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唐德勇愿意,这是他唐德勇的个人私事,跟组织报备一下就可以了。
唐德勇得了圣旨一般,赶紧通知大舅子折彦质,自此小唐和折家的烦恼清除,折月芝和唐德勇成了最终的最大受益者。
至于耶律延禧和耶律术烈的要求,总部当然不能满足,不过折中方案令这对亡国君王和亡国贵族满足了最后的尊严。
折中方案就是由耶律家指定大婚筹备团队,列出邀请大婚观礼亲友名单,由飞艇空运到中州,参加耶律余里衍和萧云娘以及耶律婉的大婚典礼。
同时集体婚礼时举办大型文艺汇演,邀请所有的亲友观礼大型文艺汇演,大婚次日,安排观礼亲友团参观中州工业区,并将部分招商项目对亲友团开放。
耶律延禧和耶律术烈也是人老成精的人物,一看这种方案,面子里子都有了。
大规模观礼团(送亲队伍),乘飞艇到中州,能被邀请的亲友,那是莫大的荣誉,吹牛都能吹一辈子,这就是面子。
让观礼团参观中州工业区,开放招商项目给观礼团,这是送发财的机会啊!
这就是例子,得实惠的还是自己契丹人,所以也就不再执着地坚持传统仪轨了。
执委会给三个准新郎,每人分配了一套三室两厅两卫的房子,面积120平米(套内面积,以后华发会治下严禁出售含公摊面积的房屋)。
房屋全部精装修,装修材料是后世南方商人推广到西部的集成材料,模块化安装,一套毛坯房两天就装完了,家具家电都是现成的,三个准新郎亲自来看过,非常满意。
锅碗瓢盆、厨具炊具、油盐酱醋调味品,床上用品、洗护盥洗用品一应俱全。
海汉人跟契丹人以及折家联姻,举行集体婚礼的消息,让东京和各地的名门望族趋之若鹜,东京城内潘楼街的海汉酒楼便成了信息交流的集散地。
这次只有三个海汉人成婚,后面还有几千海汉人要在大宋娶妻纳妾,虽然各大家族都有机会,但是没有跟海汉人接触的渠道,就永远没有机会。
海汉酒楼采雅轩包房内,曹盛幽怨地对高尧辅说道:
“贤弟,小唐和月茹妹子大婚的事,你看这贺礼该怎么送?”
曹晟曾腹诽高尧辅没有事先通知他,搞得差点失礼于折彦质和唐德勇。
“曹驸马,你问我,我问谁啊?我也正正苦恼呢!”高尧辅其实最失落,徐锐、张敬、唐德勇都没有通知他结婚的事,他也是才知道,准备贺礼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弄好的。
这三人都不是缺钱的主,送贺礼当然要送些稀奇的玩意儿,但是稀奇的玩意儿,海汉人根本就不缺。
“你苦恼啥?”潘裕根本不信说道。
“某也是才知道,他们大婚举行集体婚礼之事,这该送什么贺礼合适?他们可不缺钱和稀奇玩意儿。”高尧辅说出了自己的苦恼。
这时,蔡迢从外面走了进来,不管不顾地说:
“衙内,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徐长官、张长官和小唐他们啥都不缺,但是喜欢名人字画啊!”
“多谢蔡兄,不过蔡兄你可曾接到徐长官他们的邀请?”高尧辅就想确认一下,海汉人是否想疏远他了,因此问道。
“衙内,你过虑了,他们大婚的事是由执委会决定的,他们也是接到通知才回来的,哪里来得及邀请你我?都忙得头昏脑涨了,我是刚好遇到折兄才知道。”蔡迢为人方正,有一说一。
高尧辅和曹晟等人闻言,也是吁了一口气。
海汉人可得罪不得啊!都是行走的财富,得罪了海汉人,很快就会被人啃得渣都不剩。
上个月玻璃银镜生产出来了,只有4×6寸和8×12寸两种规格,数量只有可怜的2000面,准备在东京和骆阳试销,消息刚出来,东京和骆阳的代理权是曹晟、潘裕、高禛、韩治共同投资的,四人被蜂拥而至的携带大量定金的客户围在海汉酒楼。
粥少僧多,只能价高者得了,一面4×6寸的玻璃银镜零售价五贯钱,竟被炒到了二十五贯钱,8×12寸的玻璃银镜从零售价十五贯钱炒到了七十五贯钱。
这些客户将镜子大部分贩运到江南去了,搞得东京和骆阳的豪门贵妇和小娘子们,在家诅咒曹晟等人家的小娘子嫁不了海汉人。
海汉酒楼里的其他包房也在讨论给海汉人随礼的事,钱氏家族、三槐王氏家族、富弼家族、种家、柴家、真定韩家、吕家、陈家等在京望族都在讨论随礼之事。
皇城内,赵佶遣内官把赵桓叫到自己养老的福延宫,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皇儿,海汉人跟契丹人联姻,后日举行所谓的集体婚礼,海汉人可有给朝廷送来请柬?你可想好了送什么贺礼?”
“父皇,请柬刚刚收到,朕也在为此事焦躁,不知送什么礼物好?”赵桓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从会宁府回来后,这几天,赵桓有些惴惴不安,海汉人太厉害,大宋周边的国家都被灭国了,大宋将何去何从?
“送何礼物是次要的,关键是如何把你那些妹子嫁给海汉人,若是我赵家皇室都不能跟海汉人联姻,我赵家百年江山恐要断送于你之手!”赵佶忧心忡忡地说道。
“父皇责备的是,朕欲借此机会将所有及笄之后,尚未许婚的帝姬、宗姬、族姬都带去中州参加观礼。”赵桓显然是迫于压力,准备孤注一掷。
自从海汉人的《华夏时报》发行以来,四民平等,民生、民权、民族等理念搅得年轻的读书人和市井小民,行事张狂和忤逆不道起来,有些观念甚至直指赵宋朝廷。
“如此甚好,你能想到这些,为父甚时欣慰,但海汉人实力雄厚,又泽被苍生,即便对大宋没有非分之想,但也怕有心人心怀不臣之心,撺掇其觊觎社稷宗庙,若能与海汉人部分首脑人物联姻,或能延缓和抑制不忍之事发生。”
赵佶忧心如焚地说道,他虽然已经退位,但经过了女真两次南侵,险些亡国,已不再像以前那样昏聩了,此时的担忧便是与生俱来的政治危机感所致。
见赵桓懵懵懂懂地点头称是,赵佶接着道:“寡人为徐锐、张敬以及唐德勇各书了一幅大榜瘦金书,可送与三人为大婚贺礼,另再备些上好玉器,送与其新婚夫人吧!”