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瑾惠看见石柱的被子叠得象城砖一样,棱角分明,线条笔直,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军事会议还在继续,石柱县提出了渗透两个排进城,但是其余两个侦察排和相当于两个连的女真拖油瓶,在城外力量确实太单薄。
而且,城外虽然一马平川,但是水网密布,不利于部队运动和藏匿。
扬州州镇军有七千多,战力虽然不强,但是人数太多,还有城内百姓,一旦战斗打响,城内必然混乱,女真战士又缺乏安抚经验。
石柱第一次单独遂行作战任务,心里总是有些底气不足。
石柱决定向营长和肖教官求援,于是一封电报发给了营部,肖文涛和李宪兵马俑…好吧呢你!?在一起。
营部跟随三连一起行动,三连是原来北伐军的侦察连,连长是岳英雄的好兄弟牛皋,昨天已经拿下了贞州。
贞州是一个小城,州镇军只有以一千多人,有营部机炮排加持,攻城三招一出,立即便拿下了贞州。
肖文涛看完石柱发来的电报,递给李宪,说道:
“李营长,看完电报,告诉我你想怎么办?”
“嗯!”李宪回应着,接过电报看了起来。
“扬州这块肉太大,石柱那点兵力还真吃不了。”李宪看完电报,一边说道一边掏出香烟,递给肖文涛一支。
“嗯,你继续!”肖文涛接过香烟,一边点烟一边催促道。
“我的想法是把三连和女真连一起拉过去,一连两个排渗透进城里去,城外还有两个排和女真连,合兵一处,近千人的兵力,与城里里应外合,应该是可行的。”李宪吸了一口烟,说道。
“嗯,还有什么可资利用的因素没考虑进去?”肖文涛乜了李宪一眼,问道。
“对了,还有拓俊京的力量没有考虑进去!如果把扬州城里的衙役捕快集中起来,用于疏导和安抚城里居民,效果就有保障了。”李宪补充道。
肖文涛闻言,不在说话,要提醒的都提醒了,做好引导和框扶就行,不必事必躬亲。
综合来看,铁血军这么多营长,军事能力真正让人放心的,只有岳英雄和李天成,耶律那也和许忠树次之,李宪和周崇仁更次之,其余则等而下之。
一天之后,肖文涛和李宪率部抵达了独岩。
部队汇合后,肖文涛、李宪、石柱、牛皋四人立即闭门开会。
石柱介绍完扬州情况,又将侦察一排昨天夜里,已经潜入城里的事做了汇报。
最后,石柱把自己跟拓瑾惠的事跟肖文涛和李宪汇报了。
像做错了事的小孩一样,等待着大人的处罚。
“喝!不错嘛,柱子,动作蛮快的。”肖文涛调侃道,见石柱表情尴尬,继续道: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既是两情相悦,赶紧写个结婚申请,让总部给安排一套房子,打仗也不能耽误生儿育女。”
“呵呵,好事!柱子还不谢谢教官!”李宪赶紧表态,有了石柱的前车之鉴,兄弟们下半身的事就好解决了,当然,也包括自己。
“谢谢教官!”石柱一听肖文涛这么说,激动不已,这事稳了。
赶紧要叫出拓瑾惠出来跟兄长们见面,被肖文涛制止了,继续开会。
扬州城里,判官府书房里,侦察连一排长孙维乾坐在拓俊京对面。
拓俊京正在看拓瑾惠写的信,脸上表情时忧时喜,最后拿起拓瑾惠的照片,很明显女儿很开心,拓俊京心里涌起了舔犊之情。
为了自己的政治私利,与李子谦联姻,把女儿嫁给他的病秧子儿子李季果,拓俊京一直心存愧疚,现在女儿苦尽甘来,有了好的归宿,真是天大的好事。
开京城沦陷,高丽国君王楷被俘的消息还没有传到扬州,大宋人征服了大金,再征高丽,惩罚高丽忤逆不臣之罪,那是名正言顺。
如果,大宋弃王氏高丽,再立国君,自己是否可以争取争取呢?
