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地上已经跪下了一片,愚昧的人会把恐惧归咎于神灵的法力表现。
但是,耶律大石依旧顽强的站着,用赫然恐怖的眼睛盯着从“灰云团”里走下来的绿人。
不是神灵?
若非跪了一地的人,耶律大石真想下命令,奋力一击。
但是,他现在不敢,没有把握,不可知的因素太多!
三个绿衣人跟一个契丹族服饰的人,走了过来。
“大石林牙,真的是您?”契丹人隔着五六步,从依稀的记忆中搜索出来映像,确定前面顽强站立的人,就是耶律大石。
“你是...”耶律大石极力回忆,似曾相识的感觉。
“林牙健忘,某阿鲁斡鲁多(永昌宫)提辖司赤狗儿,曾与林牙有过数面之缘。”赤狗儿是个直人,自顾自说道。
“赤狗儿提辖司,这是...”耶律大石想起来了,疑惑地指着其余三人道。
“大石林牙,他们也是契丹人,自己人,林牙勿恐,女真贼子已经投降了。”赤狗儿的话,信息量太大,差点把耶律大石整懵了。
“自己人?”耶律大石知道契丹人最后大部分投降了女真贼子,不会因为是契丹人而放松了警惕。
“是的,他们都是驸马爷的属下,蜀国公主的驸马。”赤狗儿没注意到耶律大石的表情变化,继续说道。
耶律那也一身戎装,手枪别在腰间,两个警卫手持56式冲锋枪,枪口倾斜,警惕地注视着耶律大石一方。
“某铁血军契丹营营长耶律那也,见过大石林牙!”耶律那也见赤狗儿说了半天,还言不及义,便接过话茬说道。
同时,右手抚胸躬身,见礼。
这三人服饰怪异,铁血军?没听说过。
蜀国公主驸马爷,契丹营、耶律那也、女真贼子投降了,信息量真的太大了。
“耶律那也,你们这是...”耶律大石右手指着飞艇绕了一圈,问道。
“哦,林牙你说飞艇呀?那是我等长途奔袭的交通工具。”耶律那也仪态轻松地回答道。
“嗯,蜀国公主驸马爷?其人何在?”耶律大石终于抓住了问题的关键,这些人是驸马爷的下属。
“驸马爷在西夏盐州,蜀国公主在大宋中州,陛下在析津府。”赤狗儿一顿抢答,又把耶律大石给整懵了。
一看耶律大石迷惑的表情,耶律那也捉急了,说道:
“赤狗儿大叔,你把林牙说糊涂了,由小侄来说,可好?”
“好吧!你说你说!”赤狗儿憨厚地答应道。
“晚辈耶律那也忝为驸马爷麾下契丹营营长,驸马爷率铁血军西征西夏,侦察机发现了你们,驸马爷命我等过来看看,不意竟是大石林牙。”耶律那也字斟句酌地慢慢说道。
“盐州距此两千多里,竟能看到我等?”耶律大石诧异道,不淡定了,难道世上真有千里眼?
“是的,林牙,驸马爷有神器,数千里传讯转瞬即至。”耶律那也肯定道。
“大石林牙,耶律那也没说谎!我等就是知道这里有契丹人,才乘飞艇来的,从盐州到这里两天就到了。”赤狗儿又急着插话了。
耶律大石脑袋又嗡了一下,两千多里,你两天就到了,真的是日行千里吗?
旁边跪着的床古尔一见危险不是真的,便站了起来,傻傻滴看着绿衣人。
耶律那也没有理会从地上站起来的床古尔,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沓纸片,上前两步,双手递给耶律大石,说道:
“大石林牙,请先看看这些照片再说吧!”
耶律大石茫然接过那沓纸片,这就是照片。
第一张,天祚帝,太真实了,栩栩如生,瘦了;
第二张,天之尤物,蜀国公主,余里衍小丫头长大了;
第三张,天祚帝坐着,余里衍和年轻英俊男人站立于后,都笑得很幸福;
第四张,英俊男人和余里衍并头前视,很亲密。
耶律大石看完终于相信了,确实是亲戚,这驸马爷的画师很厉害,画的真像。
“嗯,既然来了,叫你的同伴一起进城再叙吧!”耶律大石不冷不热地说道。
“谢谢前辈。”耶律那也从腰间摘下对讲机,说道:“教官,可以降落了!”
很快,空中绕圈的飞艇向他们站立的地方飞了过来,在不远处降落。
唐德勇一身军礼服,方瑞、段平身着荒漠数字迷彩跟在后面,斜向倒持191自动步枪,从舷梯上走了下来。
三人一身内敛的杀气,让耶律大石和床古尔等人有一种心悸的震撼。
“大石前辈,这位是我铁血军副帅唐德勇将军。”耶律那也上前介绍道。
“耶律先生,久闻大名啊!”唐德勇用汉人的礼仪,抱拳拱手道。
“唐将军,幸会!”耶律大石也以汉人礼仪回应,道。
“耶律先生,不客气,咱们毕竟是亲戚啊!呵呵”唐德勇自来熟的性格,开始制造气氛。
“唐将军,请入城叙话!”耶律大石说着就要翻身上马。
“耶律先生稍等。”唐德勇举手示意道。
方瑞对着肩头的耳麦说道:“把老大和我们的牵下来。”
很快,飞艇吊舱里先下来了六匹骏马,特别是其中的大青马竟然是大宛马,品相非常神骏,下了飞艇立即来到唐德勇身边,不停滴撒娇。
随后又有三十多个人和相应骏马从吊舱里出来,到唐德勇面前整好队。
耶律大石见状翻身上马,说了声:“请随我进城!”
“恭敬不如从命,谢谢耶律先生,请。”唐德勇洒脱上马,身后官兵也整齐划一上马。
五艘飞艇缓缓升空,将近三千人的骑兵围在内圈,向城门缓缓飞去。
契丹人和白鞑靼人看见庞然大物的飞艇,那臃肿的体型竟然可以漂浮,没人敢多看一眼,生怕被大怪物盯上了。
城门口已经聚集了很多人,惊奇地看着缓缓飘来的遮天蔽日的飞艇,以及飞艇下仿佛被挟持的三千多人马。
耶律大石心里有些憋屈,驸马爷来了,什么意思?
陛下,你当年不是不听我的“待时养兵”之策吗?
陛下,当年,你不是在夹山已经被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