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沿途的风景令白掸铭、刀隽和王财东感受到震撼与阿克苏赫使团,并无二致。
虽然这些稀奇玩意儿,段公子大理国就跟他们说过,但是他们只是当段公子在吹牛皮。
为了照顾段公子的面子,他们没有当面驳斥,现在一看,幸好当时没有当面驳斥段公子,否则今天更是会被当面打脸。
白掸铭和刀隽被安排在一个套房,房内的家具和盥洗设备对大理贵族来说,只能用奢华二字来形容。
更不用说电器了。
刀隽是善阐府(昆明)太守刀百隆的首席幕僚,也是其远房堂弟,天生聪慧,博览群书,又天性多疑,一双眸子盯人时宛若利刃。
这种人非常自负,在大理时便时常腹诽段公子吹得牛皮。
当接待人员打开电视机时,立即被震撼的呆若木鸡。
“段公子,这些人是如何被塞进这个盒子里的?”刀隽熠熠闪光的眸子想穿透电视机屏幕。
白掸铭同样百思不得其解,好奇地看着段公子,期待解惑。
“这是电视机,这些图像和声音是通过电和什么接收器来实现的,反正是高科技,在下也不懂。”段平装傻,含糊其辞地解释道。
“不过二位,千万不要打开电视机背面,会死人的,去年有个女真贵族想打开电视机看里面藏了多少人,结果触电差点死了。”
段平真怕刀隽这个好奇宝宝,会拆了电视机一探究竟。
刀隽似乎被说中了心思,脸上表情为之一滞。
“真有其事?”刀隽不信。
“你问这位先生吧!”段平一指身边的工作人员,也是穿越众,原服务公司的。
“电视机背面有一个高压包,非专业人士使用专用工具,擅自打开很危险。触电事故确有其事。”工作人员的解释让刀隽进入了十万个为什么?
“何为高压包?”刀隽追问。
“唉,你用双掌成碗状拍击自己耳孔,如果有钻心的痛感,那就是高压在冲击你的耳膜。”工作人员物理知识比较丰富,打了一个比喻。
刀隽真的不信邪,用碗状空掌拍击自己耳孔,顿时痛苦哑然,好一会才“哎哟”一声叫出声来。
白掸铭抚须忍笑,段平和彭勇则忍不住“哈哈”大笑。
“见笑了,见笑了!”刀隽有些窘迫,表情仍然痛苦。
“这位先生,请张开嘴,上下咬合几次,可以缓解疼痛,并迅速复原。”工作人员见他表情痛苦,便建议道。
刀隽闻言,以言照做,果然效果不错,疼痛减轻了很多。
对电视机的好奇心稍减,又对洗衣机兴趣盎然。
这个可以自己洗涤衣服?
还能自动烘干?
洗完了,就干了,可以直接上身穿。
真的整不会了!
“电器真的匪夷所思!段公子,在下惭愧,心里时常腹诽你吹牛,自己今日方才出丑露乖,真是报应!”刀隽真诚道歉,躬身抱拳。
白掸铭亦表情赧然,肯定心里也曾腹诽过段平等人。
不过少数民族天性耿直,并不介意自露行藏。
待工作人员交代完毕后离开,刀隽不禁唏嘘感慨:
“今日所见,远胜于平生所学,看来海汉人的学识真如段公子所言,浩如烟海,若能师从于海汉人,今生可谓无憾了。”
刀隽一边说着,一边盯着段平的眼睛。
段平恍若未觉,对二人说道:
“白大人,刀先生,且先歇着,在下还有些俗务亟待解决,先行告辞,晚上再见!”
段平见住宿已安排妥当,便不再逗留,他还急着要向唐德勇汇报工作呢!
“段公子有事,且先请便,晚上再见!”白掸铭左手抚着胡须,右手斜指门口。
“好,如此晚上再见,在此房间汇合。”段平抱抱拳,跟着彭勇转身离去。
看着段平离开,刀隽阴恻恻地说道:
“白大人,谢谢配合,还请勿怪在下鲁莽,在下这双眼睛阅人无数,段公子可不是凡人!”
“哼,那个所谓的书童出身的彭勇,其身份地位,绝不低于段公子。”白掸铭眼帘微闭,判断道。
“白大人,您如何知道其身份地位的?”刀隽有些好奇地问道。
“刀先生,你可发现,段公子也好,彭勇也好,他俩的眼神与常人有何不同?”白掸铭提示了一下,便不再言语。
“白大人真是双目如炬,见微知著,他俩的眼神看任何人,似乎都有一种俯视之意,虽然貌似恭敬。”
刀隽突然警觉,白大人藏的好深,段公子、彭勇绝对不是大宋人士,那么只有一个结果,他们是海汉人。
刀隽的分析可谓丝丝入扣,但是海汉人如此所为,有何企图呢?
刀隽不解,望向白掸铭,白掸铭摇头,亦表示费解。
执委会军事组办公室,冷锋到了一杯茶,递给段平,说道:
“段平,你辛苦了!来,简单说说大理国的情况吧!”
“参谋长,大理国边面上看似一个国家,其实国家早已四分五裂。”
段平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继续道:
“大理国还处于农奴时代,各地官府长官都是世袭的土司,自从高家把持大理国相权以来,长达一百多年的时间。”
“其他家族不仅心生怨念,更是虎视眈眈,必欲灭之而身代之。”
“当然,高家也没有闲着,一直在严防死守,还把持着朝廷的大义名分。”
“反而是大理国国王段正誉,就是金庸笔下的,会时灵时不灵六脉神剑的段誉。”
“他聪明的很,绝不参与臣子们的斗争,他也就成了各地官府世袭土司的旗子,大义名分的制高点。”
“此次前来中州的白掸铭是石城郡的郡守,他与王财东是姑舅老表的关系。王财东为他赚钱,所费其实不多。”
“白掸铭是摆夷人,就是后世的白族,十年前因生意与高家结怨,高家的虎视眈眈,令其如芒在背。”
“所以,才升起了从域外另觅强源的奢望。”
“而刀隽是善阐府太守刀百隆的首席幕僚,颇有些能耐,估计,我的身份已经给他破解。”
“善阐府刀百隆的处境比白掸铭更加的岌岌可危。本欲亲自前来中州,实在放心不下善阐府,所以未敢亲身前来。”
“便派刀隽前来道贺,目的是上来摸摸我们的底,然后再定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