拓俊京看完女儿写的书信,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就开始意淫自己的清秋大梦。
“贵军将有何攻城方略,需要拓某如何配合?”拓俊京看着一身高丽仆役打扮的孙维乾问道。
“拓大人只需集中扬州的衙役捕快,在城内出现骚乱时,维持秩序即可。”孙维乾犀利的目光直刺拓俊京的眸子,把拓俊京仅存的矜持给压了下去。
大宋一个军汉竟有如此气势,看来大宋是真的发火了,且暂避其锋芒为上。
“疏导安抚城内民众,拓某一肩担之。”拓俊京义不容辞的表情,仿佛接下的是千钧重担。
“好!既然拓大人愿意共襄盛举,请告诉我,你能召集多少衙役捕快?”孙维乾内心有些鄙夷,不动声色继续问道。
“这个这个,拓某到任时间不长,具体人数还真不清楚,按照扬州的人口总数,衙役捕快当不在少数,不过,请上复贵上,拓某必做好城内民众疏导和安抚工作。”
“那就请拓大人自便,明天凌晨发动攻击,在攻城战打响后,请拓大人务必做好疏导和安抚工作!为避免战场误会,识别口令和安抚口号都是:铁血军,真仁义,大打两班,分田地。”孙维乾不想再啰嗦,最后叮嘱道。
高丽官员的职业素养和大宋不可同日而语。
“呃,小女还好吧?”拓俊京发现孙维乾准备离开,终于想起了解一下女儿的事。
“令爱很好,令婿便是某的主官,也是铁血军一员猛将,曾率三十人,在一柱香功夫击毙大金军一千五百多人。所以你放心吧!”
孙维乾说的实话,让拓俊京大吃一惊,这女婿岂止是猛将啊?
简直是战神再世啊!女婿厉害就是拓俊京的依恃的靠山,这个女儿没白养。
孙维乾离开判官府,来到距离扬州知州衙门不远处的一座院子门前,伸手提起门环扣门,两短一长,表示自己人。
院门开了一条缝,孙维乾进去,说道:“开门大方一点,以免引起别人注意。”
“是,排长!”开门人一身高丽小厮打扮,青布包着头,显得有些突兀。
“我走以后院里没事吧?”孙维乾问道。
“刚刚还问你去哪里了?”小厮笑意暧昧地回答道。
孙维乾很郁闷,昨晚带队混入扬州城,都掌灯时分了还没处落脚,便摸到离扬州衙门不远的这个院子,打算控制住院子里的人,挨到后天凌晨。
谁知道孙维乾从院墙上跳下来时,正好落在一个提灯笼的少女身后,少女还没有尖叫出声,就被孙维乾从身后捂住了嘴巴。
但是,另一只手却正好紧紧地扣在少女结缔组织密集的地方,很有弹性,少女一吃痛,便泪如泉涌,打湿了孙维乾的手。
孙维乾心存愧疚,低声道:“我不是有意的,我放开你,你别喊叫,好吗?”
少女艰难地点点头,果然没喊叫,拿着灯笼把全副武装的孙维乾上下照了一遍,说道:
“你不是高丽人,是大宋人吧?”少女有着东京一带的口音。
“是的。某是华夏铁血军,你知道了可能不是好事。”
孙维乾想出手打晕她,谁知少女退了两步,说道:“家父也是大宋人,你要杀自己同胞吗?”
“某不会杀自己同胞,只想打晕你。”
“那肯定会很痛,是吧?”
“奴带你去见家父吧?”少女略一思索,说道。
孙维乾跟在少女身后,战士们跟在孙维乾身后,孙维乾气得差点跺脚,用手势命令各班控制整个院子,勿使一人走脱。
来到书房门前,少女叩门,说道:“爹爹,女儿来了!”
推门进去,看到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儒雅精明可以从服装和眼眸判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