,“即墨江年,我当真嫁人了,你可后悔?”
即墨江年将她的身子往高处耸了一耸,淡声:“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当真?”卫菡伸头过肩,将喜帕掀起一角笑嘻嘻看他。
“后悔没早日让你认识宋玉书!”即墨江年大笑。
他肩头当即吃了卫菡一记重拳,“即墨江年,你没良心!”
宋卿月率阖府仆奴立于靖王府外,见宋玉书骑着高头大马伴着喜轿而来,他着梁冠礼服,全身红若五月榴花……
她便想到一句话——郎艳独绝!
于震耳发馈的暴竹声里,于礼部官员的唱颂声里……
宋玉书勒马于她身前,他嘴角噙着融融笑意,脸上却是泪水交溢。
他说:“卿月,我来接我娘子!”
……
十日之后,即墨江年出发江宁在即。
夜里,宋卿月沐浴回来,坐在妆镜前缓缓梳理着乌墨顺滑的发丝。
即墨江年实在没耐性久等,起身大步走过去她打横抱起,满脸浓情地看着怀里的她往榻边走。
宋卿月不敢挣扎,只是惊慌地嗔怪:“你伤尚未好!放我下来,别因用力牵扯到伤口!”
他将她轻放于榻上,动手剥除她外罩的软罗衫,哑声:“好了,伤口结的痂都掉了,已无碍!”
这十日里,宋卿月除了给他亲,给他摸,就是不让他妄动,令他捱得很是辛苦。
宋卿月同他抢夺着自己的罗衣,连骂带劝,“你怕是疯了吧!你不能动,你别啊……”
抢不过她,即墨江年便褪去自己的外衣,返身霸道地吻上她的眉眼。
“若再不要你一夜,那我才是疯了!”
宋卿月被他亲得糊迷了脑子。
趁她骨软眼饧,即墨江年从她手中夺过罗衣剥下,未忘书上顺序,一路浓烈的吻从上而下。
浓情之时……
他双手将她盈盈一握的腰肢掐得紧紧,颤抖着低吼:“卿月,我给了你一条江!”
宋卿月双颊染上娇艳的桃花色,杏眸泛水而迷离,一声“江年”唤出,昏厥过去!
翌日尚未睡醒,尚未从疲惫里缓过劲,她又被即墨江年亲醒。
见她睁眼,他竟然羞涩地笑了,手抚她娇好的眉目,讪讪和她陪礼,“怨我太馋你,忘了问你还疼不疼?”
“即墨江年,你不是人吧?”她睡眼惺忪地骂,委屈小声,“我也才是第二回!”
昨日夜里,即墨江年要了她一次又一次,精力委实太过盛旺。
即墨江年用嘴将她埋怨的嘴堵住,红着脸轻笑,轻轻抚着她纤薄的背以示安抚。
宋卿月委实娇小,承受了他又一夜搓磨,他虽心疼,但也确实难忍。
这回,他一走应又得一两个月,便是将近六十天!
以前没尝过女人的滋味倒还好,可他毕竟已经开荤,想到许久才能再同宋卿月抵死纠缠,忍不住又想要她。
与她抵鼻拥着,他的手便又不老实,无赖道:“卿月,我没吃饱!”
手却被宋卿月的小手捉住,又拖到嘴边,她小嘴微张恫吓:“小心我咬你!”
晨时灿烂的阳光穿过雕窗,落在即墨江年比春花还浮浪的脸上,他眉目含情,呼吸轻促:“卿月…夫君要走了…喂饱我!”
未待宋卿月开口,他一抖被子,翻身压至她身上。
因他胸口有伤,宋卿月不敢推他,只是怔怔问:“你去哪儿?”
“为夫给你打江山去,这一走得一两旬……”等不及向她细言,他的唇便迫及待地落下。
锦衾鼓动,缕缕照射于榻上的光柱里浮光飞舞,扬红尘满屋。
……
宋卿月再次醒来时,阖着双眸在枕边摸索许久却空无一物。
她启眸霍地坐起,榻上空空,唯见榻前重重香帏被窗外拂入的风轻轻扬起。
光着脚下榻,她掀开香帏轻纱,披散着发丝,在诺大的寝宫四寻即墨江年的影子。
明明即墨江年同她说了要走,但寻他不得,她还是轻唤着“江年”,哭出了声。
于莲花座缠枝星云妆镜前,她怔怔坐了许久,愣是没心思拿起梳子梳头,便又踱到临窗的书案前,望着寝宫外团簇的樱花出神。
有飞花穿窗而入,落于书案,她才见书案上有一页纸笺写有笔迹,是即墨江年留给她的。
这是她第一次见即墨江年的字,骨风遒劲,字体飞龙腾凤……
风是卿卿,雨是卿卿,山道水途漫目处,崖木涧花皆是卿——唯念我卿卿!
星化卿卿,月化卿卿,腻雨娇云春梦里,巫山神女还是卿——唯爱我卿卿!
——淫虫夫君柳无恙
手持信笺,宋卿月哭得泪流满面,埋怨:“走也不叫醒人家,讨厌!”
但看到即墨江年不正经的落款,她“噗”一声破涕为笑,感慨:“原不是个糙汉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